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长生之钥

“不死泉？”黎若挑眉，“就是血池？”
“血池只是其中一环。”齐墨指向青铜棺椁，“真正的秘密，应该在这里面。”
他刚想上前查看，突然，洞窟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两人同时警觉地回头。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道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明亮得吓人。他手中握着一根骨杖，杖头雕刻成骷髅形状，泛着诡异的青光。
“贫道等了很久了。”老者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终于有人能走到这里。”
齐墨眯起眼睛：“你就是那个‘长生引路人’？”
老者笑了，露出残缺的牙齿：“名字不过是个代号。重要的是，你们找到了这里，说明与长生有缘。”
黎若冷笑：“少装神弄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骨杖指了指青铜棺椁：“这里面藏着长生的秘密，但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他的目光落在齐墨身上，“而你，齐先生，恰好带着那把钥匙。”
齐墨心头一震，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挂着一枚古玉，是他祖父临终前交给他的传家宝。
“你怎么知道？”
老者笑容更深：“因为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
齐墨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胸前的古玉。
那枚玉不过拇指大小，通体青白，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中间隐约透出一丝血沁。祖父临终前将它交给他时，只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务必随身携带，不可示人。二十多年来，他从未想过这枚看似普通的玉佩，竟会与眼前这个诡异的墓穴扯上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齐墨盯着老者，声音低沉。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骨杖，杖头的骷髅空洞的眼窝里泛着幽幽青光。他向前迈了一步，干枯的脚掌踩在石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贫道姓徐，单名一个‘衍’字。”老者微微一笑，“若论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师叔祖。”
齐墨瞳孔微缩。
徐衍？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祖父留下的笔记中曾提到过，徐家祖上有一支旁系，专研风水秘术，后来因触犯禁忌被逐出家族。而眼前这人，竟自称是徐家旁系的后人？
“胡说八道。”黎若冷声道，“徐家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断了传承，哪来的什么师叔祖？”
徐衍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小姑娘，你姓黎，是黎三爷的孙女吧？你爷爷没告诉你，当年他和齐家老爷子一起下过这个墓吗？”
黎若脸色骤变。
齐墨心头一震——黎三爷？那是黎若的祖父，二十年前在一次考古行动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难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齐墨沉声问道。
徐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青铜棺椁，骨杖轻轻敲击棺盖，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这口棺里，葬的不是人。”他缓缓道，“而是‘钥匙’的一部分。”
“钥匙？”齐墨皱眉。
“长生之术的钥匙。”徐衍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墨胸前的玉佩，“你身上带着另一部分，而最后一部分…”他的视线移向黎若，“在她身上。”
黎若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你什么意思？”
徐衍叹了口气：“看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骨杖，指向洞窟深处，“既然如此，不如亲眼看看。”
随着他的动作，洞窟深处突然亮起一片幽蓝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流水般蔓延开来，照亮了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石壁。
齐墨这才发现，洞窟的尽头竟然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壁画占据了整面石壁，色彩鲜艳得仿佛刚刚绘制完成。画面中央是一座巍峨的宫殿，殿前跪伏着无数人影，而宫殿上方，悬浮着一轮血色的月亮。月亮下方，站着三个模糊的身影，一人手持玉璧，一人腰佩短刀，还有一人…高举着一根骨杖。
“这是…”齐墨呼吸一滞。
“预言。”徐衍轻声道，“两千年前，方士徐福奉秦始皇之命寻找长生之术，最终在这里找到了线索。但他发现，长生之术需要三把‘钥匙’才能开启——玉璧、短刀和骨杖。”
“所以你就设局引我们过来？”黎若冷笑，“编故事也要有个限度。”
徐衍摇头：“不是我引你们来，是命运。”他看向齐墨，“你祖父没告诉你，这枚玉佩的真正来历吗？”
齐墨沉默。
祖父确实从未详细解释过玉佩的来历，只说这是祖上留下的东西，务必妥善保管。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齐墨冷静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徐衍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因为时间不多了。‘他低声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另外两处陵墓，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秘密。如果不在那之前集齐三把钥匙，长生之术就会落入错误的人手中。”
