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事故科认

物证科白炽灯在暴雨夜忽明忽暗，秦珂的解剖刀尖悬停在李院长锁骨下方。放大镜下，那块带血的汽车牌照残片泛着冷光，边缘处细小的锯齿状裂痕与三年前车祸现场痕迹鉴定报告完全吻合。
"2019年5月12日。"秦珂的镊子夹起碎片的边角，“我父亲车祸当天，你出现在交警大队监控画面里。”
林畅的配枪撞在物证台上，震得弹道分析仪跳动着红光。暴雨冲刷着防弹玻璃，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当年事故科认定是刹车失灵…”
"刹车油管切口平整度0.03毫米。"秦珂从证物袋抽出泛黄的尸检照片，“这种精度的切割工具，只有市局物证科痕检室才有权限调用。”
李院长吐着血沫的狞笑戛然而止。解剖刀尖挑开他西装内袋，几张泛黄的报销单飘落在地——2019年5月11日，痕迹科领取新型激光切割器的审批表上，赫然签着陈队长的名字。
"陈队当时分管刑侦技术处。"姜晓阳的安全帽滚到物证架前，“他上周刚调取过当年车祸的物证…”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雨幕。物证科铁门被爆破锤撞开，陈队长举着搜查令冲进来，警徽在防爆服上闪着冷光：“接到举报，这里私藏违禁物证！”
秦珂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文件，解剖刀精准刺入证物柜缝隙。金属摩擦声中，暗格里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上用红漆写着"0923"的编号，与七年前实验室爆炸案残留的保险柜残片编号相同。
"这是你父亲临终前托付给陈惠茹的。"李院长突然剧烈咳嗽，暗红色的血块溅在防弹玻璃，“他发现了孕妇体检报告里的秘密…”
林畅的战术靴碾住李院长右手，露出虎口处暗褐色的烫伤疤痕。秦珂瞳孔骤缩——这道月牙状伤痕与三年前车祸现场方向盘上提取的皮肤组织完全匹配。
"当天是你开的车。"秦珂扯开李院长的衬衫袖口，肘关节处褪色的安全带勒痕清晰可见，“伪装成我父亲驾驶座尸体，需要至少两小时准备时间。”
物证科电脑突然蓝屏，二十七个监控画面同时跳转到七年前的银行劫案影像。张晓雯的配枪悄无声息对准陈队长后心，被姜晓阳用恒温箱残片格挡。金属碰撞声惊飞窗外夜鹭，暴雨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
"特警队包围整栋楼了！"老周扯开防弹窗帘，“楼下有十二辆装甲车！”
陈队长突然挣断手铐，藏在警徽后的刀片划向林畅颈动脉。秦珂的解剖刀穿过漫天飞舞的纸质证据，精准钉入他持刀的手腕。血液喷溅在防空洞结构图上，与二十年前的血迹逐渐重合。
"你父亲不是意外坠亡。"秦珂的白大褂下摆卷住试图逃跑的张晓雯，“他在临终关怀院见过陈惠茹，所以程建国必须灭口。”
姜晓阳的安全帽突然发出蜂鸣，内置的微型播放器开始读取濒死录音。防空洞里的敲击声混着男人虚弱的喘息：“混凝土…尸体…北斗…”
物证科铁门被爆破的气浪掀飞，特警队的催泪弹滚入室内。秦珂在浓烟中拽倒张晓雯，解剖刀尖抵住她锁骨下的新鲜针孔：“程建国给你注射神经阻断剂？”
"他说这是能让人重生的疫苗…"张晓雯的瞳孔开始扩散，嘴角溢出白沫的瞬间，防空洞方向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
林畅的配枪击碎落地窗，暴雨倾泻而入浇灭催泪瓦斯。姜晓阳指着远处升起的烟柱：“是民政局方向的爆炸！”
秦珂的白大褂浸透雨水，解剖刀挑开张晓雯的衬衫纽扣——她心口纹着的北斗七星，第三颗星的位置贴着警用创可贴。撕开后露出仍在渗血的针孔，与李院长锁骨下的伤口完全一致。
"他们在伪造殉职现场。"老周的法医剪剪开伤口缝合线，“这些针孔位置对应七年前牺牲警员的致命伤…”
物证科电脑突然恢复运行，全市地图上三十七个红点正在向民政局移动。秦珂的解剖刀映出张晓雯逐渐僵硬的微笑，她染血的指尖在地面划出半枚残缺的警徽图案。
"当年银行劫案有内鬼！"林畅的配枪突然卡壳。弹匣底部黏着块口香糖，与程建国走私案证物里的唾液检测结果相符。老周的法医灯照亮他瞬间惨白的脸：“你的配枪被人动过手脚。”
民政局二次爆炸的冲击波震碎物证科剩余玻璃。秦珂在满地狼藉中抓起防毒面具，解剖刀尖挑起块带血的汽车牌照残片——正是三年前焚毁在他父母车祸现场的车辆部件。
