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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鼠尾铜铃(上)

我以黄仙镇妖魔 天宝 2025-03-17 23:19
铜铃声穿透老林积雪的刹那,陆预看见子梓手腕上的红头绳突然绷直。女道士染血的虎口死死攥住墨斗,瞳孔里倒映着樟木匣渗出的血珠:“师姐的捆仙绳…”
东北风卷着雪粒子扑在樟木匣上,匣底压着的半截红头绳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琉璃窜上树桩炸着金毛,瘸腿处新愈的伤口突然崩裂:“当心!匣子里有灰家的香灰!”
陆预的棉鞋陷在雪窝子里拔不出来,裤脚沾着的褪毛锅黑水正在结冰。他看见匣面倒三角符咒突然裂开,二十枚带豁口的铜钱从裂缝里滚出来,每枚都沾着婴儿胎发。
"是你爹的买命钱!"子梓的桃木剑挑开铜钱堆,“灰家用活人当香炉养鼠仙!”
西北方突然传来三声梆子响,二十顶纸轿子残骸在雪地上拼成带豁口的八卦。琉璃炸着毛窜向老林深处,小黄皮子的瘸腿金血甩在树皮上:“黄三爷引路!”
铜铃声越来越近,子梓的捆仙绳缠住陆预手腕:“跟着铜铃走!”
积雪没到膝盖的密林里,陆预看见每棵老树根下都钉着带豁口的铜钱。褪毛锅的黑水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他小腿发麻。怀里的半块棺材钉突然发烫,钉头上的灰烬簌簌掉落——母亲临死前攥着的奶糖纸突然从兜里飘出来。
"别碰!"子梓的剑穗扫开糖纸,“灰家用死人遗物当路引!”
糖纸上的血指印突然变成活物,在雪地上拖出歪歪扭扭的血线。陆预的铜钱锁缺口处突然钻出灰毛,琉璃转身喷出金血:“黄三爷在此!”
当瘸腿金血浇在灰毛上时,东南方积雪突然塌陷。腐烂的棺材板下涌出黑水,水里泡着二十个泥偶——每个泥偶脸上都钉着带豁口的铜钱。
"是钉魂桩!"子梓的五帝钱甩过去缠住泥偶,“陆预!钉西南!”
陆预攥着棺材钉扑向泥偶堆,掌心伤口渗出的血珠甩在铜钱豁口处。当第七滴血渗进泥偶眼眶时,东北方的老林突然震颤,二十棵红松同时倒下。
"接墨斗线!"女道士的捆仙绳缠住树桩。
陆预手忙脚乱接住飞来的墨斗,发现斗身云纹竟与樟木匣上的符咒呼应。当墨线第三次弹在树桩上时,西北风裹着雪粒子凝成佝偻人影——灰老六的残躯从黑水里钻出,鼠尾卷着最后那枚铜钱。
"父债子偿!"怪物的尖啸震落树挂。
子梓的桃木剑插进雪地画出血符:"天地玄宗!"金光炸开的瞬间,二十个泥偶突然自燃。琉璃窜上陆预肩头,小黄皮子的尖牙撕开三条灰毛鼠尾。
铜铃声突然在正北方响起,陆预看见积雪下露出半截腐烂的棺材板。板上的铜钉迸射而出,每根钉头都刻着生辰八字——正是母亲发疯那天的忌日。
"是师姐的驱邪铃!"子梓染血的虎口按在墨斗上,“铃响三声走阴路!”
第一声铃响,东北方的积雪突然塌陷。二十顶纸轿子残骸拼成带豁口的八卦,每道卦象都渗出血珠。第二声铃响,西南方的老树根突然钻出灰毛老鼠,鼠尾缠着带豁口的铜钱。第三声铃响时,陆预怀里的半块奶糖突然融化,糖纸上的血指印变成活物拽着他往正北方挪。
"跟着血指印!"琉璃的金毛照亮雪地。
子梓的捆仙绳缠住陆预腰身,女道士的虎口血抹在剑身:“灰家用糖纸引魂,咱们将计就计!”
积雪下渐渐露出条青石板路,每块石板都刻着倒三角符咒。陆预的棉鞋刚踩上石板,裤脚结冰的黑水突然活过来,顺着腿肚子往上爬。他摸到怀里的棺材钉,钉头突然迸发青光。
"钉东南!"子梓的剑尖挑起张黄符。
陆预攥着棺材钉扑向东南方位,掌心血甩在青石板上。当血珠渗进符咒凹槽时,西北方突然传来地裂声。二十口薄皮棺材破土而出,最末那口棺材里伸出腐烂的手——指缝夹着的铜剪刀寒光乍现。
"师姐的剪子!"子梓的哭腔混在风里。
女道士的虚影突然握住陆预手腕,带着棺材钉刺向自己心口。钉头穿透灰雾的刹那,正北方的铜铃声突然变得清晰。琉璃炸着毛窜上树梢,瘸腿金血浇在树皮上烧出个带豁口的鼠头。
"黄三爷开道!"小黄皮子的尖啸惊起寒鸦。
积雪突然塌陷出条暗道,石阶上布满带豁口的铜钱。子梓的捆仙绳缠住陆预手腕:“踩着我的脚印走!”
