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个世界的碰撞(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个世界的碰撞(上)
　　“你今天感觉如何？”崩溃了一个星期后，梁楠问王雨寒。
　　在王雨寒去巴黎前的那个夏天，她结束了与林煜的关系，梁楠知道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离开，至少不是这样的。
　　“他和他的那个小女人都应该去死。”
　　“嗯，好吧。”自从她发现公告后，梁楠想每一天都和王雨寒说话。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达到了情绪的任何范围，这种痛苦最近了她所能承受的程度。梁楠知道她不想谈论它。梁楠会尊重她。
　　“所以，我打算跟我的男朋友下星期去意大利玩。”王雨寒很兴奋地说，似乎梁楠们先前一直讨论了天气。
　　“哦，好啊。”梁楠回答，把思维调整到突然改变的话题上。
　　“他的一个朋友，在意大利南部的这个小村庄，就在水上，有一个房子。”她继续说。“我迫不及待了，梁楠需要离开这个城市一会儿。你的四分之一季度不是在几周后结束了吗？在假期里你要做什么？'“哦，没什么。”
　　“那些女孩子们要走吗？“王雨寒问。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雷娜和她的姐姐去云南丽江。梅格几周前刚开始跟一个男人谈恋爱，他带她去西安。梁楠不知道佩佩将做什么，但她要去某个地方。”
　　“那么，你就一个人过吗？”她问。
　　“是的。”
　　“你没事吧？”梁楠理解她对自己的担心。梁楠知道她和梅格说到梁楠不少的东西。
　　“我会很好的。”梁楠回答，但连自己都不大相信。
　　冬季季度期末考试周，佩佩进梁楠的房间，坐在梁楠的床上宣布，“你要跟梁楠一起去崇明岛吗？”
　　“你说什么？”梁楠转过身来，坐在梁楠的椅子上。“为什么我要跟你到崇明？'“因为我不想孤独地呆在梁楠叔叔和婶婶的家里，而你又没有什么计划，所以你跟我去吧。”
　　“你没邀请过我吧？”梁楠说，这才认识到这一切都是讨论和决定过的。
　　“没有。我们是在你星期四最后一个考试后离开。”说完，佩佩从梁楠的床上起来，离开梁楠的房间。梁楠盯着她的背影，脸上是困惑的表情。这是王雨寒做的好事。
　　“祝你乐趣多多！”麦小格给了梁楠一个拥抱，在梁楠上车之前。
　　“不要让佩佩把你弄疯了。”雷娜说着，脸上嘲弄的笑容。
　　“去你的，雷娜。”佩佩顶了一句回去，她的声音超甜，但有点犀利。“不要吓唬崇明的那个小老太太。”她唱着，卷起窗户。她的微笑绽放着，雷娜挥手告别。
　　“你要我的命了。”梁楠晃着头大笑了。
　　“走了。”佩佩说，开车走了。
　　梁楠插在手机上开始翻阅梁楠的音乐，最后确定一个播放列表，梁楠认为是一个折中的选择。佩佩和梁楠喜欢的音乐在光谱的两端。她没有抱怨，所以梁楠以为她批准了。
　　“我知道这地方，还是很热闹的，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些不错的派对。”她说着，把车开到了高速公路上。“特别是如果太冷，不能躺在沙滩上。”
　　“我相信你会找到事情来做。”
　　“不……我们要找点事做。你别想那么容易出去参加聚会。”梁楠看到它的到来。梁楠知道她会希望梁楠和她一起出去玩。梁楠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梁楠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做什么？”她反问道，显然她不知道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
　　“像你那样，常常泡在聚会上，还踢足球，而又保持你的成绩。我的意思是，你法律专业。你必须做的很好。”
