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丁立前来劝降,本是坚决主战的轩辕勇,在得知宇文勖已攻克龙虎关,且其父亲的决心开始动摇后,便派遣密使前往龙虎关探查真相。果不其然,消息传来:宇文勖不仅攻破了龙虎关,更是率领着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西辽都进发,一路之上,尽管遭遇了反抗,但未能阻挡他们的胜利之步。
轩辕勇的父亲,在接到这消息后,闭门不出地沉思良久,最终,他决定了残酷的命令:将凤家人尽皆诛灭,然后,他竟自斩其首级,让轩辕勇持其首级前去请罪,以此换取轩辕家族的生存。
轩辕勇目睹父亲在自己面前自尽,那一刻的震撼至今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对于一个儿子而言,这是何等的残忍。然而,他明白,父亲虽有野心,却并非自私之人。他所做的一切,哪怕是自我牺牲,也只是为了保全家族。
此时,齐云芷汀缓缓起身,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轩辕大将军在平定凤家叛乱中壮烈牺牲,特追封为一品忠勇王,以亲王之礼安葬!”她的话语坚定而清晰,每个字都彰显了她的决心。
在场的官员们惊愕莫名,轩辕勇,昔日的叛逆,竟被追封为忠勇王。这位皇后的举动,究竟是何居心?
在楚王和丁立的微笑中,圣都的危机似乎已经消散。轩辕勇在军中有着难以撼动的地位,而齐云芷汀的举措不仅稳固了圣都的局势,更是巧妙地安抚了因轩辕勇之死而情绪波动的亲卫队伍,同时也平息了轩辕家族的远方族人和家臣们的不安,如此一来,整个军队便稳如泰山。
与此同时,轩辕峰对于父亲的预言再度笃信,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有了这位女子的存在,轩辕家永远只能屈身做臣子。
圣都的叛乱,就这样在众人的默契和智慧下,轻而易举地被平息。凤家族的叛乱分子无一幸免,皆被绞杀,而轩辕家则幸免于难。但轩辕勇的死,意味着轩辕家失去了在军中的领袖人物,军权也因此四散到了各大世家手中,最终归于圣皇。
次日,圣都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昨日的一切悲欢离合都已成为云烟。
半月后,西辽都城沦陷,西辽皇西门听雪战死沙场,他的皇贵妃卫英也随之殉情。西辽的灭亡标志着圣都的统一四国。
春节将至,天下重归平静,四海百姓都为这久违的安宁欢欣鼓舞,家家户户准备迎接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春节。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人们更加珍惜眼前的和平,家国情怀在这个节日里愈发浓厚,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在圣都城的心脏,灯火辉煌,五彩缤纷的花灯点缀了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这座城市的夜空也染上节日的欢愉。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春节,盛大而热闹。皇宫内更是喜气洋洋,因为远在西辽的圣皇大战告捷,消息如春风般传遍了每个角落。皇后娘娘心情大好,慷慨封赏,每位宫人宫女都被赐予五十两银子,喜悦在宫中蔓延。
楚王与楚王妃也不例外,他们为了这个特别的春节,几乎成了宫中的常客。他们身后,两位皇子仿佛春风中的顽童,尽管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但他们仍旧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楚王和楚王妃的溺爱,让这两位小皇子仿佛拥有了不受约束的自由。即便是皇后娘娘面前,他们也是一样的活泼,无人能够束缚他们的快乐。
特别的是,今年的大年三十,皇宫迎来了近年来最为热闹的春节。因为后宫人数稀少,皇后娘娘特地邀请了明家与雍王府的人共同在皇宫庆祝。这一天,皇宫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在正阳宫内,孩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双胞胎、明家的两个孩子、宇文颜与淳于婉儿的孩子们,七个小家伙在宫中追逐嬉戏。他们的天真烂漫,带动了整个宫殿的气氛。宫女嬷嬷们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口中不停地提醒,但孩子们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沉浸在他们的欢乐世界中。
楚王妃、淳于珊珊和淳于婉儿正忙碌着准备即将到来的晚宴,她们的动作温婉而熟练。而一旁的几位男士则在讨论着战事与政务,他们的谈话严肃而深刻。
在这温馨喜庆的氛围中,齐云芷汀独自站在宫殿外的台阶上,眼神深邃地凝视着那铺满红毯的大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熟悉身影的出现,那个人的影子在她心中,既遥远又亲近。
