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丑小鸭变白天鹅

第三十九章　丑小鸭变白天鹅
　　“你妈妈，是吗？”王雨寒最终压低声音问道。“她看起来……”
　　“一点都不像我。”梁楠喃喃地说。她希望从王雨寒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从她娇艳的双唇中听到，梁楠跟她的妈妈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夜晚出现呢？”
　　“我不知道。”王雨寒低声说：“如果这样能更好受，那么我们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会提及它，你也可以忘掉它。今晚，我们应该玩得很开心。”
　　“我会尽可能把她忘记的。”梁楠答应了，把母亲的令人沮丧的面目从脑海中挥走。
　　“我们将直接到学校去洗个澡，然后就到劳伦家去。”王雨寒解释道，让梁楠改变注意力。
　　“我们只呆一个两个小时，然后我们跟那些女孩子回到我的家去。我们要过一个王彩缤纷的夜晚。”王雨寒微笑着，握住梁楠的手，然后又说：“但是如果你想谈论她，过了今晚，我会听你说。”
　　梁楠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她心里却暗想，要主动跟王雨寒谈起她的生母，其实是不大可能的事。
　　梁楠洗了一下澡，把母亲的阴影从头脑中洗走，把她放到梁楠心里最黑暗的角落，让梁楠看不到她，想不着她。她就应该在那里呆着，至少今夜得先是这个样子。
　　在劳伦家一个小时后，被张扬夸张的女孩们包围着，她们叽叽喳喳，说话的语速比平时快得多了。王雨寒轻轻推了梁楠一下，暗示梁楠，她们应该走了。还有其他五个女孩加入了她们，跟着她们乘车来到王雨寒的家。
　　她们听着音乐，吃垃圾食品，最终男生的话题就上来了。梁楠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梁楠选择了不说话，直到她被拉入了话题之中。
　　“那么，你和林烨怎么样了？”赵茜问。
　　“我们只是朋友。”梁楠轻描淡写地说，希望这足以阻断她们的进一步探听。
　　“那你可要加油哦。”鲁娇娇说：“他帅得掉河里都会有成千上万不会游泳的女孩跳下去救他。”
　　“我们只是彼此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梁楠辩解道。
　　“你知道孙妩很恨你，对吗？”简洁补充说。
　　“什么？”梁楠问，好像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大花痴迷上了林烨，并且认为林烨不会跟她出去，就是因为你。”简洁解释道。梁楠呵呵大笑。
　　“我说，你跟他是认真的吗？”贾若琳问道：“你不得不承认，他很帅，聪明，体格健壮。”
　　“基本上是完美的，如果你不要，你说好，我就上他。”赵茜一边戏弄梁楠，一边掩着嘴笑。
　　“人无完人。”梁楠反驳道。
　　“那么，你知道他的缺点是什么？”赵茜问。梁楠看着王雨寒，希望她来改变话题。
　　“他这人太烦人了。”梁楠说，梁楠知道这句话还不会让他们满意。
　　“我认为你应该和他恋爱。”简洁直率地说：“你们两个将跟王雨寒和张杰成一样，是天生一对。”
　　梁楠脸红了。
　　“说说张杰成。”梁楠终于逮着了一个逃难的缺口：“王雨寒，今晚他在干什么呢？”
　　女孩们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王雨寒身上，开始谈论张杰成这点好那点也好。王雨寒开始给她们说她跟张杰成是如何如何，梁楠好像是听着一个狂热的信徒，在热情洋溢述说真主的完美。
　　梁楠静听着她们的议论，但所有的声音都只是潺潺流水般滑过耳边，梁楠好像都不知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梁楠也不再加入她们的谈论。她坐在躺椅上，忍不住想，他和林烨，前景将是怎样？
　　“我们最好动作快点。”王雨寒说，当她们从电影院门口走出，已是晚霞满天，暮色渐浓。”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让你好好准备。”
　　“我要准备好可能用多少时间？”
　　“嗯，你要先洗澡，还一定要刮一下腿毛。哦，我又给你买了一瓶新的护肤乳液。”
　　“上一次买的那一瓶，我还没用完呢。可你为什么要我刮腿呢？”
　　“因为，现在你的腿毛有点长了。虽然它们都长得细细软软的，好看，可现在流行光滑的美腿。”
　　“我也喜欢，只是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非剃不可呢？”她开始让梁楠紧张。
　　“你要穿的裙子嘛。”她谨慎地说。
