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黎明破晓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撕开晨雾，苏逸的战术手套攥住货轮锈蚀的栏杆。北斗星挂坠在他颈间剧烈摇晃，蓝光扫过甲板时，二十三具裹着防水布的尸体轮廓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热源在底层货舱！"沈风的热成像仪在狂风中嗡嗡作响，“二十三个活体信号，四个武装目标！”
江蕙的配枪管重重磕在舱门上："特警队就位，爆破组三十秒后破门！"她转头看向正在调试耳麦的林轩杨，“审讯预案？”
"王秀兰有严重的心脏病。"林轩杨的指尖划过平板上的医疗档案，"她需要每四小时服用β受体阻滞剂。"防水服领口突然闪过银光——是藏在暗袋里的药瓶。
货舱内传来金属碰撞声，袁家的解剖刀突然插进门缝："他们在转移冷藏箱！"刀刃折射出北斗星挂坠的蓝光，照亮门内某双正在操作液氮阀的手——无名指戴着刻有CTX-9编号的婚戒。
苏逸的瞳孔猛地收缩。三年前化工厂爆炸案现场，他在瓦砾堆里见过同样的戒指，当时法医误以为那是遇难工人的遗物。
"压力阀编号匹配！"林轩杨的紫外线灯扫过舱门，“与振东建工的安全阀改造记录完全一致！”
爆破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苏逸踹开变形的舱门。冷气与柴油味扑面而来，二十三台冷藏柜在雾气中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型。江蕙的子弹击中某个武装分子的膝盖，沈风的擒拿手将人按在液氮管道上，金属表带内侧的北斗星刻痕与冷藏柜编号同时泛起荧光。
"王秀兰在七点钟方向！"袁家的手术刀挑开某具假尸体的腹腔，“声东击西！”
苏逸的战术靴碾过满地冰渣，北斗星挂坠突然吸附在中央冷藏柜的电子锁上。蓝光映出密码盘——1991年10月23日，红山化工厂爆炸案发生日期。
"小心气压阀！"江蕙的警告被爆炸声吞没。
冷藏柜门弹开的瞬间，成摞的账本在气浪中翻飞。苏逸的战术匕首刺穿某页飘落的纸张，泛黄的《青浦区市政工程验收报告》上，周副省长的签名正与妇幼保健院改造图纸的审批签字重叠。
"找到主控室了！"沈风扯着中弹的武装分子撞开暗门，“电脑还在传输数据！”
林轩杨的瞳孔在屏幕蓝光中收缩："他们在删除省厅廉政账户的流水记录！"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紫外线灯照亮某个隐藏文件夹——数百份器官移植同意书的扫描件，家属签字栏都盖着振东建工的公章。
甲板突然剧烈倾斜，王秀兰的白发在舷窗边一闪而过。苏逸扑向驾驶舱时，北斗星挂坠的银链勾住舵轮缝隙，蓝光照亮航海日志上的经纬度——与康泰制药货轮失踪当天的航线完全重合。
"切断卫星信号！"江蕙的子弹击碎通讯天线，“他们在发送自毁指令！”
袁家的手术刀突然插进中控台缝隙："备用电源在右舷！"刀刃撬开的夹层里，二十三枚贴着不同领导姓名的U盘正在闪烁红光。
海警的探照灯刺破晨雾，王秀兰的狂笑混着浪涛声传来："你们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心脏…"她干枯的手指扯开衣领，胸口的手术疤痕在朝阳下泛着青紫，“当年那个女孩的心脏…可是在周副省长儿子身体里跳动了三年啊！”
甲板在爆炸声中开裂，冷藏柜接二连三坠入海中。苏逸抓住王秀兰的手腕时，北斗星挂坠突然吸附在她婚戒内侧——与冷链车调度表上的防伪码完全一致。
"2018年3月15日。"林轩杨举起正在恢复数据的平板，“青浦福利院体检当天，你给所有孩子注射了肾上腺素试剂。”
王秀兰的瞳孔突然扩散，药瓶从指缝滑落："你们…永远…"她的身体在抽搐中僵直，袁家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蜂鸣：“氰化物！她提前服毒了！”
货轮在爆炸冲击波中解体，苏逸抓住漂浮的冷藏箱残骸。北斗星挂坠的蓝光穿透海水，照亮沉入海底的金属箱——箱体表面的船籍编号正与周副省长儿子留学签证的签发地吻合。
三个月后市局天台
初春的雨丝拂过结案报告，江蕙的配枪管压住被风掀起的纸页："二十三份起诉书已移交检察院。"她望向正在擦拭警徽的苏逸，“周副省长在押解途中突发心梗，抢救无效。”
沈风抱着装满证物的纸箱撞开铁门："档案科催了三次了！这些账本…"他突然噤声——箱底露出半张泛黄的合影，是五年前缉毒队全体成员的合照。
林轩杨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弹孔："当年化工厂爆炸案的压力阀，是王秀兰借妇幼保健院改造工程偷换的。"他的平板弹出两份签名比对图，“周副省长夫人签收的医疗器械，实际是振东建工运送的爆破装置。”
袁家将检测报告拍在栏杆上："被误杀女孩的父亲，是康泰制药的货运调度员。"解剖刀尖指向某行数据，“他女儿的心脏移植记录，用的是抗震救灾捐款账户的资金。”
苏逸的警徽突然坠落，银链在天台边缘晃出残影。江蕙的配枪管勾住链条时，北斗星挂坠的蓝光扫过城市天际线，二十三辆警车正驶向不同方向执行逮捕任务。
"结案报告最后一页。"林轩杨将平板转向众人，屏幕上滚动着省厅刚发布的通报——三十七名涉案人员被立案调查，青浦福利院旧址即将改建为禁毒教育基地。
沈风突然指着对面大楼：“快看！”
巨幅LED屏正在播放新闻，康泰制药的LOGO在爆破声中坍塌。烟尘散尽时，新挂上的"青少年法律援助中心"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江蕙的枪套轻轻碰了碰苏逸的警徽：“欢迎归队，苏警官。”
雨停了。北斗七星的光辉穿过云层，二十三枚警徽在同一时刻举起，金属反光连成贯穿城市夜空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