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血傩归渊（大结局）

青铜树洞内渗出的黑水漫过脚踝，吴语捏着玉傩面的手背暴起青筋。当苏清浅将翡翠傩面扣在树洞时，整株活体青铜树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震颤。
"血祭锁！"冉宸的登山绳缠住门环，绳结在血光中烧成灰烬，“这玩意只认顾氏血脉！”
顾风龙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按向门环，缅甸文刺青渗出黑血。三眼黑虎浮雕张开獠牙，竟将他的手掌咬进青铜门。吴语掏出玉傩面按在虎头，傩面内侧的暗道图突然投射在门板：“苏家祖祠地窖的排水渠…和顾氏宗祠的第三暗门是连通的！”
暗河突然掀起漩涡，青铜轿里的翡翠傩面黑影发出尖啸。苏清浅的残躯被黑浪抛到礁石上，碳化的胸腔里爬出翡翠蛊虫："父亲…您要的活祭…"她破碎的声带挤出字句，指向正在吞噬顾风手掌的青铜门。
冉宸的战术手电扫过门缝，光束里漂浮着二十七具婴儿骸骨。每具骸骨后颈都烙着三眼虎纹，与顾风胸前的纹路完全一致：“顾老爷子用亲孙子的命做傩阵保险栓！”
吴语突然想起玉傩面图纸角落的星宿图，翻转傩面对准月光。暗河水面倒映出残缺的井宿星图，缺失部分正是顾风被咬住的手掌：“老冉！把顾风的血抹在门环虎眼上！”
冉宸掏出匕首划开顾风手腕，黑血溅到青铜虎眼的刹那，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三眼黑虎松开獠牙，顾风抽回的手掌已布满青铜鳞片："这血…不是我…"他盯着掌纹间游走的缅甸文，瞳孔再次收缩成竖线。
青铜门轰然开启的瞬间，二十七声婴儿啼哭在耳边炸响。吴语的战术手电刚照进门内，光束就被浓稠的黑暗吞噬。腐烂的沉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地面突然塌陷成四十五度斜坡。
"抓紧！"冉宸甩出电磁锁扣住门框。三人顺着青苔滑入深渊，战术靴底蹭出的火星照亮两侧壁龛——每个龛位都摆着青铜虎头香炉，炉内燃烧的竟是带虎纹的人皮。
顾风突然发出痛苦低吼，胸前的虎纹如活蛇般扭动。吴语用玉傩面抵住他心口，傩面内侧的缅甸文突然开始游走：“这些文字在吞噬虎纹！”
斜坡尽头传来水声，三人跌进布满钟乳石的地下空间。冉宸的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液晶屏显示空气里漂浮着傩瘟孢子。吴语的手电光照亮中央祭坛——九根青铜柱环绕着三眼黑虎石雕，每根柱身都嵌着不同年代的傩面。
"寅时三刻到！"苏清浅的声音从头顶裂缝传来。她残破的旗袍下摆垂落血线，翡翠傩面后的眼睛泛着青铜光泽：“该让傩祖归位了！”
祭坛突然震动，黑虎石雕的眼窝渗出缅甸文。顾风胸前的虎纹脱离皮肤，在空中凝聚成傩戏图谱。吴语看到图谱中的傩公傩母，赫然是顾老爷子与苏家长老年轻时的模样。
"原来人龙契是双生傩契！"冉宸用匕首撬开青铜柱暗格，取出半卷血傩图，“顾家血脉既是锁也是钥匙！”
苏清浅突然坠落在祭坛边缘，碳化的右手按向黑虎天灵盖。翡翠傩面裂开缝隙，露出内部跳动的青铜心脏：“父亲…我终于…噗！”
她的话被胸腔爆开的青铜脉管打断。那些脉管如同树根扎进祭坛，将黑虎石雕染成翡翠色。顾风突然抓住吴语手腕，龙化的瞳孔里映出缅甸文倒影：“用逆鳞切断傩瘟根！”
吴语掏出幼龙逆鳞掷向血傩图，鳞片表面的噬尾纹突然活过来。冉宸趁机将电磁锁扣在青铜柱凹槽，爆发的电流将傩瘟孢子烧成灰烬：“顾风！割开你父亲的傩契！”
顾风苗刀刺入黑虎眉心，刀刃与缅甸文碰撞出青铜火花。祭坛底部传来锁链崩断声，九根青铜柱同时倾倒。吴语看到柱体内部浇筑的尸骸——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苏家长老们，他们后颈的虎纹还在跳动。
"原来你们苏家…才是真正的守傩人…"顾风咳出带着青铜碎片的黑血。苗刀突然被黑虎吞噬，缅甸文顺着刀柄爬上他手臂。
苏清浅发出最后的尖笑，翡翠傩面彻底碳化：“顾少爷…你的命格…噗！”她的喉咙被青铜脉管刺穿，残躯化作傩瘟孢子消散。
整座祭坛开始坍塌，吴语拽着顾风跳进暗河。湍急的水流中，他们看到河底沉睡着完整的噬渊龙青铜像。龙爪按着的石碑表面，密密麻麻的缅甸文正在重组。
"这才是真正的镇龙咒！"冉宸的防水手电照亮碑文，“顾老爷子用命换来的…是逆转傩契的禁术！”
顾风突然挣脱吴语的手，龙化的右臂插入噬渊龙眼窝。青铜像内部传来齿轮咬合声，暗河两岸的傩瘟孢子突然静止。吴语看到那些孢子表面浮现缅甸文，正朝着噬渊龙雕像汇聚。
"他在用血脉共鸣改写傩契！"冉宸将血傩图按在石碑缺口，“吴语！玉傩面！”
两块残片拼合的刹那，暗河水底升起青铜棺椁。棺盖表面的噬尾纹脱离束缚，将剩余的傩瘟孢子吞噬殆尽。顾风发出非人嘶吼，缅甸文如铠甲覆盖全身，瞳孔里最后一丝人性湮灭前，他突然将苗刀刺入自己心口。
"不要！"吴语的呐喊被水浪吞没。顾风嘴角淌出血线，龙化的手指捏碎心口虎纹：“告诉…我父亲…顾家的债…还清了…”
噬渊龙雕像突然活过来，龙尾扫起的水流将三人推出暗河。吴语浮出水面时，朝阳正刺破云层，苏家老宅方向的天空残留着翡翠色傩面虚影，正在晨光中寸寸消散。
冉宸从战术包掏出密封袋，里面装着完整的血傩图：“顾老爷子在背面写了缅甸文——‘以命换命，傩债两清’。”
吴语望向恢复平静的暗河，幼龙逆鳞在掌心泛着微光。他忽然想起顾风坠入深渊前那个解脱般的微笑，还有苏清浅碳化的傩面里，最后那滴混着青铜碎片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