在傍晚时分,雪花似天女散花般缓缓飘落,一片洁白笼罩了天际,构成了一个纯净的冬日世界。齐云芷汀轻轻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抹去了停留在她纤长睫毛上的雪花。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所及之处,路的尽头显现出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那身华丽的黄金战甲在这个银白的世界中显得尤为耀眼。在这一刻,齐云芷汀竟有一种奇异的错觉:四周飘洒的雪花仿佛是婚礼上的花瓣,而宇文勖就在红毯的另一端,缓缓地向她走来。两旁鲜红的灯笼熠熠生辉,照亮了这条通往幸福的路。周围的树木宛如庄严的宾客,静静见证着这场独特的仪式。
宇文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唇角挂着幸福的微笑,那是专属于他们的幸福。在这一刻,齐云芷汀仿佛听到了《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在她心海深处荡漾开来,神圣而感人。她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命中注定的王子,来牵起她的手,共同踏上人生的漫长旅程。他们将一同面对贫穷与富贵,健康与疾病,永远不离不弃,彼此深爱。
十年后。
在圣都城中最繁华的赌坊——豪赌之内,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机与欢声。各式各样新奇的赌具吸引着三教九流的人群,他们贪婪地盯着赌盘,心中的欲望在嘴里化作大声的呐喊。
在一种新兴的赌局——麻将桌前,一位年轻公子与三位中年人围坐在一张四方桌旁。每个人面前都堆放着闪闪发光的金元宝,而他们背后站满了围观的人群。这场赌局不仅是金钱的角逐,更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在这个充满古色古香的麻将馆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氛围。这里,人们聚集着观赏一种新兴而独特的麻将玩法。一百三十二块精致的竹制方块,其上刻着或花鸟鱼虫,或风月星辰,显得极为精美。四人围坐,每一局牌都像是一场智慧与运气的较量,引得旁观者目不转睛。
在这豪赌的场面中,只有那些腰缠万贯的富豪敢于参与。他们的赌注,常是让人咋舌的金元宝。在场的普通人,只能远远地观看,心惊胆战地想象,若是自己参与,一夜之间或许便会财富化为乌有。
三位赌局的参与者,此时面前的金元宝已所剩无几。然而,那位年轻的公子,约莫十五六岁,面容如画,俊美非凡,仿佛能盖过时下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公子明玉。但他那唇角的痞气笑容,以及不羁地翘起的二郎腿,却给他的英俊添上了几分桀骜不驯。他的举止,与明玉公子的温文尔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摸,胡了!”年轻公子一声轻喝,手腕轻转,将面前的牌九推得整整齐齐。他的双眸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划过,青色长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轨迹。这一刻,他身上的贵气与豪气尽显,仿佛那赌博之所也变成了皇室的雅集。“清一色,四翻,每人六十两!”
另外三位赌客,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们眨了眨眼,再次审视那牌面,但结果依旧不变。挫败感油然而生,他们颓然倒在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付账。
年轻公子收起赢来的金元宝,嬉皮笑脸地对身后的小远子喊道,“小远子,快些将这些金元宝换成银票吧!”他身后站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厮,双手环胸,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公子,眼神中透着淡淡的不屑。他的衣着虽简朴,但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不输给任何贵公子,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角。
当那小厮闻言,他那双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才慢悠悠地,似是无奈中夹杂着丝丝不屑,走上前去拾起那些散落一地的金元宝。这些金元宝,每一枚都沉甸甸的,加在一起,重量不菲,估计少说也有千两之重。但见这位小厮只是随手取了一块粗布,便将金元宝轻巧地包裹起来,然后一手提着,步伐轻盈地往赌坊的换银处行去。众人目瞪口呆,皆在心中暗暗惊叹,这小厮的武功,恐怕已是深不可测,否则,怎会轻而易举便提起千两重金?
