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专案组,为了维护这座城市的安宁,成立的一年多以来,命案必破有案必追,成为了A市的一把利刃。
带领专案组的组长苏文霖成为了明星刑警,带领着专案组众人屡破其案,然而现在,专案组的人却焦头烂额。
法医周然蹲在散发着腐臭的垃圾桶旁,橡胶手套上沾着黏腻的液体。警戒线外晨练的老头正对着记者镜头比划:“这小区二十年没出过命案,肯定是外来人…”
"周法医,需要帮忙吗?"痕检主任顾风提着工具箱走来。他今天穿了件灰色风衣,金丝眼镜下的目光扫过垃圾桶内侧的刮痕。
"三秒前刚数清蛆虫数量,你这一嗓子全给我吓跑了。"周然头也不回地举起镊子,夹起半片沾着血污的指甲盖,“死者女性,25岁左右,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不过最有趣的是这个——”
她突然转身,镊子尖端几乎戳到身后人的警服扣子。苏文霖后退半步,喉结动了动:“周然你…”
"组长怎么跟猫似的没动静?"周然笑得狡黠,转手将证物袋递给顾风,“死者右手小指指甲断裂处沾着蓝色油漆,看纹理像是美术教室常用的水粉颜料。”
警戒线突然被掀起,蒋清清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如履平地地跨过污水渠。她拎着香奈儿手包站在苏文霖身边,目光扫过尸体肿胀的面部:"凶手把尸体塞进垃圾桶却不处理手机,要么是突发性作案,要么…"她蹲下身,红色指甲油在阳光下晃过顾风的镜片,“死者对凶手有特殊意义。”
市局会议室的白板上,死者林小蔓的照片旁贴满现场照片。苏文霖用记号笔圈出垃圾桶位置:“死者是临江美术学院研究生,最后出现在校门口的监控是上周五下午五点。顾主任?”
"垃圾桶内侧提取到两组新鲜指纹。"顾风将比对报告推给蒋清清,指尖在桌面顿了两秒才收回,“一组属于拾荒老人,另一组经比对是美院附中高二学生陈昊。”
周然正咬着棒棒糖画解剖图,闻言笔尖一顿:“未成年人?”
"所以才请蒋老师出马。"苏文霖抽走她嘴里的糖,在周然炸毛前晃了晃物证袋,“陈昊说他上周五偷溜去网吧,但监控显示他六点经过案发现场。清清,下午陪我去趟附中?”
蒋清清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火苗映着唇边笑意:“苏组长这声清清叫得真顺口,怪不得周然要把棒棒糖咬碎了。”
正趴着看监控的周然差点撞翻咖啡:“蒋清清你等会儿别走,尸检报告上缺个目击证人签名!”
众人哄笑中,顾风默默把周然手边的咖啡换成温牛奶。玻璃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落在蒋清清肩头,他伸手欲拂,却见她已起身整理西装外套:“三点钟方向,教务处主任在擦汗。”
临江附中的荣誉墙上,省级示范校的金字招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周然跟着警卫穿过画室,突然停在一幅未完成的油画前。画布上大片蓝色颜料泼溅成星空,角落里却用暗红色勾勒出扭曲的人形。
"这是陈昊的画。"美术老师抱着一摞素描纸经过,“那孩子总画些阴郁的东西,上周突然说要参加美术大赛…”
苏文霖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示意蒋清清继续询问,自己走到走廊接听。周然凑近画布,忽然用镊子从颜料结块处夹起半片暗红色硬物——和死者指甲缝残留的颜料成分相同。
"苏文霖!"她转身要喊,却见男人握着手机僵在原地。逆光中,他向来挺拔的背影竟显出几分仓皇。
"城西老小区发现第二具尸体。"他挂断电话,喉结重重滚动,“是陈昊的母亲。”
解剖台的无影灯下,周然握着手术刀的手稳如磐石。陈昊母亲的胃容物在培养皿中泛着诡异的莹绿,她抬头对顾风挑眉:“猜猜我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什么?”
"附中校徽的金属残片。"顾风将物证照片贴在玻璃板上,“但陈昊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他昨晚企图跳楼。”
蒋清清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背景是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男孩后腰有陈旧性烫伤,PTSD症状明显。苏组长,该查查那位模范教师的抽屉了。”
暴雨倾盆的夜,周然裹着苏文霖的警服外套冲进刑侦队档案室。她甩了甩湿发,把物证袋拍在桌上:“陈昊画里的红色颜料是人血,DNA属于三年前自杀的附中女生叶晓雯。”
苏文霖抬手擦掉她睫毛上的雨珠,指尖温度烫得周然耳尖发红:"校方压下了叶晓雯遭霸凌的遗书,家长收到五十万封口费。而打款账户…"他翻开财务账单,抬头赫然是林小蔓工作的画廊。
"等下!"周然按住账单,"林小蔓遇害前正在调查画廊洗钱,陈昊母亲是叶晓雯的姨妈!"她激动转身,却撞进苏文霖怀里。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惊觉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寸许。
走廊传来脚步声的刹那,苏文霖突然抬手撑住她身后的档案架。呼吸交错间,他压低嗓音:“周法医办过这么多案子,怎么每次闻到血腥味还会发抖?”
