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暗网终局

白西装男人的皮鞋在甲板上敲出清脆声响，腕表折射的冷光划过秦珂的瞳孔。货轮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林畅的夜视镜里炸开无数绿色光斑。
"张董的替身演得不错吧？"男人在十米外站定，左手随意搭在集装箱的液压阀上，"不过你们不该碰翡翠号的货舱。"他抬腕看了眼镶钻手表，“现在距离爆破程序启动还有十五分钟。”
秦珂的白大褂下摆被海风卷起，镊尖抵着硬盘金属边缘："七年前脊髓灰质炎疫苗运输船沉没事故，实际是转移医疗设备的障眼法。"他突然举起物证袋，里面装着从沉船打捞的电缆碎片，“断口处的氧化层显示，供电系统被切断的时间是上周三凌晨——正好是仁和集团股价暴跌的第二天。”
货轮突然剧烈摇晃，林畅的战术靴擦着甲板锈迹滑出半米。小夏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海警雷达显示东南方向有快艇接近！”
"是董事长的私人医生。"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带着二十支肾上腺素，足够让我们的冷藏货物撑到公海。"他突然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猜猜看，那些冷冻舱里有没有你们的熟人？”
秦珂的瞳孔猛地收缩。林畅的配枪保险栓发出轻响："爆破程序是假的，你真正的撤离路线在船底。"她的枪口微微下移，“救生艇的固定锁有新鲜油渍。”
男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秦珂的白大褂口袋传出震动，小夏发来的卫星图显示货轮底舱热成像异常——六个圆柱形热源正在匀速移动。
"低温运输舱的轮式底座。"秦珂的镊子夹起甲板缝隙的橡胶碎屑，"你们准备用磁力轨道把货舱滑入救生艇。"他突然向前跨步，“但磁轨需要持续供电，而货轮引擎…”
爆炸声从底舱传来，整艘船向右侧倾斜。男人踉跄着抓住护栏，林畅的子弹擦过他耳际：“老陈，带人封锁D区排水口！”
秦珂冲向底舱的身影被浓烟吞没。应急灯在走廊天花板上投射出血红光影，他的测温仪显示前方温度正急速下降。防冻液混合着机油的刺鼻气味中，六个银白色运输舱正在液压臂推动下移向船体裂口。
"林队，运输舱装的是活体器官！"他的镊尖划过舱体表面的冷凝水，“温度保持在4℃，是肾脏运输标准！”
对讲机传来密集交火声。林畅的呼吸带着电流杂音：“爆破组在轮机舱发现定时炸弹，倒计时…八分钟！”
秦珂的白大褂擦过漏电的电缆，手术刀精准切断磁轨电源。第一个运输舱在惯性作用下撞破船体，坠海瞬间被快艇上的钢索捕获。夜视镜里，快艇驾驶员脖颈处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
"海龙帮的接应。"他闪身躲过飞来的扳手，“运输舱内部有GPS定位芯片！”
甲板上突然响起金属碰撞声。林畅的战术匕首将男人右手钉在集装箱，鲜血顺着蛇杖纹身滴落。男人却癫狂大笑：“你们真以为能阻止？每月二十个新鲜肾脏从公海医院运回来，那些大人物可等不及换零件！”
秦珂突然扯开男人的衬衫，锁骨下方三厘米处的手术疤痕在紫光灯下泛着荧光：“三年前市立医院肾脏移植手术，术后患者突发排斥反应死亡——主刀医生是你。”
货轮再次剧烈震颤。小夏的尖叫声刺破耳膜：“底舱水位上涨速度异常！”
"不是漏水。"秦珂的测温仪显示舱壁温度骤降，"他们在用液氮制造冷障拖延时间！"他突然抓起消防斧劈开控制箱，“林队，运输舱的定位信号来自城南物流园！”
林畅的子弹击碎最后一个运输舱的磁力锁，反手将手铐扣在男人脚踝：“老陈带人控制驾驶舱，小夏追踪物流园信号！”
货轮底舱的海水已经漫过膝盖。秦珂的白大褂漂浮在漆黑水面上，紫外线灯扫过漂浮的医疗垃圾——带编码的器官保存袋正随着漩涡打转。
"仁和妇产医院的废弃包装。"他的镊子夹起半张标签，“和冷冻舱里的肾脏编号一致！”
爆炸倒计时三分钟的警报声中，林畅拽着秦珂冲上舷梯。男人在身后嘶吼：“你们救不了那些警察！三年前卧底在仁和集团的…”
货轮轰然侧翻的瞬间，秦珂看到海警快艇上的探照灯照亮某个熟悉身影——本该在档案室整理卷宗的文员小王，正握着钢索回收最后一个运输舱。
"内鬼！"林畅的配枪瞄准快艇油箱，子弹却被防弹钢板弹开。秦珂的白大褂口袋突然震动，小夏发来紧急情报：“物流园的定位信号在移动，方向是国际机场！”
暴雨拍打着指挥车挡风玻璃。秦珂的镊尖在卫星图上划出弧线："运输舱要换装医疗器械外壳，走绿色通道通关。"他的紫外线灯照亮物流园平面图，“C区3号仓库，通风系统功率是其他仓库的三倍——他们在给器官做最后质检！”
特警队的装甲车撞开仓库卷帘门。成排的医疗器械包装箱正在传送带上移动，秦珂的测温仪扫过箱体表面：“内部温度4℃，湿度95%，符合活体器官运输标准！”