那原本因输赌而怀有不满的三人,见此情形,心中的贪念旋即化为乌有。他们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和放弃。原来,这小厮非等闲之辈,他们心生敬畏,不敢再有任何贪图金元宝的念头。
“不可!今日之事,怎能就此作罢!”其中一位络腮大胡子,面带不甘,猛地站起身来,意图阻拦那年轻的公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似乎想要挽回已失的尊严。
那年轻公子,却是神色不变,手中忽地出现了一把玉质折扇,轻盈地在大胡子手上一拍。他轻声道:“规矩已定,四局已尽,本公子今日便不再留恋赌桌之乐。若你心有不甘,明日自可再来。”说罢,他挥动折扇,一派从容地转身欲走。
“哪有这样赢了就走的道理!”大胡子怒吼,他招呼身后的小厮们准备围攻年轻公子。然而,就在此刻,赌坊里的一众人马如潮水般冲出,挡在了大胡子面前。“这位大人,赌坊中有规矩,愿赌服输。在此地惹事,便是与豪赌为敌!”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将大胡子的气焰压了下去。
大胡子一愣,内心的愤怒被迫压制,他知晓豪赌的规矩,不得在赌坊内部引起争端,否则便是触犯豪赌的铁律,将招致无情的追击。他不情愿地示意手下停止动作,心中暗暗发誓,赌坊内不能动手,不代表外头就不能找这年轻公子的麻烦。
而那年轻公子,仍旧是笑意盈盈,折扇轻摇,从豪赌中走出。他那潇洒倜傥的身姿,因其稚嫩的面庞,反而显得更加不凡,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他身后的那位小厮,身高与他相仿,体态亦似乎雕塑般匀称。他已经将一堆闪亮的金元宝换成了银票,面带不悦之色紧随其后。
两人离开了喧闹的赌坊,悠然自得地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前面的年轻公子步入各色店铺,如蝴蝶般飘忽,买下琳琅满目的物件,而那位小厮则像个不情愿的影子,一边跟随,一边抱怨地扛着越来越多的购物袋。
“小远子,别那么失落嘛。今天不就是输给了本公子么?”年轻公子转过身,目光带着戏谑而又温柔的光芒,轻轻捏了捏小厮的脸颊,“来,给我笑一个。今天我们要去拜见祖父祖母,可不能带着愁云惨雾去见他们啊。”
“宇文怀,别无礼!”宇文远忍无可忍,怒声质问。宇文怀竟然趁胜追击,如此戏弄他。好,真是好极了,等到他赢了,定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哥好看。
“哟,我的三弟怒了呢。别这样嘛,要是让祖父祖母看到你这副模样,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宇文怀的眼中满是宠溺与爱怜,一副兄长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欺负自己的弟弟。
正当他们悠哉游哉地逛街时,一位大胡子汉子率领一群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他双手叉腰,满脸怒气。“就是他们,竟敢赢走本大爷的钱!”
宇文怀轻舒折扇,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似笑非笑地问道:“这是何意?难道想要黑吃黑不成?”
