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龙脉惊变

井底的涟漪突然凝固成冰，顾城风攥着鎏金尺的手指关节泛白。晨雾中传来野猫凄厉的嘶叫，荆妍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碰那些暗纹！”
尺身新浮现的楼宇图案正在渗出暗绿色黏液，CBD商圈七座摩天楼的轮廓在晨光中扭曲成北斗七星。苏木的罗盘突然炸开玻璃罩，指针直指凤凰山方向：“龙脉移位了！”
"顾工！"陈冉的战术靴碾碎井沿青苔，"特警队在第七镇龙桩发现盗洞，看痕迹像是…"他顿了顿，对讲机传来电流杂音，“阮家的手法。”
荆妍妍的药篓甩在地上，二十八味药材在青石板上滚出卦象："坎位生门被破，有人动了主龙脉的生气。"她突然扯开顾城风的衬衫领口，“你胸口的龙纹！”
暗金色纹路不知何时蔓延到锁骨，鳞片状痕迹正随着呼吸起伏。顾城风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呓语：“七楼封顶时…要把鲁班尺…”
"是活祭。"苏木的登山镐在井壁上刮出火星，“每座镇龙桩都要填七个生魂，你父亲当年…”
牧马人的引擎声打断了他的话。程昱抱着笔记本电脑从副驾驶滚下来，屏幕上的三维建模图正在渗血：“顾哥！七号楼地基的混凝土样本检测出骨灰成分！”
陈冉的配枪瞬间上膛：“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五点半，实验室的小王突然中风。"程昱的眼镜片映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他最后传给我的邮件里说…说那些骨灰的DNA检测显示，属于二十年前失踪的工人。”
顾城风的鎏金尺突然烫得握不住。尺身暗纹渗出的黏液滴在井水表面，竟凝成三十七张扭曲的人脸。荆妍妍的红绳缠上他手腕：“去第七镇龙桩，现在！”
防爆探照灯将基坑照得惨白。十五米深的盗洞边缘，七盏青铜灯围成诡异的北斗阵，灯油泛着尸蜡特有的青灰色。陈冉的战术手电扫过洞壁：“是洛阳铲的新改良版，至少三十人同时作业。”
"不止。"荆妍妍的药杵挑起一撮泥土，“掺了辰砂和犀角粉，这是破镇墓兽的配方。”
苏木突然抓住顾城风的登山包：“老顾，你听！”
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凿击声，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心跳。程昱的仪器表盘突然爆出火花：“磁场强度超标二十倍！”
“他们在挖龙髓。“荆妍妍的血玉镯碎片在掌心割出血痕，”《撼龙经》记载，取龙髓者可掌地脉生气…”
话未说完，整个基坑突然剧烈震颤。顾城风拽着程昱扑向支撑架时，看见盗洞深处涌出暗红色雾气。三十七盏幽冥灯次第亮起，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迹由不同年代的利器造成，最近的新鲜划痕还沾着阮家特制的朱砂。
"跟着灯走。"荆妍妍将染血的药杵插在腰间，“米索要的不是古董，是整条龙脉！”
盗洞在百米深处豁然开阔。汉白玉碑林耸立在暗河两岸，每块碑顶都蹲着只石雕化蛇。顾城风的鎏金尺突然发出共鸣，尺端指向最大那块残碑——碑文正是父亲书房里那卷《鲁班经》缺失的篇章。
"天权位。"苏木的罗盘贴着碑面滑动，“这里本该有七根镇龙钉…”
陈冉的枪口突然转向暗河：“水里有东西！”
黑水翻涌着白骨浮出水面，三十七具现代装束的尸骸手挽着手，正是新闻里报道的失踪者。荆妍妍的药篓腾起青烟：“闭气！是尸蛊！”
顾城风屏息摸到残碑背面。鎏金尺卡入凹槽的瞬间，碑林突然开始移位，暗河对岸浮现出青铜铸造的北斗七星。每颗星斗都是个祭祀坑，最末的摇光位正对着CBD商圈第七座摩天楼。
