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的冰面在暮色里泛着青灰,秦颂的军靴碾碎中央大街延伸至江面的冰碴。程菲的白大褂下摆灌着阴风,金爪撕开某块凸起的冰棱,医用镊子夹起带血的灰毛:“它们在地脉里产卵。”
远处废弃的江桥在灰雾中扭曲变形,桥墩裂缝里渗出粘稠的灰血。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直,表盘玻璃映出桥洞下的景象——二十具穿碎花袄的童尸正用生锈的铁钉,将五块泛着幽光的仙骨钉进冰层。
"灰崽子在补阵眼!"大娃后背的刺猬图腾渗出黑血,青年脖颈处的溃烂伤疤突然钻出灰毛,扭曲成微型铁轨的形状。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火星溅在冰面上,映出个巨大的鼠形阵图:“地脉要溃脓了。”
冰层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程菲的金爪突然绞住秦颂手腕。女军医用镊子夹起冰碴,透过放大镜能看到细如发丝的灰毛正沿着冰晶纹路蔓延:“它们在模仿血管生长。”
圣索菲亚教堂方向突然传来钟声,穹顶积雪炸开,二十盏人油灯裹着灰雾升空。秦颂的军刀斩断袭来的灰毛,刀刃擦过冰面时,整片江面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日文符咒。苏聪的怀表链缠住某枚浮冰,表盘玻璃映出个地下祭坛——穿白大褂的日军阴阳师正将铁轨钉进刺猬头骨。
"破冰!"山羊大叔的羊皮袄突然自燃,老人干枯的手插入冰层。刺猬骨泛着金光没入江面,冰层下的灰毛发出尖锐嘶鸣。大娃突然跪倒在地,青年后背的刺猬图腾离体飞出,在空中炸成金色碎屑。
冰面轰然开裂,众人坠入刺骨的江水中。湍急的暗流里,二十条灰鼠尾骨缠住程菲的脚踝,将她拖向发光的江底洞穴。秦颂的军刀斩断尾骨,刀刃粘上蠕动的灰毛。苏聪的怀表链突然绷直,表盘玻璃映出大娃的身影——青年正站在江桥废墟上,左眼变成灰鼠的猩红竖瞳。
"阵眼在桥墩!"山羊大叔咳着黑血指向裂缝,俄式雕花的桥墩内部,五块仙骨正被灰毛包裹着融入混凝土。程菲的金爪绞碎表面的冰碴,医用镊子夹起块带血的混凝土碎块:“里面掺着童子骨灰。”
哈尔滨城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中央大街的路面突然隆起二十道土龙。每条土龙脊背都亮着符咒铜钱,细如发丝的灰毛正沿着地脉纹路向全城蔓延。圣索菲亚教堂的穹顶彻底塌陷,燃烧的十字架坠入江面,激起带着血腥味的浪花。
"白仙归位!"山羊大叔撕开燃烧的羊皮袄,老人后背完整的刺猬图腾泛着金光。他干枯的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根泛着白光的刺猬椎骨。冰层下的灰毛触碰到白光的瞬间,发出万千鼠类濒死的尖啸。
秦颂的军刀裹着五色火焰斩向桥墩,刀刃与混凝土碰撞的瞬间,哈尔滨城的灯火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无数铜钱碰撞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程菲的白大褂下摆突然鼓起,金爪撕开袭来的铜钱暴雨:“是买命钱!”
大娃的身影在江桥上扭曲变形,青年皮肤下的灰毛扭结成铁轨形状,将五仙骨生生扯出桥墩。苏聪的怀表链缠住他的手腕,表盘玻璃映出个逐渐凝实的阴阳师虚影:“灰崽子在借尸还魂!”
山羊大叔的白骨刺猬突然炸裂,金光如利箭穿透灰雾。冰层下的日文符咒开始消退,但地脉里的灰毛反而更加疯狂地扭动。程菲的金爪绞住某条灰毛,医用镊子夹起观察:“它们在变异!”
松花江对岸的废弃矿坑传来爆炸声,冲天而起的灰雾里浮现二十辆铁皮矿车。每辆矿车都堆满带血的铜钱,推车的童尸天灵盖钉着符咒。秦颂的军靴碾碎江岸冰碴,刀刃映出他凝重的面容——灰仙的讨命阵正在汲取整座城市的生机。
"东北地脉连着五仙命数。"山羊大叔跪在冰面上,燃烧的羊皮袄灰烬飘向江桥,“当年日本子用铁轨钉穿白仙天灵盖,如今灰崽子要用地脉给整个东三省种下鼠疫。”
圣索菲亚教堂废墟突然升起刺猬状烟柱,烟尘中浮现穿白大褂的日军虚影。程菲的白大褂灌满阴风,金爪撕开某片飘落的瓦砾——背面用血写着"安达七三一"。苏聪的怀表链缠住瓦砾,表盘玻璃映出个地下实验室:无数铁轨正刺入巨型刺猬的头骨。
冰层突然九十度竖立,众人坠入垂直的冰缝。秦颂的军刀插进冰壁减缓下坠,刀刃与冰层摩擦迸溅的火星里,照见冰层中封冻的日军尸体——每具尸体的眼眶都钻出灰毛。程菲的金爪绞碎冰层,医用镊子夹起块带灰毛的冰晶:“它们在模仿神经生长。”
冰缝底部传来矿车轰鸣,二十具童尸推着铁皮矿车破冰而出。山羊大叔的烟袋锅插入轨道,火星点燃了渗出的灰血。燃烧的血雾中浮现巨大的刺猬虚影,将矿车撞成碎片。大娃突然发出非人尖啸,青年左眼的猩红竖瞳炸裂,涌出的灰血在冰面上绘出铁路路线图。
"哈尔滨到安达…"程菲的金爪划过冰面地图,在某处废弃车站标记处停下,“灰崽子要重建实验铁路!”
整条松花江突然沸腾,冰层下的灰毛汇聚成铁轨形状。圣索菲亚教堂的残钟自动鸣响,声波震碎了中央大街所有玻璃橱窗。秦颂的军靴碾过满地的玻璃碴,刀刃映出他凝重的面容——每一块碎玻璃里,都蜷缩着个灰雾凝聚的鼠形阴影。
山羊大叔佝偻着背走向燃烧的江桥,老人后背的刺猬图腾正在渗血:"这场仗…得用东北地脉当棋盘…"他的烟袋锅火星溅在冰面上,映出个覆盖整个东三省的鼠形阵图。灰雾弥漫的哈尔滨城里,无数铜钱正沿着地脉纹路向更远的城镇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