　　“真的吗？”梁楠都不记得她最后一次穿裙子是啥时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可现在要穿裙子，腿上会不会有踢球时弄的什么瘀伤或刮痕呀？
　　“我能穿裙子吗？”
　　“怎么不能呢？你穿裙子，一定艳惊四座。”王雨寒把话说得底气十足，似乎她已经预见到那些惊讶的目光和瞠目结舌的表情。然后。她迅速又补充道：“但是，也不必要太漂亮了，反正美得足以让他有那种想吻你的冲动就行。”
　　她停了下来，看着梁楠，叹息了一声，说：“其实，不用打扮，你都已经美得让哪个男人见到都想咬上一口了。”
　　“雨寒，你别把我抬得那么高，我怕摔得太痛。”梁楠笑答。
　　当她们回王雨寒的家，大规模的美女加工开始了。当梁楠洗完澡，刮了腿毛，王雨寒走到她的衣柜翻找，似乎她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掏出来。她不让梁楠知道她要找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雨寒帮梁楠把头发吹干，用热卷发器帮梁楠烫好。梁楠看到自己满头都是白色圆筒时，大惊失色。王雨寒摘掉那些卷筒后，梁楠的眼睛看了一下从头上垂下来的那些发缕，感觉乱篷篷的。
　　“雨寒，你不能让我就这样出去啊。”梁楠恳求道。
　　“别担心，我还没有弄完。”她答应。
　　她把梁楠的头发笼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让刘海遮住梁楠的额头。梁楠决定最好还是先别看，让她弄好了再说，所以梁楠闭上眼睛，把自己的人头交给出王雨寒，让她胡闹去。又是扯，又是夹，又是喷的，王雨寒瞎折腾着。
　　梁楠睁开眼时，发现一个大大的、闪着光泽的发髻挂在梁楠后脑勺上。它看起来无比精致，也让梁楠从一个忧郁的妇孩突变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美女。王雨寒递给梁楠一件柔软的粉红色的春秋装羊毛衫。这件方领秋衣，梁楠见过。梁楠穿着它，站在镜子前欣赏了好长时间，发现它可以巧妙地表现出自己浑圆的双肩，也可以突显挺拔丰满的胸部，配上黑色的裙子，有点复古，但典雅端庄。黑色的裙子代表着梁楠沉静的性格，粉红的上衣又是梁楠火热的青春情愫，这些跟梁楠的个性极其相称。
　　她在梁楠的脖子上持上一条银质项链，上边有一颗钻石。那颗钻石，在梁楠颈根的锁骨间闪闪发光。最后，她递给了梁楠一双黑色高跟鞋，至少三英寸高。
　　“高跟鞋？”梁楠做了个鬼脸，脑海里闪过摔倒趴在地上的情影。
　　“嗯。”
　　“雨寒，我会摔死的。”梁楠恳求道。梁楠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今晚要是穿上这双高跟鞋，是测试梁楠的优雅程度和平衡能力的最佳时机。
　　“习惯就好，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走路的步子要小一点。”
　　梁楠慢慢地在房间里蹒跚而行，就像古代那个到邯郸去学走路的那个人，而每迈出一步，梁楠都担惊受怕，似乎脚踝时刻都有扭断的可能。她们摇摇晃晃走到王雨寒的娱乐室，在那里，梁楠终于适应了，并且还能可走了猫步，她干脆扭着屁股进行一次更大规模的时装表演。
　　“我之前是丑小鸭，对吧？我现在是白天鹅，对吗？”梁楠脸露微笑，羞怯地问王雨寒。
　　优美地从一头走到别一头，梁楠走了几遍，直到门铃响了。王雨寒在旁边直抱着肚子笑。
　　“他来了？”梁楠惊慌失措。王雨寒则哈哈大笑，全然没了公众场合里她那种掩口浅笑的淑女风范。
　　“这又不是一次去约会，记得吗？不用紧张。”
　　“你说得对。”梁楠喘着气说。
　　“这只是跟他的父母和一帮高傲的老人吃饭。”王雨寒又笑了。
　　“楠楠，雨寒，两个妞儿，”王雨寒的妈妈安绮从楼下大叫：“林烨来了。”
　　梁楠的心马上飞上梁楠的喉咙。
　　“我们就来。”王雨寒向下回话，然后回头又对梁楠说：“丑媳妇要见公婆啰，走咧，把身心放松！”
　　梁楠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总怕摔下去一命呜呼。梁楠讨厌穿高跟鞋了！
　　穿高跟鞋真的太麻烦了。本来，梁楠要关心的，就是如何在满屋子受过良好教育的富人面前，怎样谈吐才不致于让别人听起来像一个傻妞，并且在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面前，如何细嚼慢咽，才能让他们看不出她是个无所顾忌的吃货。然后，现在还要集中精力来应付脚下功夫，真的好烦哦！
　　林烨等候在楼梯下等着。他进入视线时，梁楠不敢抬头看，害怕稍不留神摔一跤就滚到台阶底下。终于走到地板上，终于能抬起头来。林烨两颊通红，微笑着，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梁楠，让让梁楠的呼吸停止了两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