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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镜中煞

玄门风水秘事 天涯 2025-03-29 09:10
水晶棺炸裂的瞬间,张砚被气浪掀飞。后腰撞上冰凉的青铜镜面时,他听见镜中传来指甲刮擦声——林疏影的胎记血正顺着镜框纹路游走,在镜面绘出半张傩戏鬼面。
"这棺材是镜棺!"林见深甩出三枚五帝钱钉住晃动的棺盖残片。老道士的道袍下摆已被青藤腐蚀成碎布条,露出小腿上溃烂的尸毒疮,"周玄策把双生子残魂封在镜面夹层里了!"
幽荧的九尾卷住林疏影腰身跃至半空。银狐月相印记扫过墓室穹顶,照出上方倒悬的青铜镜阵——十二面铜镜呈莲花状排列,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龄的周玄策。最中央的镜面里,穿长衫的男人正用银刀剖开孕妇肚腹,取出胎盘浸泡在青铜樽中。
"他在养人烛......"林疏影的胎记血滴在幽荧皮毛上,银狐突然发出痛苦低吼。月相印记暴涨成满月状,光晕中浮现张砚幼时在祠堂后院玩耍的画面:六岁的他蹲在井边,井底漂着个与他容貌相同的男童尸体。
张砚的囚龙印突然失控般飞向镜阵,金线在镜面间弹射折射。周玄策的尸身从水晶棺残骸中缓缓站起,灰白瞳孔映着漫天金芒:"守义兄当年若肯听话,你们兄弟也不必受这二十年......"
"闭嘴!"林砚的龙爪撕碎三面铜镜,镜片割破手背时渗出青黑血液。那些血液竟自发凝成小蛇,钻入地砖缝隙消失不见。林见深突然甩出红线缠住他手腕:"别让血沾地!这下面是......"
地面突然塌陷成流沙状,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腥臭液体在管中奔涌,每条管道都连接着具嵌在墙内的陶瓮。幽荧的利爪拍碎最近那具陶瓮,腐臭黑水中滚出串青铜铃铛——每颗铃铛内壁都刻着生辰八字。
"是引魂铃!"林疏影用铜钱剑挑起铃铛串,"这些陶瓮里装的都是......"
她突然噤声。第二具陶瓮被震裂的瞬间,半具婴尸随着黑水涌出。那婴尸肚脐上连着条青铜锁链,链头拴着块刻满巫咒的玉牌。林见深用桃木剑挑开玉牌,符纸突然自燃:"周玄策用子母煞养风水局!"
周玄策的尸身突然出现在流沙边缘,长衫下摆无风自动。他抬手虚抓,陶瓮中的青铜锁链突然暴长,缠向张砚脖颈:"贤侄可知这锁链为何物?"链环相撞发出婴啼般的声响,"是你父亲亲手打的百婴锁......"
囚龙印金芒绞断锁链的刹那,张砚看见链环内侧的刻字——"甲子年七月初七,张氏守义监制"。那些字迹随锁链断裂化作黑烟,在空中凝成父亲佝偻着背在铁匠铺捶打青铜的画面。
"他在说谎!"林疏影突然将铜钱剑插入流沙。胎记血顺着剑身渗入沙中,青黑色沙粒突然翻涌如沸水。沙下升起九盏青铜莲花灯,灯芯竟是浸泡在尸油中的翡翠眼珠,"这才是真正的养魂灯!"
幽荧的九尾扫灭三盏灯,月相印记却突然黯淡。银狐踉跄着撞上墙面的青铜镜,镜中映出的周玄策虚影竟伸手掐住它咽喉。林见深甩出犀角粉洒向镜面:"镜中煞要出来了!"
整面墙的青铜镜同时泛起涟漪,数十个周玄策的虚影破镜而出。他们或执罗盘或持桃木剑,每个虚影都在重复不同话语:"守义兄的血脉果然精纯......""双生子换命需在寅时......""那狐狸的月相印记得留给......"
张砚的龙爪撕碎两个虚影,囚龙印金线却突然转向林疏影。少女正用胎记血在铜钱剑上画符,剑尖对准自己心口:"哥,砍断莲花灯柱!"
九盏青铜灯突然射出青光,在空中交织成牢笼。林疏影的铜钱剑穿透光栅,剑身符文化作火凤扑向中央灯柱。幽荧趁机跃起,月相印记凝成银刃斩断三根灯柱。断裂处喷出腥臭液体,在地面汇成个"祭"字。
"疏影小心!"林见深的桃木剑突然脱手,剑柄上缠绕的朱砂绳自行解开。老道士袖中窜出七张黄符,符纸贴地游走结成北斗阵,"他要借灯阵还阳!"
周玄策的尸身悬浮在残破灯阵中央,灰白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他抬手接住坠落的翡翠眼珠,眼珠在掌心融化成液体:"守义兄当年若肯用你母亲做祭品,何至于......"
张砚的囚龙印贯穿他胸膛,金线却缠住块冰凉的玉佩。那是半枚双鱼佩,鱼眼处嵌着林疏影胎记血的结晶。玉佩裂开的瞬间,墓室四壁的青铜镜同时炸裂,镜片中飞出无数翡翠蝴蝶。
"是命蛊蝶!"林见深用道袍罩住林疏影,"沾上就会换命!"
