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暴雨截杀

绿化带冬青树叶在暴雨中簌簌作响，苏逸的登山靴碾碎花坛边缘的瓷砖。北斗星挂坠在胸前剧烈晃动，蓝光穿透雨帘照亮前方三十米处——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撑着黑色雨伞翻越围墙。
"王秀兰！"苏逸的吼声撞碎雨幕。
白大褂突然收伞转身，伞骨尖端弹出半尺长的三棱刺。当金属寒光逼近咽喉时，苏逸的战术手套扣住伞柄螺旋纹路，腕部发力将整把伞拧成麻花。王秀兰顺势松手后撤，医用口罩被雨水浸透后显露出溃烂的嘴角。
"苏警官的擒拿术退步了。"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钢板，“当年在缉毒队…”
沈风的甩棍破空而至，打断未说完的话。王秀兰的白大褂突然扬起，六支注射器从袖口激射而出。林轩杨的平板电脑精准挡住两支，另外四支钉在梧桐树干上，淡黄色液体顺着树皮纹路腐蚀出北斗七星图案。
"是强腐蚀性溶液！"袁家举起物证袋，“和青浦区市政管道泄漏案里的化学残留物一致！”
江蕙的配枪击碎围墙上方的监控探头：“包抄地下车库！”
王秀兰的身影消失在通风口，苏逸的战术匕首挑开生锈的格栅。潮湿的霉味混着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二十三条排水管在黑暗中交错成网。沈风的热成像仪突然报警：“三点钟方向有热源移动！”
"是声东击西。"林轩杨的紫外线灯扫过管壁粘液，“真正的水渍痕迹在九点钟方向。”
排水管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苏逸的登山靴碾过满地蟑螂尸体。北斗星挂坠的蓝光突然照亮某条岔路——管壁上用腐蚀液刻画的箭头正指向市立医院方向。袁家的测温枪显示环境湿度达到98%，“这些排水管直通医院污水处理站！”
江蕙的战术手电扫过地面：“血脚印！”
半凝固的血迹在积水中蜿蜒成蛇形，每隔五米就出现北斗第七星的刻痕。林轩杨的镊子夹起沾血的纱布碎屑：“AB型血，与三小时前急诊室丢失的血浆型号吻合。”
"她在伪造移动轨迹。"苏逸的匕首尖挑起某块碎玻璃，“看反光角度——这些血迹是倒着走的。”
沈风突然撞开左侧管道的检修门，陈年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成排的标本罐在闪电中泛着幽光，某个玻璃罐的标签正在溶解：【2019.07.23青浦福利院体检样本】。
"找到她了！"江蕙的子弹击碎通风管道滤网。
王秀兰的白大褂在标本架间飘荡，手中的手术剪突然刺向某根电缆。跳动的电火花中，三具解剖教学用的仿真人体突然启动，机械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袁家的防火毯罩住最近的那具，“是远程操控的干扰装置！”
苏逸的战术手套抓住仿真人手腕，指关节的齿轮结构与冷链车调度员义肢完全一致。当林轩杨的平板接入控制中枢时，满屏的物流信息突然弹出：“这些机械部件采购单的审批人…是已故的赵振东！”
"赵组长三年前就死了！"沈风的甩棍砸碎仿真人头颅，“怎么可能…”
暴雨在屋顶炸开缺口，王秀兰的笑声混着雨声传来："苏警官没告诉你们吗？赵振东的抚恤金账户至今还在接收境外汇款呢。"她的白大褂掠过停尸房铁门，“猜猜看，是谁在帮死人领工资？”
江蕙的配枪打断门锁，冷藏柜的冷气涌出形成白雾。二十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排列，每块裹尸布上都用血画出北斗七星。袁家掀开最近的白布，瞳孔突然收缩：“是半年前的连环车祸遇难者！”
"这些尸体不该出现在这里。"林轩杨的紫外线灯扫过尸斑，“民政局火化记录显示他们早已…”
苏逸的战术匕首挑开某具尸体的衬衫，胸口的缝合线突然崩裂。当腐烂的内脏滑落时，金属光泽在腹腔内闪烁——是刻着CTX-9编号的不锈钢器官保存罐。
"他们在盗用死者身份做器官转运！"袁家的手术刀撬开保存罐，“看这个肾脏的钙化程度…至少离体五年以上！”
王秀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停尸房二楼："苏警官要不要猜猜，这些器官最后流向了哪些人的手术台？"她的手指划过栏杆锈迹，“三年前你击毙的器官贩子，他女儿上个月刚做过肾移植手术哦。”
江蕙的子弹击碎王秀兰脚下的钢架，整排冷藏柜突然倾斜。苏逸抓住摇摇欲坠的尸床支架，北斗星挂坠的蓝光扫过墙角监控主机。林轩杨的数据线刚接入接口，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是某位省厅领导在私立医院的就诊记录。
"肝癌晚期患者的肝移植手术记录。"袁家放大手术室监控画面，“供体编号CTX-9-023…”
沈风的热成像仪突然对准天花板：“她在顶楼！”
暴雨浇透天台积水，王秀兰的白大褂紧贴佝偻的身形。她的手术刀抵住某根通风管道："苏警官知道这条管道通向哪里吗？"刀尖突然刺破管壁，“是儿童福利院的厨房排烟道呢。”