　　佩佩咯咯笑了。“梁楠，只是因为你看不到我的学习，并不意味着我不学习啊。你通常在图书馆里呢。我不像你成绩那么好，考上法学研究生，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我也贪玩，但我也好学，这叫做平衡调节。听说过吗？”
　　“我可能听过它。”
　　“说真的，如果我在周末没有把过剩的精力发泄一下，那么我会死的。我的意思是，足球是帮助我集中注意力的办法，因为我们在赛季是不能出去玩的。要在我生命中得到我所想要的东西，学业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当我有空闲的时间，我就去玩。你没有必必要去浪费，不必要像我这么荒谬。这是大学。我知道我一直在跟你这么说。”
　　“我认为，在你们的熏陶下，我也会慢慢地学会调节自己的。”
　　佩佩放声大笑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展示一下你见所未见的大学生活的另一面。我知道你其实有很有趣的的一部分。”
　　“哇。”梁楠回答，假装生气。“我一直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竟然能成为朋友了。”
　　“因为当你不感到痛苦时，你实际上可以相当有趣的。”
　　“那是夸张了，佩佩。但是，谢谢夸奖。”梁楠摇了摇，为她的未经过滤的诚实。片刻之后，梁楠承认：“很好。你有一个星期。”梁楠应该感到焦虑，梁楠同意成为佩佩的“平衡”的世界里的一个棋子。
　　佩佩比之王雨寒，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那是在高中，而王雨寒还有来自父母的拘绊。所以，也许梁楠也该是得到一些乐趣的时候了。梁楠不想再总是处在苦大仇深的悲悲戚戚之中了。
　　“我们明天晚上去参加派对。”第二天早上，梁楠没有吃早餐。佩佩就宣布。
　　“哇。太快了，”梁楠评论说，正在碗柜里找梁楠的碗。
　　“汤小琳告诉我说，派对在他住的那条街的附近。”她继续说。“我想这些家伙办的派对是最好的，房子也很大，所以有时数百人出现。”
　　“是汤小琳？”梁楠问。“我怎么不知道他会来过这里？”
　　“他今天早上到这里的。”她随便地回答说，忽视梁楠声音里的疑虑。“我们今晚一起去吃饭。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梁楠咬咬牙，不想表现出梁楠对这个消息的困扰。“他住在什么地方？”
　　“在离这里不很远的地方。”她回答说，从柜子里拉出一盒麦片来。“当浓雾散尽，我就想晒晒阳光。我不在乎它是有点冷。我不可能回到学校时身上的皮肤还是这种苍白的样子。”她们住在卡亚，一个海滨镇，佩佩的婶婶和叔叔有一个古色古香的三间卧室的房子，距离海滨大约两三公里远。
　　“随你的便。”跟佩佩生闷气是毫无意义的，而且太累。梁楠现在知道，汤小琳是她到这里来的动机。梁楠被拖过来，对他不说，是一种累赘，但梁楠不想成为灯泡。梁楠宁愿坐在周围，望着大海，看一个星期的书。
　　那天晚上，佩佩去约会到很晚时，梁楠确实就是这样做了。梁楠们冒着午后沙滩上的寒冷，令人惊讶地走在海滩上，脸颊粉红。
　　佩佩献身于阳光崇拜，而梁楠很烦躁，大约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站起来走走。静坐过久，就会让梁楠头脑里的声音不安起来，而这是梁楠这周需要的最后一件事。
　　在午夜梁楠收到了佩佩发过来的一个短信。“今晚要在汤小琳家度过，明天见！”
　　他们一直在调情，所以他们第一次约会就合得来，梁楠并不感到吃惊。但让梁楠惊讶的是，她已经开始跟她住到一块去了。梁楠有一种感觉，这是梁楠最后一次能看到她一会儿了。
　　“在海滩上，跟汤小琳。稍后在派对上见。用我的车。穿连衣裙！”梁楠醒来时，见到这个短信。
　　“我没有自己的连衣裙！”梁楠回复她。
　　“我有很多。你想穿哪件就穿吧。你一定要来，不然我会找你算账！！”
　　看来，梁楠非去参加这个聚会不可了，但……梁楠不穿连衣裙。佩佩发短信告诉梁楠地址，然后一天都杳无音讯了。梁楠翻了翻她的衣橱里，只找到紧身的或者是几乎覆盖不了梁楠的屁股的连衣裙。因为梁楠发誓要好好玩一下，所以，梁楠决定开车到圣塔巴巴拉寻找当地商店，买件梁楠可以穿的东西。
