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岛的晨雾裹着松花江的腥气,秦颂的军靴碾过结冰的渡口木板。柳仙堂的飞檐在雾中若隐若现,檐角垂落的冰棱像无数倒悬的蛇信。
"灰崽子在柳仙堂布了血祭阵。"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火星溅在冰面,老人干枯的手指划过冰层下的铁轨,“看见没?铁轨在吸地脉灵气。”
程菲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冰面,医用镊子夹起块泛着青光的蛇鳞:"柳仙堂的蛇蜕不对劲。"女军医的骨剪在鳞片上擦出火星,金铁交鸣声中竟迸出条小蛇虚影。
秦颂的配枪突然发烫,枪管上的刺猬图腾扭曲成蛇吞火图案。苏聪的怀表链绷直如弓弦,表盘玻璃映出庙门缝溢出的黑雾:“是活祭的怨气!”
大娃突然捂住脖颈跪倒在地,青年溃烂的伤疤里钻出条青鳞小蛇。程菲的金爪钳住蛇头,医用酒精泼上去的瞬间,蛇身突然爆成团黑雾。
"别碰雾气!"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砸碎冰面,火星点燃的黑雾中浮现日文符咒,“灰崽子把柳仙堂改成了养蛇蛊的炉子!”
渡口的木板突然拱起,裂缝里涌出无数缠绕铁链的蛇尸。秦颂的军刀斩断扑来的蛇头,刀刃传来的反震令他虎口发麻——这些蛇骨竟比生铁还硬。
"上船!"苏聪的医用纱布缠住某条袭来的铁链蛇,棉布燃起的青火映出实验编号,“它们在拖时间!”
破旧的渡船刚离岸三米,冰层下突然浮起二十具冰棺。程菲的白大褂缠住撞向船体的冰棺,骨剪剪断棺盖铁链的刹那,腥臭的黑水裹着日军干尸喷涌而出。
"是养蛇蛊的母体!"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火星照亮干尸腹腔——腐烂的内脏里盘踞着青鳞巨蛇。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突然渗血,“白仙说…柳仙堂的镇堂蛇骨被灰崽子换了!”
渡船突然剧烈颠簸,船底传来利齿啃噬木板的声响。大娃化作金光刺猬扑进江水,青年残留的嘶吼在浪花中回荡:“水下有铁轨!”
秦颂的军刀劈开翻涌的浪头,刀光映出水底纵横交错的铁轨。生锈的轨道上布满蛇形凹槽,某个闪着红光的装置正在吸取江中灵气。
"是灰崽子的吸灵器!"程菲的金爪插入船板,女军医的白大褂灌满阴风,“这些铁轨在给柳仙堂供能!”
渡船靠岸的瞬间,柳仙堂的朱漆大门突然洞开。腥风裹着二十盏人皮灯笼飘出,每盏灯笼都画着蛇吞刺猬的图案。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缠住秦颂手腕,表盘玻璃映出门槛内蠕动的黑影:“有活祭!”
山羊大叔的烟袋锅残片割破掌心,老人的血滴在灯笼上烧出刺猬图腾:“跟着白仙的血引走!”
秦颂的军靴刚踏上台阶,整座庙宇突然响起日语军歌的旋律。程菲的骨剪剪断袭来的灯笼绳,女军医突然扯开急救包:“这些灯笼绳是蛇筋!”
大娃残留的金光突然暴涨,刺猬虚影撞向庙门。木屑纷飞中露出正殿景象——本该供奉柳仙的神龛里,盘踞着具穿关东军制服的蛇骨,蛇头天灵盖上嵌着块刻满日文的青铜牌。
"是灰崽子造的伪仙!"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火星照亮青铜牌上的符咒,“他们在用铁轨灵气喂蛇蛊!”
神龛突然塌陷,地底传来铁链拖动的轰鸣。程菲的白大褂缠住下坠的苏聪,骨剪在青砖地面擦出火星。地下密室的铁门上凝着层蛇蜕,门把手竟是蛇骨拼成的卍字符。
"是血祭池!"大娃的声音从金光中传出,青年溃烂的伤疤里不断渗出金血,“灰崽子要拿柳仙堂炼五仙血!”
秦颂的军刀劈开铁门,腥臭的血气扑面而来。十米见方的血池里浮着二十具穿和服的女子尸体,她们的腹部被铁链贯穿,链头拴着块刻有刺猬图腾的青铜板。
"是换命阵的反阵!“程菲的医用镊子夹住血池边的蛇鳞,女军医的瞳孔映出日文"五仙命格逆转装置”,“灰崽子要颠倒五仙命数!”
血池突然沸腾,池底升起具青铜棺椁。棺盖上盘踞着青鳞巨蛇的骸骨,蛇骨缝隙里长满带着倒刺的灰毛。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断,表盘玻璃映出棺内跳动的红光:“是柳仙的镇堂骨!”
山羊大叔的烟袋锅残片突然自燃,老人干枯的手指插入血池:"白仙归位!"血水触碰到金光的瞬间,整座密室突然浮现刺猬吞蛇的虚影。
青铜棺椁轰然开启,裹着灰雾的蛇骨突然立起。程菲的金爪插入蛇骨关节,女军医的白大褂突然渗出血迹:“这些灰毛在吸精气!”
秦颂的配枪连续射击,子弹在蛇骨上烧出刺猬图腾。大娃化作的金光刺猬突然扑进血池,青年残破的躯体与蛇骨纠缠着沉入血水。
"用五仙血!"山羊大叔撕开羊皮袄,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完全剥落,“白仙要换命!”
程菲的骨剪突然蜕变成刺猬利爪,女军医拽出自己跳动的金心按进血池。金光暴涨的刹那,血池底部传来铁轨断裂的巨响。
整座柳仙堂突然倾斜,地砖缝隙渗出带着灰毛的黑血。苏聪的医用纱布缠住某条袭来的灰毛,棉布燃烧的青火中浮现哈尔滨地图:“其他仙庙也出事了!”
秦颂的军刀劈开坍塌的墙壁,晨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仙庙钟声。程菲的白大褂灌满阴风,女军医突然指向江南岸:“看!灰仙专列!”
生锈的铁轨上,二十节车厢的虚影正贯穿哈尔滨城。每节车厢都亮着盏人油灯,火光中隐约可见五个被铁链束缚的仙家虚影。
"是五仙命灯!"山羊大叔跪倒在血泊中,老人浑浊的瞳孔映出城隍庙方向升起的白幡,“灰崽子…要开万仙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