幽荧的九尾暴涨成屏障,月相印记在蝶群中撕开缺口。张砚的龙爪抓住最后半块玉佩,金线突然刺入自己眉心。剧痛中,他看见父亲跪在祠堂里,颤抖着将双鱼佩塞进母亲染血的襁褓。
"砚儿快走......"母亲虚影突然出现在翡翠蝶群中,腹部还缠着青铜锁链。她的手指向墓室东北角,那里有面布满冰裂纹的青砖墙,"镜棺......在墙后......"
林疏影的胎记血突然喷涌,在青砖上腐蚀出八卦阵图。幽荧的利爪穿透砖墙,扯出个裹在胎衣中的青铜匣。匣面刻着连体婴图案,锁孔是双鱼佩形状。当张砚将染血的半枚玉佩按上去时,匣内传出铁链断裂声。
"别开!"林见深突然甩出墨斗线缠住匣盖,"里面是......"
青铜匣自动弹开,涌出的却不是邪物,而是数十封泛黄信笺。最上方那封火漆印着张家家纹,拆开后竟是父亲笔迹:"玄策兄台亲启,双生祭坛已按图纸改建,唯镜棺通阴之效未显。若以七月十五亥时出生的......"
信纸在此处被血渍浸透,血渍中浮出半幅地图。林疏影的胎记血滴上去时,缺失部分竟从她皮肤上显现——那是用朱砂刺在她脊背的密道图!
"哥,我背上......"林疏影突然撕开衣领,露出后颈下方泛着青光的刺符。那些符文中混杂着周张两姓的族徽,最中央是枚衔着铜镜的狐狸头。
幽荧突然发出悲鸣,月相印记映出八百年前的画面:九尾银狐被困在青铜镜阵中,人类方士正用狐血在镜面书写咒文。当最后一道符咒完成时,银狐左眼被剜出,化作月相印记烙在张砚先祖背上。
"原来囚龙印是这么来的......"张砚的龙爪突然灼痛,金线不受控地缠住林疏影。少女脊背的刺符开始游走,青光在空中拼出完整地宫图——标注着十八处养尸地的红圈,此刻正被血线串联成狐狸形状。
周玄策的尸身突然出现在血线交汇处,恢复血色的手掌按在地宫图中央:"二十年布局,终于等到月狐归位......"他指尖划过虚空,九盏残破的青铜灯突然飞起,灯芯翡翠眼珠全部转向幽荧,"把月相印记交出来!"
幽荧的九尾卷住三人跃向墓室缺口,月相印记在墙面烧出通道。坠落的瞬间,张砚看见下方是布满冰裂纹的青砖密室,砖缝中渗出粘稠黑液——每滴液体里都裹着半透明的婴灵。
"是血线虫!"林见深甩出糯米粉,粉雾中传出啃噬声,"用囚龙印烧!"
张砚的金线扫过地面,点燃青砖缝隙的尸油。火焰顺着血线虫烧向密室中央的青铜鼎,鼎身饕餮纹在火中扭曲成哭脸。鼎盖突然炸开,涌出的黑雾凝成周玄策年轻时的模样,手中握着把刻满巫咒的银刀。
"当年就是用这把刀剖开你母亲的......"幻影笑着将银刀刺向虚空,刀尖所指竟是林疏影胎记位置,"双生子的脐带血,果然最配月狐......"
幽荧的利爪撕碎幻影,月相印记却突然黯淡。银狐踉跄着撞上青铜鼎,鼎内滚出个玉雕胎盘——胎盘表面嵌着八十一片翡翠,每片都刻着张砚与林疏影的名字。
"他要把我们炼成双生蛊!"林疏影的铜钱剑刺入胎盘,剑身却被翡翠卡住。胎盘中突然伸出青藤缠住她手腕,藤蔓上鼓起人脸形状的肉瘤:"疏影......到娘这里来......"
张砚的囚龙印绞碎青藤,金线缠住肉瘤拽出个青铜铃铛。铃舌是半截指骨,指骨上套着枚褪色银戒——戒面刻着周明玥的名字缩写。
"是母亲的......"张砚的龙爪突然刺痛,金线在铃铛表面烧出父亲的字迹:"甲子年八月初七,明玥被迫饮下符水"。那些字迹随火焰化作黑烟,在空中凝成母亲被铁链锁在祠堂柱上的画面。
周玄策的尸身突然穿透密室穹顶,掌心托着完整的双鱼佩:"贤侄可知,换命契需要血亲自愿献祭?"玉佩在他手中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蜷缩的连体婴魂魄,"你父亲签婚书时,可是亲手按着你母亲的......"
幽荧的九尾突然炸开银芒,月相印记凝成光箭穿透周玄策胸口。尸身崩裂的瞬间,十八处养尸地同时震动,血线虫如潮水般涌向密室。林见深甩出最后一把朱砂:"快找生门!"
林疏影脊背的刺符突然离体,在空中拼出八卦阵。阵眼位置浮现井口图案,正是张砚幼时玩耍的那口古井。幽荧卷住三人跃入阵眼,坠井的刹那,张砚看见井底漂着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那尸体的手腕上,赫然烙着囚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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