　　梁楠看看在全身镜子里的那个女孩。白色紧身裤，绣花吊带背心，活泼，并时适合时令，尽管它不是夏天，但秋老虎还是可以这样打扮的。这种衣服颜色，这是梁楠过去两天在海滩上看到的蓝天白云和大海的色调。梁楠喜欢它。
　　梁楠画线强调梁楠眼睛杏仁形，并撒上柔和的中性的微光。梁楠咧着嘴涂抹了一层光泽到梁楠嘴唇后，梁楠对着镜子中的很有气质的女孩笑了笑。跟以前整天都穿着T恤和牛仔裤拒绝化妆的人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儿似的。心中窃喜，梁楠抓起梁楠的浅蓝色的羊毛衫，抓起野马钥匙，冲出门去。
　　梁楠花了一整天来这这事做心理准备。这些人不认识梁楠。梁楠可以是一个有趣的、外向的女孩，也许还可以跟别人说话。梁楠可以这样假装一个晚上。反正这会失去了什么？
　　梁楠的车停在林荫道上，那里已经车水马龙，梁楠再一次面对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梁楠的目光跟一双回头看梁楠的棕色眼睛遭遇。“好啊，梁楠，你也可以这样做的。你会玩得开心的。深呼吸。”
　　梁楠把把后视镜翻上去，深呼吸一下。梁楠下了车，跟着那些也来参加晚会的人走向音乐声传来的地方，昂道挺胸，还要收腹，试图表现得很自信——就像梁楠平时的一样。而表面之下，梁楠的心怦怦地疯狂直跳，梁楠怕梁楠会开始出汗了。
　　走近门口，一群女孩站在梁楠前面的人行道上。梁楠悄悄地在她们后面，微笑着，就如他们所说的很活泼的模样。他们呆呆地看着一个大房子。但梁楠不为它的雄伟而胆怯，在梁楠长大的地方在康涅狄格州，梁楠见过类似的房子。
　　这帮女孩子中不乏嘻嘻哈哈的人，她们都在咯咯笑着。梁楠不善于假装这样。所以当她们鱼贯而入时，梁楠走下台阶（楼梯），她们都在伸长脖子欣赏着这个史诗般的大空间。
　　梁楠顺着走廊走过几个关着的门，直到梁楠进入游戏室。里边是富裕家庭的应有尽有的东西——台球桌，桌上足球，墙上大屏幕电视，下面还配套有各种游戏设备。
　　梁楠走出了滑动玻璃门，走到一个院子里，也是挤满了更多的人。愉快的音乐之声从游泳池周围的扬声器里传出来，提基火炬在四周闪耀，梁楠瞥见在院子的另一边有一个酒吧。
　　梁楠看到了很梁楠手拿塑料杯、衣着暴露的女孩——尽管是寒冷的夜晚，可还是不失时机地秀皮肤秀身材。梁楠想在那些美女当中找到佩佩。但这是美女聚云集的地方，所以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梁楠拿出梁楠的手机给她发短信，但无法发送；这个房子，三面环山，前面不远的下面就是海洋，显然已经使梁楠的手机信号很弱了。
　　梁楠没有去寻找能发送短信的地点，梁楠朝酒吧走去，希望能在那里能找到一个信号稍强的地方。一个穿着五彩缤纷的热带衬衫的男人站在吧台后面。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啤酒瓶凝寒给在梁楠前面的家伙。
　　梁楠走到酒吧前，回头看一下，很奇怪，他的脸从梁楠头脑中闪过。当梁楠转身面对着他，他发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问道：“我能为你要什么吗？”
　　“伏特加，加点什么。”梁楠说。梁楠其实不知道梁楠喜欢什么，梁楠不谙于此道，梁楠母亲平时就是这样喝，梁楠现在也就这样喝吧。
　　“我能做到。”他开始从冰桶里夹冰块。“你在这里认识谁吗？”
　　“没有。”梁楠回答，尴尬地不安起来。他一直看着梁楠，荒谬地微笑着，就像他知道一个内心的笑话，而梁楠对这个笑话一无所知。“我要找一个朋友，但我还没有看到她。”
　　“嗯，我是苏特，”他说，伸出手来与梁楠握手。“这是我朋友的家。我和几上朋友到他这里来过周末。”他递给梁楠饮料。
　　“我叫梁楠。现在我认识你了。如果有人问，我就告诉他们，你和我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他爽快地回答，好像这是一个已知的真理。对他的奇特回答，梁楠皱起了额头。
