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暗网追凶

爆炸后的废墟在暴雨中蒸腾着青烟，秦珂的指尖陷入排水渠边缘的淤泥。他盯着那张燃烧殆尽的孕检报告，焦黑的"陈惠茹"三字在雨水冲刷下扭曲变形。
"这里！"林畅的战术靴踩住半截金属管，“是程建国的呼吸机残骸！”
物证科探照灯扫过厂房残骸，法医老周跪在碎玻璃堆里，镊子夹起块焦黑的皮肤组织：“皮下植入物！和筒子楼案死者耳后的…”
"微型定位器。"秦珂的白大褂下摆滴着泥水，紫外线灯扫过组织残片，“苏敏脚踝的旧伤疤里也发现过同类残留物。”
警车顶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小夏抱着平板冲进临时搭建的雨棚，马尾辫上的水珠甩在物证袋上：“查到了！程氏制药当年给仁和医院供货的运输车，GPS记录显示爆炸前夜去过筒子楼！”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蒙着水雾。张雅芳的珍珠耳环在冷光灯下反光，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说过你们斗不过他们…程海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林畅的配枪套扣撞在金属桌面：“他们是谁？”
"当年参与0923项目的…"张雅芳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暗红血丝，“包括三任卫生局长，两位…”
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秦珂突然踹开审讯室的门，沾满泥灰的解剖刀抵住张雅芳咽喉：“你给苏敏注射的改良型蓖麻毒素，需要每周补充中和剂。”
张雅芳的瞳孔瞬间收缩。
"从你白大褂口袋找到的中和剂还剩三支。"秦珂的镊子夹起密封袋，“足够维持到下周二的剂量——你原本计划那时候逃往境外。”
物证室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老周戴着三层手套翻转程建国的假肢，金属关节处刻着串数字：“0923-1709…这不是生产批号！”
"是经纬度！"小夏的平板弹出卫星地图，“东经109度23分，北纬17度09分——对应筒子楼后巷的垃圾转运站！”
暴雨冲刷着锈蚀的垃圾压缩机。秦珂的解剖刀撬开液压阀，陈年腐臭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林畅的战术手电扫过内壁，暗红色喷溅状痕迹在冷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鲁米诺反应阳性。"小夏的检测仪发出蜂鸣，“至少是二十年前的血迹！”
秦珂的镊子夹起团絮状物：“胎盘残留组织，与陈惠茹尸检报告中的…”
对讲机突然炸响。老周喘着粗气的声音混着电流声：“程建国的假肢里发现微型存储器！正在破解加密文件！”
市局证物室的投影仪嗡嗡启动。泛黄的会议纪要投在白墙上，1998年9月23日的记录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0923项目阶段性报告：成功在孕35周母体内培育出定向突变毒素载体，需注意受试者苏某某出现排异反应…】
"苏某某？"林畅的配枪套扣撞在桌沿，“苏敏的母亲？”
解剖刀划开档案袋的脆响惊飞窗外夜枭。秦珂抽出泛黄的产妇登记表，紫外线灯下浮现出被涂抹的姓名：“苏丽娟，1998年9月23日入住仁和医院待产…”
"张雅芳当年的实习记录！"小夏突然尖叫，“她参与了那场剖宫产手术！”
暴雨砸在审讯室防弹玻璃上。秦珂将产妇登记表拍在张雅芳面前，她精心描绘的眉毛突然抽搐：“苏丽娟大出血是意外！我们尽力抢救了…”
"但你们偷走了婴儿。"秦珂的镊子夹起张泛黄的手术记录，“登记表上写着活产，可苏丽娟醒来后被告知是死胎。”
林畅的战术靴碾碎地面水渍：“那个婴儿就是0923号实验体？”
物证室的打印机突然疯狂吐纸。老周捏着刚破译的文件冲进来：“程建国的加密文件！是二十年来所有实验体追踪记录！”
秦珂的白大褂在穿堂风中扬起，他盯着某行记录瞳孔骤缩：“2014年筒子楼灭门案死者王淑芬…是第三个成功存活的母体？”
"她女儿的出生证明！"小夏将平板举过头顶，“王淑芬2003年在仁和医院生产，主刀医生是陈惠茹！”
警车漂移着撞开仁和医院地下车库的隔离墩。秦珂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潮湿的通风管道，紫外线灯照出管壁的抓痕：“是王淑芬的DNA！她生产前被囚禁在这里？”
"不止她。"林畅的配枪指向天花板，“整个妇产科住院部的地下…”
爆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应急灯瞬间熄灭，秦珂在黑暗中抓住林畅的手腕：“是承重墙定向爆破！快撤！”
地下室的坍塌持续了十七秒。秦珂从废墟中爬出时，左手攥着半截染血的病号服——袖口绣着仁和医院的标志，内侧用血写着"0923救命"。
"是苏丽娟的字迹！"老周的法医灯扫过布料，“和当年产房登记表的签名一致！”
