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克制

李一帆如电光倒射般飞退，他的内息翻涌，一股血气冲至喉咙，却被他生生咽下。脸色苍白中，透着坚定的光。

而大阵的破碎如同束缚解开，鬼惊天获得自由的那一刻，天地间回荡起他的长啸，那声如同从深渊中升腾的怒吼，震得九天星辰为之颤抖。无数念力如泉水般自虚空冒出，涌入他的身躯，圣光在他身上汇聚成洪流。

白衣身影不发一言，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冽，似乎在寂静中等待着猎物的暴露。待鬼惊天长啸完毕，身形一晃，他的掌风破空而至，未及其身，势已如山河崩塌，充斥着要碾压一切的决绝。

鬼惊天感受到来势汹汹的掌力，心头一紧，他的圣光拳头在灵光一闪中迎了上去，虽然仓促，但力道却不失匠心独运之妙。

“嗤啦！”白衣人影掌风化作一道道白色旋风，如同开天辟地的神力，既纯净又霸道，带着一股使人无法抗拒的古老威能，竟开始吸纳鬼惊天身上的圣光。

远处的李一帆眼中闪过震惊，“这是什么力量？竟能吞噬圣光？”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交手，从最初的势均力敌，很快变成了白衣人影的一边倒。鬼惊天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开始收敛四散的神光，情势才略见好转。

但鬼惊天心知，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魔气涌动，如同黑暗的潮水席卷而来，那本被圣光环绕的身躯，在瞬间的转换下，化为了一位魔王般的存在。所有的圣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森冷凛冽的魔气，使得战局一时之间回到了平衡，双方的激斗中，已不复见之前的压制与被压制。鬼惊天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看来，你的圣光不过如此。” 鬼惊天嘲讽道，声音中充满了战斗的狂喜。

魔气犹如无形的刀刃，意图侵蚀一切。然而，白衣人淡定的一掌，简单而直接，却奇迹般地化解了那股至高无上的魔气，他的脸色因此更显苍白。显然，虽然化解了魔气的攻击，白衣人也难免受损。鬼惊天的目光如同猛兽般犀利，捕捉到了这一瞬的虚弱，因此他的攻势更为猛烈，每一拳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这些拳法，竟然能在战斗中迅速进化！”李一帆远处观战，心中不禁惊叹。

“轰！”一个疏忽，白衣人的肩膀遭受重拳，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鬼惊天如影随形，紧跟着又是一拳狠狠击出。白衣人身体摇摇欲坠，看似无力的回掌，竟在鬼惊天毫无戒心之际，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如同日光穿透乌云，划破了周遭的虚无。

鬼惊天心中一惊，他的本能让他迅速后退，眼角余光捕捉到那道危险的白线擦肩而过，感受到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这...太危险了。”

白衣人没有任何停顿，手掌如风中柳叶，轻柔而锐不可当，再次向鬼惊天袭去。两人的战斗再次升级，但相较之前，两者都显得更为谨慎，没有绝对的把握前，谁也不愿意轻易冒险。

李一帆深吸一口气，内心渐趋宁静，他知道这种拉锯战，即使持续百年也难以分出胜负。只要有一方愿意撤退，战斗即会告一段落。

李一帆站在一旁，双目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两位高手的每一个动作。对他而言，学习这两人战斗的奥秘至关重要。他知道，这场战斗迟早会有一个结果，而无论结果如何，胜者都将成为他的新对手。他的心中隐隐明白，这场争斗可能随时会波及到他，他必须随时准备应对。

在这片虚无之域，没有魔气或灵气，没有仙界的天地之力，唯有无尽的虚空。战斗看似陷入僵局，双方似乎都在节省力气，以免在决战时刻自损太重。

鬼惊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试图将战斗的矛头转向李一帆，但白衣人的攻势如影随形，紧紧逼迫他交手。鬼惊天虽不畏耗战，可以吸收虚无中的信仰之力，但内心清楚这不是长久之策。他意识到，唯有将李一帆拉入战场，才能打破这平衡。

在一次交锋间隙，他突然冲向李一帆所在之地，企图将其卷入战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当魔气袭向李一帆时，他的身影却似幻似真，仿佛融入了虚无本身。鬼惊天的攻击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撞击在背后的虚空碎片上，而李一帆却纹丝不动，宛如幻影般存在。

“唰！”李一帆眼睛突然睁开，两道寒光射穿虚空。在这一刻，他心中的某种感应突然触动，仿佛与大道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竟让他洞悉了虚无的本质，自己仿佛成为了这片虚空中的一部分，站在了无敌的境地。

李一帆忽然仰天大笑，那笑声在虚空中回荡，挥出的拳头带着无坚不摧的意志，与鬼惊天的魔拳硬碰硬。但这一击并未引起预期中的轰鸣，只是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火星撞击，瞬间点亮又迅速熄灭，随后便消散在无边的虚空之中。而紧跟着，李一帆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未站立于此，只留下了战场上那震惊的鬼惊天和白衣人。

鬼惊天的额头上汗珠如雨滴般流淌，他身体猛地向一旁窜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背后一记力劈华山的掌力。那白色掌影重重地烙印在虚空之中，似乎要将这无形的境界撕开，却最终只留下了无声的余波。

高高在上，一双眼睛突兀地显现，仿佛是天道的眼睛，细看之下，可以看到那双眼睛充斥着深沉的怜悯与深切的憎恨。它们静静地注视着，魔气逼人的鬼惊天和浑身被圣光包裹的白衣人，仿佛在审视着他们的灵魂。

“砰！”突如其来的两道精芒自那双眼睛中迸射而出，穿透虚空的界限。鬼惊天猝不及防地被震飞，他的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魔气在那寒芒下像被阳光晒到的薄雾，哧哧作响，渐渐消融。

白衣人虽然强硬许多，却也难逃厄运，袍裂肉伤，原本围绕的白光圣气在那一击之下四散破灭。黑发随风飘扬，他的目光冷冽如冰，扫向那突然消失的神秘眼睛。

鬼惊天摇摇欲坠地站起，脸色苍白，魔气衰弱，“李一帆，你这是什么手段？居然能在虚无中找到攻击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