“哼,你们这些不识时务之辈,竟敢在圣都东城这片地头对本大爷不敬!”大胡子不屑地挥了挥手,声音中透着一股霸道和自信。他身后,几十名形形色色的小混混随即挥动木棍,如狂风暴雨般向两兄弟扑去。
宇文怀轻轻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对时局的忧虑和痛心。“宇文棣作为天下之主,竟任由黑暗势力在天子脚下横行,我必须上书皇上,让他知晓这些乱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决断。
就在这时,宇文怀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青色的流光,在人群中穿梭。只见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引起一阵微风,轻拂起他鬓角的发丝,英俊的面容在风中更显风流倜傥。不过片刻,他便神秘地回到原位,手中的折扇依旧轻轻摇晃。
那些正举起棍棒的小混混突然感到腰间一阵凉意,接着,他们的裤子竟全都掉落,露出了尴尬的内裤。
“啊!”一片尖叫声响起,围观的人群中的女性纷纷捂住眼睛,不敢直视这荒唐的一幕。
而周围的观众则爆发出一阵哄笑。大胡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屈辱,胡子都气得竖了起来。他在道上混迹多年,怎能看不出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武功之高,远超他们的认知。他咬牙切齿地朝两兄弟吐了一声,“你们等着,本大爷不会就此罢休!”
宇文怀则是一脸淡然,手中的折扇依旧轻轻摇动,嘴角勾起一抹温和却似有深意的笑容。“好啊,那楚王府的门总是为诸位敞开,别走错了路哦。”他的话语轻松,却让人感到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当宇文怀冷眼旁观,目睹那名胡子浓密的汉子听闻“楚王府”三字后,原本沉稳的面庞瞬间涌上惊恐之色,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竟然莽撞地触犯了楚王府的人!他忍不住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中透着恐惧:“大人饶命!在下眼拙,竟未识得您是楚王府的贵人,我再也不敢造次了,求您恕罪!”他身后的小流氓们也纷纷跪地,连声哀求。
宇文怀对这些卑微的求饶不屑一顾,他视若无睹地迈开步伐,向着楚王府所在的街道走去。随后,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小远子,别磨蹭了,快点跟上!”
宇文远紧随其后,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心中暗自咒骂:‘宇文怀,总有一日,你的嚣张将由我来终结!’他的目光坚定而炽热,内心充满了不平之气。
不远处,圣都的百姓无不记得这个日子,从此,圣都掀起了一场风波。两位新晋的混世魔王让这座城市再无宁日,他们背靠着新登基不久的皇帝和受到楚王及楚王妃无限宠爱的靠山,任由他们横行霸道。所有受害者只能默默忍受,无处申冤。
与此同时,遥远的云山之巅,宇文勖与齐云芷汀双宿双栖,某日收到来自圣都的急信。信件内容并未引起两人太多波澜,只是淡淡回应:“告诉宇文棣,他现在是皇帝,该如何处理,一切随他吧。”他们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绝和对皇权的深沉理解。
“双胞胎还小,大宝的性格又是那般强硬,若是他对孩子们出手……”齐云芷汀的心中泛起层层忧虑。她眉眼间满是母爱,那份对不在身边孩子的牵挂与担忧溢于言表。自双胞胎交由林介坤教养以来,她的心便如悬在半空,难以安宁。现今,这对孩子在圣都城引起轩然大波,她深知大宝的手段,心中不禁对孩子们的安危忧心忡忡。宇文勖的话语虽然安慰,却也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宇文勖见妻子忧心如焚,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放心吧,你岂不知双胞胎为何在圣都横行无忌?这全是那小子的计策。朝中众臣正逼他选后,他故意让双胞胎引起风波,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自己的后宫暂时安宁。”
“原来是这样……”齐云芷汀的眉头终于舒展,虽然已是三十余载的人,但她的面庞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此时,她依偎在宇文勖的怀里,宛如一个初尝爱河的少女,眼中闪烁着信任与依赖。
宇文勖见妻子终于放下心来,便轻声道:“别再忧心孩子们了。今日我听闻齐云津家中又有新的波澜,不如我们一同前往探望?”他心知妻子对孩子的挂念,便故意转移话题,以缓解她的焦虑。
齐云芷汀未察觉宇文勖的用心良苦,点头应允。她简单修饰了一番,与宇文勖一同离开圣湖,向着城主府的方向悠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