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白家劫（下）

哈尔滨老城区的雪突然变成墨绿色，西南方血色烟柱里传出铁轨摩擦声。秦颂的军靴陷进腐雪，刀刃劈开迎面扑来的雪粒，刀身映出骇人景象——十三盏白灯笼正在穿透烟柱，每盏灯笼都裹着团刺猬形状的鬼火。
"是白家送葬灯！"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砸碎地面冰层，火星溅到灯笼表面烧出个"亥"字，“灰崽子在借白家的阴寿！”
程菲的招魂幡突然自燃，幡面灰烬里钻出七根带血银针。女军医的金丝眼镜蒙上寒霜，银针扎进秦颂脖颈暴长的青鳞："铁路命纹在往你血脉里钻！"她的白大褂下摆渗出月事血，“必须赶在子时三刻前破局！”
西南方突然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血色烟柱里钻出列生锈的火车。车头挂着白家祠堂的匾额，二十三个矿工干尸拼接成的火车头喷出荧绿雾气。大娃溃烂的残躯突然从雾气里钻出，青年后背的铁路疤痕暴长成铁轨，将众人逼向车头方向。
"他成了活道岔！"苏聪的铜镜碎片突然悬浮成阵，“灰仙要拿他改地脉！”
秦颂的军刀劈开扑面而来的荧绿雾气，刀刃斩断某根铁轨的瞬间，整列火车突然解体。生锈的铁轨如同巨蟒绞杀，将众人逼进白家祠堂的废墟。程菲的月事血棉球砸中残垣，爆开的血雾里浮现当年场景：白胡子老头跪在关东军面前，将沾血的刺猬皮披在铁轨上。
"叛徒！"大娃的残魂突然从地缝钻出，溃烂的双手插入供桌，“爹！”
供桌突然炸裂，木屑里钻出二十三条生锈铁轨。每根铁轨都穿着具矿工干尸，腐烂的胸腔里传出日语广播。程菲的金爪撕开某具干尸，医用镊子夹住片带符文的刺猬皮：“是式神契约！灰仙和关东军签过血契！”
祠堂地面突然塌陷，荧绿液体裹着水晶棺浮出。棺内的白袍女尸突然睁眼，十三根银针自动飞向众人。秦颂的军刀劈开银针，刀刃触及的瞬间，整座废墟突然浮现五层重叠的铁路网。
"五仙镇路图！"山羊大叔的残腿插入地缝，“中央枢纽在供桌下面！”
女尸的天灵盖突然炸开，十三根银针化作铁轨刺向供桌。程菲的招魂幡卷住三根铁轨，幡面燃烧的月事血凝成萨满面具。面具眼窝喷出火星，在供桌烧出个带血的"亥"字。
"是换命时辰！"苏聪的铜镜阵突然崩解，“灰仙要借亥时换命！”
供桌下的地脉突然沸腾，荧绿液体裹着水晶棺开始旋转。大娃的残魂突然发出刺猬般的尖叫，青年溃烂的躯体暴长出二十三条铁轨，将众人锁死在供桌周围。程菲的银针刺入青年太阳穴，针尾突然暴长出灰毛：“他在同化地脉！”
秦颂的军刀突然重若千斤，刀刃上的青鳞开始往手臂蔓延。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砸碎供桌，香灰凝成个残缺的八卦阵：“用叛徒血！白家姑奶奶的天灵盖！”
程菲的金爪插入水晶棺，医用镊子夹住女尸天灵盖的银针。月事血顺着针槽滴落，接触女尸皮肤的瞬间爆出青光。整座祠堂突然调转方向，生锈的铁轨从女尸七窍钻出，将众人逼向沸腾的地脉眼。
"她要醒了！"苏聪的听诊器吸附在棺壁，“姑奶奶的怨气！”
女尸突然坐起，漆黑的瞳孔映出当年惨状：白家子弟被绑在铁轨上，活体刺猬从他们七窍钻入。那些扭曲的人形在枕木间蠕动，脊椎暴长出铁轨状的骨刺。大娃的残魂突然扑向女尸，溃烂的双手插入其胸腔：“还我爹！”