"七星移位，龙抬头。"荆妍妍的红绳在碑林间穿梭，“你父亲把真龙脉改造成了生祭场！”
程昱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监控画面里第七镇龙桩正在渗出黑水。陈冉的对讲机传来特警队长的吼叫："青铜鼎里的尸蛊活了！请求…"信号戛然而止。
"是调虎离山。"顾城风擦去鎏金尺上的黏液，“米索要同时激活七处生祭。”
苏木的登山镐砸在汉白玉碑上，溅起的碎石显露出夹层里的青铜板：“快看！这是民国三十七年的施工图…顾氏祖宅的井，凤凰山古墓，第七镇龙桩，三点连成的正是龙脊线！”
暗河突然掀起巨浪。尸骸手挽着手爬上岸，空洞的眼窝里钻出猩红藤蔓。荆妍妍甩出二十八枚银针钉住最先扑来的尸体：“找生门！我来断后！”
顾城风在移位的碑林中疾奔。鎏金尺的共鸣越来越强，最终停在一块刻满顾氏族谱的残碑前。当他将尺身按在1947年的位置时，碑底突然裂开暗道，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下面是…"程昱的仪器全部死机，“生命体征探测显示有三十七个热源！”
陈冉拽着绳索率先滑降。战术手电照亮空间的瞬间，饶是见惯凶案的特警也倒吸冷气——三十七个玻璃罐浸泡在血水中，每个罐子里都蜷缩着与顾城风面容相似的少年。
"克隆人？"苏木的登山镐差点脱手。
"是替身蛊。"荆妍妍割破手指在罐面画符，“取至亲血脉养蛊，可代本体承受灾厄…你祖父好狠的手段。”
最年长的罐体突然炸裂。少年尸身睁开暗金色竖瞳，喉咙里发出龙吟般的嘶吼。陈冉的子弹穿过他眉心，却在空中凝成冰晶。
"闭眼！"荆妍妍的药粉撒向空中，“这是镜面煞！”
顾城风在强光中瞥见鎏金尺的投影。当七个光斑重合在墓顶星图时，暗室突然翻转，众人跌进更大的地下空间。三十七根青铜柱耸立在岩浆河边，每根柱子上都锁着具焦黑的尸骸。
"是雷劫。"苏木的破洞牛仔裤被火星烧出窟窿，“这些是历朝历代试图盗取龙脉的…”
程昱突然指着中央祭坛尖叫：“顾哥！”
蟠龙青铜鼎内，顾城风父亲的遗体正在融化。男人双手紧握半截鎏金尺，西装口袋露出泛黄的信封，火漆印正是顾氏建筑事务所的徽章。
"别碰！"荆妍妍的红绳缠住顾城风手腕，“尸体涂了化骨散！”
顾城风隔着防毒面具阅读信笺。父亲的字迹在火光中扭曲：“城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顾家已守不住龙脉。1947年祖父改道龙脊，以三十七条人命为代价…”
岩浆河突然沸腾。阮竹清的笑声从青铜鼎内传来：“真感人，可惜顾家的秘密就要和这条龙脉一起…”
整座山体剧烈震颤。荆妍妍的血玉镯碎片突然浮空，在众人头顶结成凤凰纹路：“快把两截鎏金尺合体！”
顾城风将染血的尺身按向父亲手中残片。暗金色光芒炸开的瞬间，三十七根青铜柱同时断裂，锁链坠入岩浆激起滔天火浪。米索的嘶吼在地脉中回荡：“你竟敢…”
"龙脉不是任何人的玩物。"顾城风将完整的鎏金尺插入祭坛中央。尺身浮现的星图与CBD商圈完美重合，七座摩天楼突然迸发金光，在空中结成新的北斗阵。
山体崩塌的轰鸣声中，荆妍妍拽着众人跃入突然出现的暗河支流。当众人浮出凤凰山瀑布时，朝阳正穿透晨雾，第七镇龙桩的方向传来连绵不绝的警笛声。
"还没结束。"顾城风望着掌心消退的龙纹，“米索得到了三十七个替身蛊…”
陈冉的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文件：“国际刑警在公海截获的货轮，舱内发现了阮家特制的朱砂。”
荆妍妍倚着瀑布边的山石包扎伤口：“龙髓现世必伴血雨，你家祖宅井底的…”
她突然噤声。顾城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只湿透的黑猫正蹲在古井边，金绿色竖瞳倒映着七个渐渐熄灭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