市局会议室的投影仪蒙着灰尘。秦珂将二十份产妇档案平铺在桌面，紫外线灯下浮现出相同的北斗七星水印：“从1998年到2014年，每隔七年出现一个成功案例…”
"今年是第七个七年。"林畅的配枪拍在档案上，“程建国临死前说的闭环时刻…”
解剖室的警报器突然炸响。小夏撞开门时带翻了不锈钢托盘，染血的镊子滚到秦珂脚边：“物证室！程建国的假肢…在动！”
金属假肢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冷光，指节处突然弹出一枚微型芯片。秦珂的解剖刀精准挑开保护壳，晶片上刻着串经纬度坐标。
"东经121度47分，北纬31度23分…"小夏的平板弹出卫星地图，“是正在建造的市妇幼保健大厦！”
暴雨中的建筑工地宛如巨兽骨架。秦珂的白大褂被钢筋划破，他盯着基坑里半掩的混凝土管：“七年前实验室爆炸当晚，陈惠茹的救护车GPS最后定位在这里…”
林畅的战术靴陷入泥浆。强光手电照亮管壁的抓痕，暗褐色血迹中混着某种淡蓝色结晶：“和筒子楼案发现的毒素结晶相同！”
"下面有东西！"小夏的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金属反应！”
消防斧劈开混凝土管的瞬间，腐臭味混着消毒水气息喷涌而出。三十七个锈蚀的恒温箱排列成环状，每个都连接着早已停摆的输液泵。
"是第二代培养装置。"秦珂的镊子夹起箱体标签，“2003年启用…正好是王淑芬生产那年…”
物证科的车载冰箱嗡嗡作响。老周戴着防毒面具切开某个恒温箱，腐烂的胎盘组织里裹着枚金属铭牌：“CMY-0923…和程建国假肢上的编号一致！”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凝结水珠。张雅芳的珍珠耳环不知何时少了一只，她用染血的指尖在桌面画着北斗七星：“你们永远找不到现在的0923…他就在…”
监控镜头突然爆出火花。林畅踹开门的瞬间，张雅芳的头颅以诡异角度垂下，舌尖上压着片淡蓝色结晶。
"氰化物！"秦珂的镊子夹起结晶，“和程建国假牙里的…”
物证室的紫外线灯管炸裂。小夏在玻璃碎屑中捡起张烧焦的票据：“是境外医疗基金的汇款凭证！收款人账户…”
"民政局档案科！"林畅的配枪子弹已经上膛，“三年前给苏敏办暂住证的那个科员！”
黑色轿车漂移着撞开民政局铁门。秦珂的白大褂下摆扫过碎玻璃，他的解剖刀撬开档案室的门锁，霉味中混杂着淡淡的苦杏仁气息。
"2014年筒子楼案户籍登记表！"小夏的紫外线灯扫过某页，“经办人签名是程海生的字迹！”
林畅的战术靴踹翻档案柜，隐藏在夹层里的孕检报告如雪片纷飞。秦珂的瞳孔在防毒面具后收缩——每份报告都盖着仁和医院的公章，主治医师栏签着不同名字，但字迹都出自陈惠茹之手。
"他们在篡改孕妇档案…"老周的法医手套沾满霉斑，“所有实验体都是…”
对讲机突然传出刺耳电流声。工地现场勘查组的声音断断续续：“基坑底下…发现密室…需要法医支援…”
秦珂的白大褂下摆掠过混凝土管边缘。当他顺着绳索降入地下密室时，紫外线灯照亮墙上的手术器械架——二十套完全相同的外科手术包，每把止血钳都刻着CMY-0923编号。
"这是移动手术室！"林畅的配枪扫过角落的发电机，“程建国在这里给孕妇…”
解剖刀突然扎进墙面。秦珂的镊子夹住半片指甲：“是苏敏的！和她遇害现场提取的DNA匹配！”
物证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弹出张模糊照片：市妇幼保健大厦顶层的玻璃幕墙后，某个身影正在俯视暴雨中的城市。
"他在等第七个七年！"秦珂扯开防毒面具，“程建国的继承人在那里！”
警用直升机旋翼搅碎雨幕。当特警队撞开顶层安全门时，手术无影灯将整个空间照得惨白。三十七个恒温箱环绕着手术台，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暴雨中格外清晰。
"终于来了。"转椅缓缓转过来的人戴着陈惠茹同款金丝眼镜，“我的好学生。”
解剖刀从秦珂掌心滑落，在瓷砖地面擦出火星。他盯着对方胸前的工牌，仁和医院院长的银色徽章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李主任？"林畅的配枪微微颤抖，“二十年前给我做阑尾手术的…”
"也是0923项目第二任负责人。"李院长抚摸着恒温箱，“多亏程教授留下的人脉网，我们才能把实验体伪装成正常胎儿…”
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包围大厦。秦珂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针孔在无影灯下泛着青紫：“当年给我注射的不是疫苗吧？”
"那是初代神经毒素载体。"李院长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可惜陈惠茹心软减少了剂量，否则你现在应该像苏敏她们一样…”
子弹穿透恒温箱的脆响打断话语。林畅的配枪冒着青烟：“警队马上到！你跑不了！”
"是吗？"李院长按下手术台边的按钮，“你们猜这栋大厦里，还有多少个’正常’的0923？”
整层楼的恒温箱同时开启，婴儿啼哭声混着暴雨声震耳欲聋。秦珂的瞳孔在惨白灯光中收缩——每个恒温箱都贴着孕产妇姓名，最新那个标签上赫然写着小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