荧绿液体突然暴涨，女尸的天灵盖里钻出团缠满脐带的刺猬心脏。程菲的招魂幡卷住心脏，幡面瞬间结满冰碴："是仙瘟母体！"她的白大褂突然鼓胀如球，月事血顺着衣领滴落成阵，“秦科长！”
军刀劈中心脏的刹那，整条地脉突然倒流。秦颂手臂的青鳞全部炸开，飞溅的鳞片在供桌表面烧出个带血的"亥"字。女尸突然发出刺猬般的尖叫，十三根银针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天灵盖。
"她要自毁镇物！"山羊大叔的烟袋杆插入地脉，“快封眼！”
程菲的月事血棉球砸中女尸眉心，爆开的血雾里浮现出萨满祭舞。旋转的供桌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矿道。二十三条铁轨如同巨蟒绞杀，将众人拽向地脉深处。
坠落中秦颂的军刀劈开扑面而来的冰碴，刀刃映出骇人真相——五层铁路网中央锁着具百米长的刺猬骸骨，每根骨刺都穿着铁路制服的生魂。骸骨心脏位置嵌着水晶棺，棺内的女尸正在融化成荧绿液体。
"是灰仙本体！"程菲的招魂幡卷住三根骨刺，“它在吸地脉！”
苏聪的铜镜碎片突然聚成光柱，照出骸骨天灵盖的契约符："血契在头骨！"他的听诊器里传出日语广播，“是石井三郎的笔迹！”
山羊大叔的烟袋锅突然爆裂，香灰在骸骨表面凝成八卦阵。秦颂的军刀顺着光柱劈下，刀刃触及契约符的瞬间，整具骸骨突然暴长骨刺。程菲的白大褂突然展开，月事血在空中凝成燃烧的萨满图腾。
"用这个！"女军医的金爪撕开自己小腹，带血的棉球砸中契约符，“破血契！”
骸骨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缠绕的铁路网开始崩解。大娃的残魂突然从水晶棺钻出，青年溃烂的躯体暴长成铁轨，将骸骨牢牢锁在地脉眼。荧绿液体如同沸水翻涌，将众人冲上地面。
月光下的哈尔滨突然地动山摇，五道烟柱同时炸开。程菲的招魂幡卷住最后飞溅的荧绿液体，幡面渗出黑色脓血：“灰仙的残灵！”
西南方突然传来蒸汽机车的哀鸣，白家祠堂的废墟里升起十三盏白灯笼。每盏灯笼里都蜷缩着个浑身铁轨纹的婴儿，他们的脐带连接着正在崩塌的地脉。
"换命局要反噬了！"山羊大叔的烟袋锅指向最高处的月亮，“子时三刻！”
秦颂的军刀突然自主飞向夜空，刀刃上的青鳞全部炸成火星。五仙骨粉顺着火星洒落，接触月光的瞬间凝成冰晶巨网。程菲的月事血棉球砸中巨网，燃烧的血色顺着网线蔓延整座哈尔滨。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地底传来，十三盏白灯笼同时炸成碎片。大娃的残魂在月光下渐渐消散，青年后背的铁路疤痕化作青烟飘向西南方。程菲的招魂幡突然自燃，灰烬里掉出块刻着"亥"字的刺猬骨。
"白家劫过了…"山羊大叔的烟袋锅重重磕在冰面，“还有四道烟柱。”
废墟里突然钻出只穿寿衣的黄皮子，这畜牲的爪子套着缩小版铁路徽章。秦颂的军刀还未举起，黄皮子就炸成团血雾，空中浮现出石井三郎的残影。
"游戏…才刚开始…"残影在月色下扭曲成铁路网，“五仙镇路…”
程菲的金爪突然刺入残影，医用镊子夹住片带血的刺猬皮："是式神传信！"她的白大褂下摆渗出黑色符文，“灰仙不止一个！”
哈尔滨的雪突然恢复正常，西南方的夜空却隐隐浮现出另外四道烟柱。秦颂的军刀插进冰层，刀刃映出新的铁路图——每条铁轨都指向不同的仙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