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暗格密钥

陈晓暖的指尖在保险箱转盘上停住，父亲警号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出重影。耳麦里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变成刺耳忙音，她猛地扯掉通讯器，污水中浮动的X光片正巧卡进排水口钢筋缝隙。
"陈队！东南角！"天台传来程野的嘶吼，子弹击碎玻璃的脆响混着暴雨砸在头顶钢板。陈晓暖将文件塞进防水袋缠在腰间，攥着枪管的手指关节发白。攀上铁梯时，瞥见渠底淤泥里半掩的银质打火机——边缘刻着仁和医院标志性蛇杖图腾。
天台狂风卷着雨幕扑面而来，吴振邦的轮椅卡在冷却塔支架间。老者溃烂的右手握着遥控器，拇指悬在猩红色按钮上：“令尊当年亲手把孩子们送上手术台时，可比你果断得多。”
"所以您用CT编号当保险箱密码？"陈晓暖的枪口纹丝不动，雨水顺着战术背心往下淌。她看见老者颈侧紫斑已经蔓延到耳后，像腐烂的葡萄皮裹着跳动的血管。
轮椅突然剧烈震颤，吴振邦的瞳孔在闪电中收缩成针尖："你打开了那个箱子？"他溃烂的手指突然痉挛，遥控器坠地的瞬间，整栋厂房的应急灯同时爆亮。陈晓暖飞扑过去接住遥控器，红色液晶屏显示着倒计时03:17。
"三十七个生命舱。"吴振邦的笑声混着痰音，"现在都灌满了氰化物气体。"他扯开病号服，胸口缝合线崩裂处渗出黑血，“不过陈警官应该很熟悉这个时间——令尊的忌日，不是吗？”
陈晓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03分17秒，正是当年父亲从七楼坠落的监控时间戳。她将遥控器揣进战术腰带，突然注意到老者溃烂的耳后有块完好的皮肤——三道平行抓痕组成等边三角形。
"您脖子上的抓痕挺特别。"枪口抵住老者下颌，"和沉船案死者后颈的淤青形状很像。"暴雨冲刷着吴振邦溃烂的面庞，陈晓暖闻到腐肉混着苦杏仁的味道，“让我猜猜，当年船上真的有三十八个人？”
老者突然剧烈咳嗽，黑血喷在轮椅扶手上。陈晓暖闪身避开飞溅的毒血，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冷却塔支架在狂风中倾斜，吴振邦连同轮椅一起栽向十二层楼底。
"抓住！"林轩的吼声擦着耳际掠过。陈晓暖被拽着战术背带拖离塌陷区，天台水泥块擦着鞋底坠入深渊。她翻身滚到安全区域，看见林轩的白衬衫浸透血污，右手攥着截断裂的通风管道。
"遥控器。"他喘着粗气摊开手掌，掌纹被铁皮割得血肉模糊。陈晓暖将仍在倒计时的装置拍在他掌心，枪口却未离开他眉心：“你究竟是谁？”
林轩的睫毛颤了颤，沾着血的手指在遥控器按键上跳跃："CT030817不是日期，是经纬度坐标。"倒计时暂停在00:47，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陈旧针孔，“仁和医院地下三层，冷冻库第七个抽屉。”
爆炸声从西侧厂房传来，气浪掀飞破碎的玻璃幕墙。陈晓暖拽着林轩扑向消防通道，燃烧的电缆在身后炸成火雨。她摸到对方后颈凸起的金属片，在翻滚中扯开他浸血的衣领——颈椎处的三点淤青下，埋着枚微型信号发射器。
"当年沉船案的定位器？"她的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林轩吃痛闷哼，却将遥控器塞进她战术腰带：“现在该去救那三十七个活证据了。”
地下冷库的寒气刺得眼眶生疼，陈晓暖的战术靴碾过结霜的地砖。第七个抽屉把手挂着"CT030817"的铜牌，拉开时冰雾裹着防腐剂味道扑面而来。三十七支玻璃管整齐排列，淡黄色液体里悬浮着乳白色组织。
"骨髓样本。"程野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和儿童医院失踪档案完全匹配。"陈晓暖的指尖拂过玻璃管上的编号，突然停在CT030817——这是唯一用红漆标记的管子。
林轩的呼吸喷在她后颈："令尊当年亲手采集的样本。"他沾血的手指在冰柜表面画出等边三角形，“三个见证人，吴振邦，你父亲，还有…”
冷库铁门突然被撞开，陈晓暖转身时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握枪的手布满紫斑，食指戴着刻蛇杖图腾的银戒。来人扯下防毒面具，溃烂的半张脸在应急灯下宛如恶鬼——正是本该在停尸房的陆骁。
"第三个见证人。"林轩的声音带着冰碴，“仁和医院前院长，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