林轩杨的平板弹出建筑结构图：“这些管道在2018年市政改造时被重新规划过。”
"当年负责改造工程的承包商…"江蕙的配枪微微抬起，“是王秀兰的丈夫。”
王秀兰的口罩突然渗出血迹："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亲手画的图纸会变成运输通道。"她的后背撞上水箱，“你们找到的不过是边角料，真正的心脏在…”
苏逸的战术手套抓住她手腕的瞬间，北斗星挂坠的链条突然断裂。当金属挂坠坠向排水口时，王秀兰溃烂的嘴角突然咧到耳根：“你终于发现了——当年那个女孩为什么出现在缉毒现场？”
顶楼铁门被撞开，纪委副主任带着防暴队冲进来。王秀兰趁机翻身跃出护栏，白大褂在暴雨中展开成降落伞。江蕙的子弹穿透伞面，却只击中绑在路灯上的录音机。
"声东击西！"沈风的甩棍砸碎还在播放的录音设备。
苏逸的登山靴碾过天台积水，北斗星挂坠的蓝光在排水口深处闪烁。当他扯开锈蚀的铁丝网时，二十三个标着医保编码的密封袋正卡在管道转弯处。袁家的镊子夹起某个密封袋：“是适配者血样…和社保局特殊病种补助名单完全对应！”
林轩杨的紫外线灯照亮袋口封签：“审批人签名是赵振东！”
"不可能！"江蕙的配枪重重砸在护栏上，“赵组长牺牲时这个补助项目还没立项！”
暴雨突然转为冰雹，砸在停尸房铁皮屋顶发出闷响。苏逸的战术匕首挑开某个密封袋，泛黄的病历卡滑落出来——患者姓名栏写着王秀兰女儿的名字，诊断时间却是2009年。
"十年前她女儿就确诊尿毒症。"袁家翻到手术记录页，“但是在公立医院登记的是2018年…”
王秀兰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天台六个扩音器同时炸响："苏警官现在明白了吗？那些孩子为什么心甘情愿当适配者…"电流杂音中混着文件翻页声，“因为从出生起他们的病历就是特制的商品啊！”
纪委副主任突然举起搜查令：“江组长，请立即交出所有物证！”
"你来得真巧。"林轩杨的平板弹出实时定位，“王秀兰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地点…是您家地下车库呢。”
副主任的瞳孔剧烈收缩，防暴队枪口突然调转方向。苏逸的登山靴蹬在储水罐上凌空跃起，战术手套抓住副主任的领带：“三年前缉毒行动泄密案，现场遗留的北斗星挂坠…”
顶楼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王秀兰的白大褂出现在电梯井："苏警官，那个女孩临死前让我带句话…"她的身影随着钢缆下坠，“她说地下室第三个冷冻柜…”
整栋楼剧烈震动起来，排水管深处传来连环爆炸声。沈风的热成像仪捕捉到多个热源移动：“他们在销毁地下证据！”
江蕙的子弹击碎电梯控制面板：“走消防通道！”
苏逸的战术匕首在墙上划出火星，北斗星挂坠的蓝光照亮安全出口标识。当众人冲到地下三层时，成排的档案柜正在熊熊燃烧，焦黑的纸灰中浮现出省医保局的公章残片。
"用灭火毯！"袁家扯下墙上的消防设备。
林轩杨的镊子从灰烬中夹起半张发票：“康泰制药的医疗器械采购单…审批单位是省红十字会！”
"这才是真正的器官转运链。"苏逸的战术手套拂过烧焦的货柜编号，“慈善捐赠的医疗设备里藏着器官保存箱。”
王秀兰的冷笑声从通风管道传来："那些等着器官移植的大人物，可都在功德簿上签过名呢。"她的手术刀突然刺穿灭火毯，“苏警官要不要看看功德簿第一页的名字？”
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某位省领导在慈善晚宴的致辞画面被按下暂停键。林轩杨放大他手腕处的特写：“这个限量版手表…和冷链车司机戴的是同款。”
"三小时前这位领导刚在新闻里表彰过打黑除恶专项行动。"江蕙的配枪压住副主任肩膀，“您需要解释一下吗？”
暴雨拍打着地下室的气窗，王秀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她正在撕毁某本病历，泛黄的纸页飘落时显出儿童福利院的logo：“告诉那个姓周的老东西，他孙子的人工耳蜗…是用适配者的耳骨做的。”
苏逸的战术匕首突然掷向摄像头，爆裂的火花中传来最后一句嘶吼：“想知道真相就去问’那个人’…当年给缉毒队错误情报的…”
整栋楼的供电系统彻底崩溃，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二十三个穿防护服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江蕙的子弹擦着苏逸耳际飞过：“是雇佣兵！”
"带物证先走！"沈风的甩棍砸翻最近的两个黑衣人。
袁家将密封袋塞进防爆箱：“从污水处理管道出去！”
苏逸的登山靴陷在油腻的污水里，北斗星挂坠的蓝光突然照亮管壁某处——用腐蚀液刻画的箭头指向儿童福利院方向。当他踹开出口格栅时，暴雨中的福利院轮廓宛如巨兽匍匐，某间亮着灯的教室传来《小星星》的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