林畅的战术靴踹开控制室大门，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正往电脑插入格式化U盘。秦珂的手术刀擦过对方手腕钉在键盘上，屏幕里闪过数十份器官移植同意书——签署人姓名都被替换成政要代号。
"黑色医疗名单的实体版。"林畅用枪托砸碎玻璃柜，取出整摞用金箔封口的档案袋，“器官来源、受体信息、手术医生…完整的产业链！”
仓库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秦珂扯开正在装箱的医疗器械，保温箱里整齐排列着二十个肾脏保存罐。他的镊尖突然停在某个罐体标签上：“这个编号…是苏敏失踪的弟弟！”
林畅的瞳孔剧烈收缩。对讲机里老陈的吼声炸响：“机场控制住准备登机的医疗团队，主刀医生认罪了！”
暴雨中的机场跑道泛着水光。秦珂的白大褂下摆滴着雨水，他盯着审讯室单向玻璃后的医生：“苏敏的尸检显示她至少经历过三次流产手术，但全市医院都查不到记录。”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私人诊所的VIP服务，术后用理疗名义注射促排卵药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画圈，“直到第七个月，胚胎终于符合标准…”
林畅的配枪重重砸在桌上：“你们用活人当培养皿？”
"只是借用子宫环境。"医生突然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用母亲的免疫系统培育适配器官，比克隆技术高效得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发紫地栽倒在地。
秦珂冲进审讯室扯开医生衣领，颈动脉处的微型注射孔还在渗血："蓖麻毒素，三十秒致死。"他的镊子夹起领口残留的透明纤维，“防弹西装衬里材质，只有高层安保人员能接触！”
指挥车电脑屏幕突然蓝屏。小夏疯狂敲击键盘：“所有证据档案正在被远程删除！”
"内鬼在局里。"林畅扯断网线，“用物理隔离保住核心证据！”
秦珂的紫外线灯扫过证物箱，突然照亮某份器官运输单的水印——市公安局的公文抬头若隐若现。他的镊尖微微发颤：“三年前经侦科查封的走私案物证，最后是由谁经手的？”
档案室电脑的荧光屏照亮小王惨白的脸。他握枪的手在颤抖：“秦主任，您不该查冷冻舱的编号…”
"你妹妹的肾移植手术排在明天上午。"秦珂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录音笔，“仁和集团承诺的器官来源，就是苏敏培育的胎儿吧？”
子弹擦过秦珂耳际，林畅的飞踢将小王的手枪踹飞。秦珂趁机扯开他的衣领，锁骨处的术后疤痕在紫光下泛着诡异蓝斑：“术后免疫抑制剂剂量超标，你活不过三个月了。”
审讯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林畅将整理好的证据链投影在墙上：“从码头爆破到机场拦截，所有环节都指向同个保护伞。”
秦珂的镊子夹起最后一份财务流水："每月二十号有笔神秘资金汇入海外账户，正好匹配器官运输周期。"他突然停顿，“今天是十九号。”
警局停车场突然传来引擎轰鸣。林畅的子弹击碎车胎，从改装救护车里滚出十几个低温运输箱。秦珂的测温仪发出警报：“箱体温度零下196℃，是液氮速冻！”
打开运输箱的瞬间，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林畅的战术匕首悬在某个玻璃罐上方——浸泡在防腐液里的不仅是肾脏，还有枚染血的警徽。
"三年前缉毒队殉职的刘队…"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尸检报告说遗体被毒贩焚毁。”
秦珂的镊尖挑起警徽边缘的缝合线："肾脏摘除手术的缝合手法，和董事长替身脖子上的完全一致。"他突然转身，“法医室！现在！”
无影灯照亮解剖台，秦珂的手术刀划开刘队遗体的腰部。肌肉组织下，原本肾脏位置填充着人造海绵，表皮缝合口隐藏着微型芯片。
"定位追踪器。"林畅砸碎芯片外壳，“频率匹配缉毒队的废弃频道！”
警笛声划破夜空。秦珂的白大褂在证物室门口翻飞，紫外线灯扫过物证架时突然定格——十三年前医疗事故的封存档案袋，火漆印有被重新融化的痕迹。
"结案报告被人篡改过。"他的镊子夹出半张烧焦的纸片，“当年死亡的不仅是患者，还有…主刀医生？”
林畅的电脑弹出加密邮件，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版的首席医师正与穿警服的男人举杯畅饮——后者肩章上的三枚四角星花，如今正戴在某位高层领导肩上。
晨光刺破云层时，秦珂的镊尖停在证据链最后一环。他面前摊着从物流园缴获的黄金印章，底部刻着错综复杂的血管纹路——每个接受器官移植的权贵，都持有这枚印章的拓印副本。
"该收网了。"林畅给配枪换上满弹夹，警徽在朝阳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