"那苏组长办过这么多凶案,"周然反唇相讥,“怎么每次说谎耳朵都红?”
门外,顾风举着伞柄轻轻抵住想要开门的蒋清清。雨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们脚边汇成蜿蜒的溪流。
"苏组长这个姿势,算不算职场骚扰?"周然背抵着档案架,眼尾扫过苏文霖泛红的耳尖。消毒水混合着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在密闭空间酿出暧昧的酒。
走廊脚步声渐近,顾风握着伞柄的手背青筋微凸。蒋清清挑眉看他绷紧的下颌线,红唇贴近伞骨:“顾主任的绅士风度,该不会只用在拦同事的时候?”
暴雨砸在档案室铁窗上,苏文霖突然抽身后退,档案架晃动的阴影掠过他凝重的眉眼:"三年前叶晓雯自杀案重启调查,教育局刚传来消息…"他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警戒线在老城区筒子楼前拉成蛛网,周然踩着积水冲进现场时,正听见社区主任举着喇叭喊话:“张大爷有高血压,肯定是半夜发病…”
"死者体温32度,尸斑呈暗紫红色。"周然戴上手套按了按尸体的下颚,"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她忽然俯身凑近死者蜷曲的手指,“指甲缝里有白色絮状物,像是…毛线?”
顾风蹲在玄关处举起紫外线灯:"门锁没有破坏痕迹,但鞋柜第三层抽屉把手有擦拭痕迹。"他镊子尖端挑起半根灰色纤维,“羊绒材质,和死者身上睡衣不符。”
"这不是重点!"蒋清清的高跟鞋踩过满地药盒,红色指甲戳在茶几的玻璃杯上,"降压药分装盒写着周一至周日,但周二的格子是空的。"她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三兄妹,“昨晚谁来送过药?”
大女儿张慧突然抽泣:"我每周二都来送降压药,昨晚爸还好好的…"她颤抖的手指向阳台晾晒的毛毯,“小妹非说爸冷,非要给他加毯子…”
"你血口喷人!"小女儿张欣尖叫着扯下毛毯,"这毯子分明是二哥厂里发的福利品!"深蓝色毛毯落地时,顾风敏锐地捕捉到边角处细微的焦痕。
苏文霖抬手按住剑拔弩张的兄妹:"请三位回局里配合调查。"他转身时警服下摆擦过周然的手背,低声说:“死者口腔有杏仁味。”
解剖台无影灯下,周然将胃内容物倒入培养皿:"氢氰酸中毒,剂量足以致死。"她忽然用镊子夹起一片透明薄膜,“这是…降压药铝箔包装的残片?”
"张慧工作的社区医院,上月有十盒降压药异常损耗。"顾风将监控截图贴在白板上,“但药盒上的指纹只有张大爷本人。”
蒋清清把玩着从现场带回的毛绒玩具,突然扯开缝合线:"手感不对,填充物太硬。"她倒出半颗融化的薄荷糖,“张欣在儿童福利院工作,接触过特殊教育儿童制作的义卖品。”
暴雨再次倾盆时,周然撞开会议室的门:"毒源找到了!薄荷糖外层的糖衣是用氰化物溶液浸泡过的。"她发梢的水珠滴在苏文霖的案卷上,“张欣的未婚夫是化工厂质检员!”
审讯室单面镜映出三兄妹苍白的脸,蒋清清将三份档案拍在桌上:"大哥张磊的保健品公司最近资金链断裂,小妹张欣的婚纱店即将倒闭,而大姐张慧…"她突然举起手机,“昨晚九点,你诊所门口的监控拍到你去过化工厂!”
苏文霖站在观察室看着分崩离析的兄妹,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周然裹着他的警服外套睡得正香,睫毛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他轻轻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却听见她梦呓:“苏文霖…你的心跳…好吵…”
结案那天下着太阳雨,顾风将最后一箱证物搬上车时,发现蒋清清站在民政局门口。她手中的调查令被雨水晕染开墨迹:"张欣未婚夫承认提供氰化物,但要我亲自送文件…"话音未落,顾风已经撑开伞罩住她发顶:“听说对面奶茶店的新品不错。”
周然咬着吸管围观时,突然被苏文霖拎住后领:"偷看同事要写检查。"她转身把冰奶茶贴在他脸上:"那苏组长偷看法医睡觉算什么?"彩虹穿过他们相触的指尖,在积水中投下晃动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