暗道尽头是座废弃的伐木场,生锈的油锯上缠着红头绳。陆预看见绳结样式与樟木匣里的一模一样,东北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时,他听见油锯后传来微弱的铜铃声。
"是师姐的…"子梓的剑穗突然颤动。
二十张泛黄符咒从油锯后飘出,每张都画着带豁口的八卦。琉璃窜过去撕咬符咒,小黄皮子的金毛照亮符纸背面——歪歪扭扭写着"鹿珏封灰于此"。
"师姐还活着!"子梓的虎口血滴在符咒上。
油锯突然自行启动,生锈的链条割开积雪。陆预看见链条上缠着半截红头绳,绳头系着枚带豁口的铜铃——正是当年鹿珏下山时戴的驱邪铃。
西北风裹着雪粒子凝成佝偻人影,灰老六的残躯从油锯后钻出:“茅山派的丫头片子…”
子梓的桃木剑突然迸发金光,女道士染血的虎口在地上拖出血线:"天地玄宗!"当剑尖刺穿符咒时,油锯后的木板突然炸裂,露出个被红头绳捆住的人影。
"师姐!"子梓的捆仙绳甩过去缠住人影。
鹿珏的道袍已经破成布条,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带豁口的咬痕。当东北风掀起她散乱的发丝时,陆预看见女道士后颈钉着枚铜钱——正是灰家买命契上的那枚。
"快…走…"鹿珏的嗓音沙哑得不像活人。
二十顶纸轿子突然从伐木场四周升起,轿帘上的血字变成陆预的生辰八字。琉璃炸着毛喷出金血,小黄皮子的尖牙撕开两条灰毛鼠尾:“黄三爷镇场!”
子梓的捆仙绳缠住鹿珏腰身,女道士的虎口血抹在师姐后颈:“陆预!钉东北!”
陆预攥着棺材钉扑向东北方位,掌心血甩在铜钱豁口处。当血珠渗进钱眼时,西北方突然传来三声梆子响。二十口薄皮棺材同时炸裂,朽烂的木板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灰毛老鼠。
"破!"子梓的桃木剑穿透铜钱。
鹿珏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迸发青光。女道士腐烂的手掌握住陆预手腕,带着棺材钉刺向自己心口:“钉魂!”
钉头没入血肉的刹那,东北方的积雪突然塌陷。二十棵红松轰然倒下,露出个丈许宽的鼠洞——洞壁密密麻麻钉着带豁口的铜钱,每枚都穿着根婴儿胎发。
"是你爹的香炉洞!"子梓的剑穗扫过铜钱。
陆预看见那些铜钱豁口正与自己心口铜钱锁的缺口吻合,母亲临死前的画面突然在眼前闪现——杏黄色瞳孔里映出的,正是这个布满铜钱的鼠洞。
"烧了它…"鹿珏的嗓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
子梓的捆仙绳缠住洞顶钟乳石,女道士染血的虎口按在墨斗上:"天地玄宗!"当墨线弹在洞壁时,西北风裹着雪粒子凝成带豁口的八卦。灰老六的残躯从黑水里钻出,鼠尾卷着最后那枚铜钱。
"父债子偿!"怪物的尖啸震落洞顶冰锥。
琉璃突然窜上陆预肩头,小黄皮子的瘸腿金血浇在铜钱锁缺口处:"黄三爷破契!"当血珠渗进锁眼的瞬间,东南方突然传来地裂声——腐烂的棺材板下涌出黑水,水里泡着二十个写着陆预生辰八字的泥偶。
"接墨斗!"子梓的五帝钱甩过来缠住鼠尾。
陆预手忙脚乱接住墨斗,发现斗身云纹突然发烫。当墨线第三次弹在黑水上时,东北方的鼠洞突然塌陷。二十顶纸轿子残骸凝成个倒三角鼠头,每只鼠眼都嵌着带血的铜钱。
"破!"鹿珏突然挣断红头绳。
女道士腐烂的手掌按在陆预后心,杏黄色瞳孔变成正常人的黑褐色:"烧…契约…"当她的指尖触到铜钱锁时,西北方突然传来三声梆子响。
灰老六的残躯发出凄厉尖啸,鼠尾卷着的铜钱突然炸成碎片。当最后枚铜钱眼里的胎发烧成灰时,东南方积雪突然隆起,露出个生锈的汽油桶——桶身刻着的倒三角符咒正在渗血。
"是灰家的香炉!"子梓的剑尖挑起汽油桶。
陆预看见桶底沉着二十枚带豁口的铜钱,每枚都沾着香灰。当东北风卷起雪粒子扑在脸上时,他听见老林深处传来钉棺材的闷响——正是父亲当年给灰家打钉魂桩时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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