“他们是谁？”齐墨追问。
徐衍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抬头看向洞顶：“来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洞窟顶部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碎石和尘土簌簌落下。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面上。
“快走！”徐衍猛地转身，骨杖指向青铜棺椁后方的一条狭窄通道，“从那里出去！”
齐墨和黎若对视一眼，虽然满腹疑问，但此刻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两人迅速朝通道跑去，身后传来徐衍沙哑的声音：“记住，三把钥匙必须集齐，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通道比想象中要长，蜿蜒曲折如同迷宫。齐墨跑在最前面，手中的强光手电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觉得那老头说的是真的吗？”黎若跟在后面，低声问道。
“不知道。”齐墨摇头，“但他认识我们的祖父，这点应该不假。”
“那他说的‘他们’是谁？”
齐墨刚要回答，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黎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险险将他拉了回来。
齐墨稳住身形，用手电照向脚下——前方竟然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
断崖对面是另一条通道，两者之间只有一座摇摇欲坠的石桥相连。石桥不过一尺宽，表面长满了青苔，看起来随时可能坍塌。
“要过去吗？”黎若皱眉。
齐墨正要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手电光照亮了通道尽头——几个黑影正快速逼近！
那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手中握着冲锋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手臂上的标志：一个血红色的眼睛。
“是‘红眼’的人！”黎若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齐墨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黎若：“过桥！快！”
两人踏上石桥的瞬间，身后的枪声骤然响起！子弹打在石壁上，溅起一片火花。齐墨猫着腰，尽可能快地向前移动，石桥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对岸时，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石桥的支撑点。
“咔嚓！”
石桥从中断裂！
齐墨只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伸手抓住了断桥的边缘，另一只手死死拽住了黎若的手腕。
“抓紧！”他咬牙道，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
黎若悬在半空，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她抬头看向齐墨，突然瞳孔一缩：“小心后面！”
齐墨回头，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冲到断崖边，正举枪瞄准了他的后背！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一道黑影突然从通道顶部扑下，直接将黑衣人撞下了断崖！
那黑影落地后迅速翻滚起身，齐墨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猫！
黑猫站在断崖边，金色的竖瞳冷冷地扫了一眼剩余的黑衣人，然后转身看向齐墨，轻轻“喵”了一声。
诡异的是，那些黑衣人竟然停下了脚步，仿佛对这只猫极为忌惮。
齐墨来不及多想，趁着这个空隙，用力将黎若拉了上来。两人刚爬上岸，黑猫就轻盈地跃到了他们面前，尾巴一甩，转身朝通道深处跑去。
“跟上去！”黎若低声道。
两人跟着黑猫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身后的追兵似乎被甩开了。不知跑了多久，黑猫突然停在一面石壁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直接穿过了石壁！
“幻象？”齐墨伸手触摸石壁，却发现手掌直接穿了过去！
黎若深吸一口气：“跟不跟？”
齐墨咬了咬牙：“跟！”
两人穿过石壁，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愣住——
这是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角落里蜷缩着一具干尸。干尸身上穿着道袍，怀中抱着一本竹简，竹简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长生诀》
黑猫蹲在石台上，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等待什么。
齐墨缓步上前，伸手拿起了竹简。就在他触碰到竹简的瞬间，竹简上的文字突然亮起了淡淡的金光！
与此同时，他胸前的玉佩也开始发热，一股暖流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这是…”齐墨震惊地看着竹简上浮现出的新文字。
黎若凑过来，低声道：“上面写了什么？”
齐墨的声音有些颤抖：“上面说…长生之术确实存在，但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齐墨抬头，看向黎若的眼睛：“一命换一命。”
齐墨的手指微微发颤，竹简上的金光渐渐暗淡，但那行字却像是烙进了他的眼底——“一命换一命”。
黎若站在他身旁，眉头紧锁，显然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齐墨的手腕，低声道：“别急着下结论，这东西未必是真的。”
“可它确实在发光……”齐墨盯着竹简，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