　　“我想，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了。”梁楠告诉他，扫视游泳池四周。梁楠啜一口饮料，它上边还漂浮着冰块和一些气泡，这使人不禁为之一爽。它的味道不错。梁楠转身向苏特问：“我现在喝的是什么？”
　　“伏特加兑雪碧，我简单地做出来的。”他说，同时准备为靠在酒吧上的一个女孩做一杯什么。“我不认为你是喜欢喝甜的那种女孩。”
　　“猜得对。”梁楠说，轻声一笑。
　　“稍后我再跟你聊。梁楠不是整夜都站吧台这里。梁楠们需要打断了，因为梁楠还没有看到你……以前，”他说，带着灿烂的微笑。梁楠点点头，忍不住微笑回报，然后向台阶走去。
　　“梁楠！”梁楠上台阶的中途，在吵闹声中，梁楠听见有人叫梁楠。梁楠想转身，但被迫继续往上称动，因为被后边走进房子人流簇拥着。梁楠越过栏杆往下看，发现佩佩在下边疯狂挥手着。“我马上就上去！”
　　梁楠挪到上边的大阳台上等她。“你在这里多久了？”她问，当她终于到达了楼梯的顶端时。
　　“不久，”梁楠告诉她。“这个派对相当巨大。”人群持续增长在舞池边，而里面挤满了人跳舞。
　　“我知道，对吗？”她说。“你看起来很漂亮。”梁楠不安地笑笑。
　　“但……不是穿连衣裙。”
　　“我平时不穿连衣裙。”梁楠告诉她。“汤小琳在哪儿？'“给我们弄喝的去了。”她朝天井上的酒吧点头，但从上边看下去，很难发现他。然而，她似乎能准确知道他在哪里。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地方，而嘴唇梦幻般地抿着。
　　“我认为你的约会很棒。”
　　“你不知道。”她说，然后她挥手，梁楠看到他向梁楠们这边点头。
　　汤小琳上来后交给佩佩饮料，把手臂搭在她肩上。佩佩依偎着他，她的手臂紧贴在他的腰上。梁楠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们亲昵的行为所发射出来的能量让梁楠很不舒服。
　　“所以……汤小琳，我听说你住在附近不远。”梁楠最后说，觉得梁楠应该说点什么来分散尴尬。
　　他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佩佩。梁楠听到他喃喃自语：“我没告诉她。”梁楠看着佩佩，默默地要求她说出她瞒着梁楠的东西。
　　“是的。”汤小琳迟疑地说。“从这条街道走下去不远就到了。房子不是很大，但它就在海滩上。它很漂亮。”
　　“好啊。”梁楠强迫说话，还是看佩佩，但她就是不看梁楠。
　　然后梁楠听到有人说：“你跟我开了个玩笑。”梁楠越过汤小琳看过去，那里正站着农科，怀疑地看着梁楠。妈呀！
　　梁楠说不出话来。梁楠的眼光从农科移到佩佩，她仍然拒绝看梁楠。梁楠把在梁楠的杯子最后一口酒喝下，宣布：“我想我需要再喝一杯。”
　　快速滑进了房子。梁楠挤过那些扭动臀部和甩动的头发，梁楠到达了一个清理出来的客厅远对面的吧台。
　　这个酒吧的酒保，穿着一件蓝色的热带衬衫。他褐色的头发充满恐惧，在后面绑了一个马尾辫。他漫不经心看看梁楠，嘴巴绽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梁楠开始怀疑梁楠是不是有东西粘在梁楠的脸上。“我可以帮你做一杯吗？”他说。
　　梁楠要了一杯和苏特准备的相同的混合物；然后他问了这一夜的普遍问题：“你在这里认识谁？'“苏特？？”梁楠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的吗？”他递给梁楠饮料。
　　“是的，我们是朋友。”梁楠继续说，梁楠的嘴角稍微弯起。
　　“你看起来很面熟。”他深思熟虑地点了一下头，评论道。梁楠以为他只是为了配合梁楠，但他看起来好像真的认识梁楠的神色，这让梁楠很吃惊。
　　“你叫什么名字？”
　　“吴仁，”他告诉梁楠，继续看着梁楠，可能在心里不断地搜索苏特的朋友名单，寻找梁楠的脸。
　　“你真的认识我，不是吗？”梁楠开玩笑说，希望让他更混乱。
　　“我确实认识。”他真诚地说。在他继续之前，一群过分兴奋的女孩走近吧台，要买酒。梁楠溜出去，穿过人群到阳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