"当年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李院长吐着血沫狞笑，“你父亲的法医报告，可是我亲手修改的…”
秦珂的腕表突然震动，物证科保险柜传来机械转动的声响。陈惠茹生前使用的老式录音机自动播放，夹杂着电流声的录音让所有人屏息：“…0923不是项目编号，是三十七个孩子的出生日期…”
林畅的战术平板弹出户籍系统警告。全市九月二十三日出生的十七岁青少年，此刻正陆续向民政局方向聚集。暴雨中隐约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无数双军靴踏过积水路面。
"他们在模仿七年前的银行劫案！"姜晓阳扯下防弹背心，“当年劫匪就是利用开学日人流…”
秦珂的解剖刀突然折射出诡异红光。物证架后方暗门缓缓开启，成排的防爆柜里陈列着三十七套校服——每套都绣着不同的名字，胸口处却统一缝着"仁和医院出生"的标签。
"这是要制造群体事件。"老周的法医镊挑起片校服纤维，“和七年前让陈惠茹顶罪的手法如出一辙…”
陈队长的对讲机突然传出加密频段杂音。秦珂的白大褂扫过物证台，沾着血迹的棉签在紫外线灯下显影出荧光数字——正是陈队长私人保险柜的密码。
"你办公室第三个抽屉。"秦珂的解剖刀抵住陈队长喉结，“藏着张晓雯的警校体检报告，上面有程建国诊所的印章。”
民政局方向传来第三次爆炸。林畅的配枪终于完成退弹，撞针位置细小的锈迹与物证科保养记录形成矛盾。姜晓阳的执法记录仪突然自动回放，画面里陈队长昨夜潜入证物室的影像清晰可见。
"你在找这个？"秦珂从物证袋抽出半张烧焦的信纸，“陈惠茹临终前写给市纪委的举报信，提到刑侦支队有保护伞…”
暴雨突然减弱，月光穿透云层照在物证科地板上。三十七个血脚印从爆破口延伸至证物架，每个脚印边缘都呈现出独特的锯齿状纹路——与车祸现场遗留的轮胎印痕完全匹配。
"当年你们用警车运送过什么？"林畅的战术靴踩住最新鲜的血脚印，“这种特殊防滑纹只有市局押运车的轮胎才有…”
物证科电脑发出刺耳警报，户籍系统弹出三十七个红色警示框。秦珂的解剖刀尖划过屏幕，映出张晓雯逐渐放大的瞳孔里最后的影像——民政局地下车库的承重柱上，正绑着三十七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罐。
"是硝酸铵结晶！"老周的法医镜片蒙上水雾，“这种储存方式遇到震动就会…”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摇晃。秦珂的白大褂卷住物证架稳住身形，解剖刀尖挑开剧烈震动的保险柜。成捆的账本倾泻而出，每本都记录着福利院与刑侦支队的资金往来。
"原来你们用孤儿当洗钱工具…"姜晓阳的安全帽被气浪掀飞，“那些失踪的领养孩子…”
陈队长的警棍突然砸向总电闸。黑暗降临的瞬间，秦珂的解剖刀擦着林畅的耳畔飞过，精准刺入陈队长持枪的手腕。物证科防爆门被特警队撞开，探照灯下三十七个少年正机械地走向承重柱。
"他们被催眠了！"老周的法医手电扫过少年们呆滞的脸，“注意他们胸口的反光贴！”
秦珂的白大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解剖刀尖挑起片反光贴，背面用荧光涂料写着精确到秒的倒计时。林畅的配枪连续击碎三个玻璃罐，淡黄色液体渗入地下车库的排水系统。
"还剩四十七秒！"姜晓阳的战术平板开始倒计时，“排水管直通地铁隧道…”
暴雨突然转为冰雹砸在防弹玻璃上。秦珂扯过防爆毯裹住解剖刀，刀身折射的冷光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图案。林畅的子弹贯穿第七个玻璃罐时，倒计时突然停滞在00:00:01。
物证科陷入死寂。三十七个少年同时苏醒，他们胸前的反光贴自动脱落，露出下面绣着的警号——全是七年前殉职警员的编号。
"这是…"老周的法医镊颤抖着夹起反光贴，“当年牺牲同事的…”
陈队长的狂笑混着雷声炸响。他淌血的手腕举起个遥控器，民政局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秦珂的白大褂被气浪掀起，露出腰间暗藏的录音笔——正在向全市广播物证科的对话。
"直播两小时前就开始了。"秦珂踩碎遥控器，“你刚才的供词，八百万市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