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暗流之网

秦珂的镊尖在烧焦的便签纸上停留半秒，突然转身冲向消防通道。林畅的战术靴踩碎天台积水，对讲机里老陈的吼声与暴雨声混作一团：“狙击手逃往南华街方向，特警队正在…”
"调取三年前所有器官贩卖案的物证清单！"秦珂的白大褂在楼梯间翻飞，医用口罩被急促呼吸打湿，“特别是涉案人员的随身物品检测报告！”
林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机屏幕在电梯按键区投下冷光：“你怀疑三年前的追踪器…”
"骡子体内的芯片如果真是仁和集团生产，就能通过序列号反查采购方。"秦珂的瞳孔在镜片后收缩，“小夏！”
技术科办公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小夏的圆框眼镜倒映着电脑屏幕的蓝光，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脆响："三年前缴获的芯片序列号被加密过，但原始数据库还保留着射频识别码。"她突然抓起马克笔在玻璃板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仁和集团给市立医院供应的心脏起搏器批号！”
林畅的配枪套扣撞在金属桌沿：“张明德负责医疗器械采购招标。”
"不止。"秦珂的手术刀划开证物袋，镊子夹起块焦黑的电路板残片，"这种医用级硅胶封装工艺…"紫外线灯扫过芯片边缘，折射出细密的菱形纹路，“和去年海关查获的走私器官保存器完全一致。”
解剖室的排气扇发出老旧的嗡鸣。老陈的保温杯搁在冷藏柜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监控屏幕："码头区集装箱的X光扫描显示，仁和集团今晚出港的货柜里有金属密封舱。"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划过运输清单，“报关单上写的是’新型透析设备’。”
林畅的战术腰带擦过不锈钢台面：“申请扣押令需要多久？”
"四十分钟。"秦珂突然将显微镜下的芯片切片装进密封袋，"但如果我们能找到直接证据…"他的白大褂擦过林畅手腕，袖口残留着福尔马林与硝烟混合的味道。
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的锈蚀表面。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GTX-307货柜的电子锁，突然照见锁槽边缘的暗红色污渍。林畅的战术手电光束劈开黑暗，照亮锁芯里半凝固的胶状物质。
"是低温保存的血浆。"秦珂的镊尖挑起一丝纤维状残留物，“和太平间标本袋的密封胶相同成分。”
防暴队的破拆钳咬进货柜铁皮的瞬间，冷雾裹着防腐剂气息喷涌而出。林畅的枪口锁定层层叠叠的金属箱体，秦珂的白大褂衣角掠过某个印着"生物危害"标志的密封舱。
"别动！"他突然拽住正要开箱的特警队员，“舱体内部压强异常，强制开启会触发…”
货柜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老陈的吼声穿透对讲机：“撤退！有温度传感器！”
秦珂扑倒林畅滚出货柜的刹那，高温蒸汽从舱体裂缝中迸射。灼热的气浪掀翻两个金属箱，医用橡胶熔化的刺鼻气味充斥空间。林畅的子弹击碎天花板消防喷淋头的瞬间，秦珂已经用手术刀划开某个未锁死的转运箱。
防弹衣挡住飞溅的玻璃碎片。林畅的战术手电扫过满地狼藉，光束突然停留在某张烧焦的货运单上——"TA-217园区"的字样在水渍中晕染开来。
"回市局。"秦珂的镊子夹起块半融化的硅胶残片，“让小夏查这个批号的医疗器械流向。”
刑侦大楼地下停车场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林畅的配枪套扣碰撞声在电梯井回荡，秦珂的白大褂擦过转角监控摄像头。当他们推开物证室铁门的瞬间，冷藏柜的报警器突然尖啸。
"有人动过芯片样本！"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被撬的密封盒，“原始数据存储卡不见了。”
小夏的圆框眼镜撞在电脑屏幕上：“三分钟前张局的密钥卡刷开过物证室！”
林畅的子弹上膛声在走廊炸响。当她踹开副局长办公室时，张明德的继任者周正阳正在焚烧文件。秦珂的手术刀擦过他手背钉入壁灯开关，飞溅的火花照亮办公桌下的微型保险箱。
"仁和集团给市局捐过三辆防暴车。"周正阳的警徽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我劝你们…”
"劝我们什么？"林畅的枪口压下他摸向警报器的手，“劝我们别查三年前陈锋发现的账本？还是劝我们忽略你妻子在仁和私立医院的VIP病房？”
秦珂的镊尖已经挑开保险箱暗格。染血的笔记本滑落瞬间，周正阳突然暴起撞向窗户。防弹玻璃映出他扭曲的面容，林畅的子弹击碎钢化玻璃的边角，破碎的碴子如钻石雨般倾泻而下。
"拦住他！"老陈的吼声混着警笛声从楼下传来。秦珂的白大褂掠过漫天玻璃碎片，在周正阳翻出窗台的瞬间拽住他的皮带。悬空的副局长疯狂踢蹬，皮鞋尖擦过秦珂的防护面罩。
"账本里有什么！"林畅的枪管抵住周正阳太阳穴，“仁和集团在给谁铺路？”
周正阳的瞳孔突然扩散。他的手指痉挛般抓挠颈部，嘴角溢出白沫。秦珂的镊尖挑开他衣领，暴露出颈动脉处的微型注射器痕迹。
"氰化物…"秦珂的白大褂染上紫绀色血液，“灭口。”
暴雨拍打着市立医院太平间的墨绿色铁门。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C区冷藏柜，突然照见13号格层的锁孔残留着新鲜润滑油。林畅的战术匕首撬开柜门时，本该存放林美娟子宫切片的密封罐里，漂浮着半张溶解的SD卡。
"是陈锋殉职前佩戴的执法记录仪存储卡。"小夏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他在最后通话里提到要交给秦主任的…”
解剖刀突然划破寂静。秦珂的白大褂衣角掠过冷藏柜边缘，镊尖夹起罐底未完全溶解的芯片残片。紫外线灯下，仁和集团的LOGO在硅胶封装层若隐若现。
"查这个批号。"他将残片装进证物袋，“三年前所有植入该型号芯片的患者名单。”
林畅的配枪套扣撞在金属柜门：“如果这些患者都成了器官供体…”
"不止。"秦珂的镜片蒙上冷雾，"还记得苏敏腹部的类固醇注射痕迹吗？有人在用药物加速器官成熟。"他的手术刀尖挑起一缕纤维组织，“而仁和集团上个月刚获批新型抗排异反应药物的生产许可。”
太平间顶灯突然熄灭。林畅的战术手电光束劈开黑暗，照亮通风管道颤动的栅格。秦珂的白大褂擦过她后背的瞬间，冷藏柜深处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