打开了门的男子,正巧与慕飞飞装了一个满怀。将原本遮住自己脸的白色丝巾不小心扯了下来。
“姑娘!”
男子诧异地望了望慕飞飞,再惊奇地环顾四周,以为是自己进错了房间,便急急忙忙地说了声对不起,就冲出了房间了。
全然没有看见慕飞飞拼命做的不要说话的手势,待慕飞飞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身后的人关了,而且关得很急促,很沉重,慕飞飞瞬间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弄不清许浥尘世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慕飞飞只是感觉一阵强大的压力直直地逼近她自己的脑门。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慕飞飞纤细的脖子,将她一直狠狠地撑到床沿的柱子上。
“来我房间干什么?”
这时的许浥尘完全没有了傍晚温柔面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郁沉闷。
慕飞飞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窒息了。一直望着近在咫尺的许浥尘,双眼无辜,摇着头,拼命地打着许浥尘掐住自己的手,祈求他放开自己。
此时的许浥尘眼睛里充满了杀意,眼睛里似乎什么也装不下。但是当许浥尘的双眸触及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的时,内心竟然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怜悯之心顿时就取代了之前的杀意。但似乎无论如何,许浥尘对于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要严加防备。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慕飞飞此时已经快休克了,只能是无意识地摇着头,不断用手抽打许浥尘的手腕,嘴绝望地张着,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放,放手……”
慕飞飞终于拼命地地从嘴里憋出一句话。
“我不是,我,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虽然许浥尘没有做出回应,可是,慕飞飞相信,这个世界上估计应该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像许浥尘这样相信她自己了,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虽然明知道这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可能会对自己不安好心,甚至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性命,但是许浥尘他,就是莫名地相信了。
没有任何的理由,望着慕飞飞无辜的眼睛,许浥尘渐渐放下挂满水珠的手臂,将慕飞飞一把推到了床上,慕飞飞则是得到了解脱,毫无力气地瘫靠在床上,红着巴掌大的小脸不住地着粗气踹气。
而许浥尘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没有一点迟疑,“你到底是谁?”
“我还能是谁啊?”
慕飞飞置气,不顾自己脖子上被勒出的红印记所散发的疼痛,从床上坐起来,双眼大大地睁着,在抗议着许浥尘。
“你是怎么了,今天下午还好好的,你如果认为我有什么坏心眼的话就杀了我啊!要是我真的有目的,早就在与你同乘一匹马的时候对你做什么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和你对峙么?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生……”
“来我房间做什么?”
许浥尘没有拐弯抹角的。
慕飞飞果真是一个天生的演技派,这次连眼睛也不用转了,立马就换了一个表情——故作娇弱地咬咬嘴唇,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说“我一个人出门在外,你要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一个房间,我害怕………”
后面的声音伴随着许浥尘皱眉的神态渐渐地消弱了,小得连慕飞飞自己都听不到了,她真的不知道,在许浥尘面前,自己竟然可以无赖到这种地步。
“那你想怎样?”
此时的许浥尘还裸露这上半身,就这样露骨地看着没有回答他的慕飞飞,慕飞飞先前这些话对于现在的许浥尘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诱惑。
不过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女人似乎还未意识到,只是还在回味自己那番不要脸的话。许浥尘的喉结很性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蹲下来,与慕飞飞平行,从嘴里流出一丝淡淡好听的声音。
“你睡我的床,我就在屏风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慕飞飞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许浥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不过,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不许再偷看别人洗澡了,女的不许,男的更不许,听见了吗?”
当许浥尘的手那样暧昧地轻抚过慕飞飞的脸,慕飞飞顿时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沸腾了起来,直直地在身体里面胡乱地冲撞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本来准备出发的队伍却遇到河流冰块的消融去预备船只而耽误了行程。
大家都集聚在客栈的前厅,闹哄哄的一团。
客栈里来时很安静,慕飞飞没有想到昨晚上死了一个人。
店家小二是在今晨被发现的,慕飞飞的门前,不过现在已被人移到了前厅。
蒙上了一层灰麻色的布,黄而旧的竹架将他原本单薄的身体架起,慕飞飞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只能够依稀想起昨日许浥尘抱她从马车下来,那个人开心地微笑。
现在已经冷冰。
她走了进去,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她每走一步,如芒在背。
许浥尘刚刚将那人的手放下,撩起了灰白色的布,搭上。
眼刚刚扫到了慕飞飞。
她的心顿时一惊,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她没有杀人,她在说。
许浥尘没有与她说话,只是在昨日与她在许浥尘房间里相撞的那个男人耳语了几句。
店主脸面看起来很不好,官府里面也来了几个人。
匆匆看了之后,目光也锁住了慕飞飞。
很惊讶。
她转而看着许浥尘,向是在解释。
好像没什么好解释的,若是昨日,许浥尘会原谅自己,而昨晚,她“过激”的行为,似乎让自己在许浥尘心中的形象……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他是中毒死的。”
店主从两个官府打扮的人说道。
“姑娘,请吧!”
两个男人已经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她想说她没有杀人,可是,她抬头,看了一眼许浥尘,男人没有任何的话要说。叹了口气,她觉得有些委屈。何时这样被人冤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