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崩塌的轰鸣声中,三人坠入的裂缝突然收窄成羊肠暗道。陈彦的洛阳铲卡在岩缝里发出刺耳刮擦声,铲柄挂着的铜钱阵突然自动展开,震碎从洞顶垂落的青铜锁链。刘易阳耳后胎记的金血顺着岩壁纹路蔓延,竟在黑暗中绘出祠堂横梁的雕花图样。
"是镇龙纹!"陈彦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残缺的镇水图,“这些岩画在吸龙气!”
灵儿腕间的青蟒突然暴长三尺,蛇尾扫开扑来的黑水漩涡。当蛇鳞刮过岩壁时,暗藏的青铜机关突然启动,整条暗道翻转成四十五度斜坡。三人顺着湿滑的青铜板滑向深处,刘易阳的翡翠扳指突然吸附在某块凸起的龙纹砖上,砖缝渗出浓重的伽南香。
"停!"陈彦甩出铜钱镖钉住三人衣角,“砖下有痋虫阵!”
斜坡尽头豁然开朗,九盏青铜铸造的人皮灯笼悬挂在穹顶,灯笼纸上浮现着祠堂供奉的祖先画像。地面密密麻麻排列着陶瓮,每个瓮口都贴着写满生辰八字的黄表纸。当刘易阳的胎记触碰到某个刻着"丙辰年惊蛰"的陶瓮时,瓮中突然传出指甲抓挠声。
"是命瓮。"灵儿指尖银铃轻颤,“用活人生辰养痋的邪术。”
陈彦的洛阳铲劈开陶瓮封泥,涌出的黑水里浮着半卷《豢龙诀》。当刘易阳展开残卷时,书页间突然窜出七条透明蜈蚣,直扑他耳后的胎记。灵儿甩出银铃击碎三条,青蟒咬住第四条时,陈彦的镇魂钉已钉住剩下三条命门。
"书页浸过尸蜡。"陈彦用铜钱镖挑起残卷,“这是你二伯的笔迹!”
残卷记载的豢龙秘术突然游动起来,在空气中凝成条双首蛟龙虚影。龙影撞向某盏人皮灯笼的瞬间,整座密室突然地动山摇。九盏灯笼同时爆裂,飞溅的灯油在地面燃起七个火圈,火圈中央浮现出祠堂地宫的立体图。
"镇龙枢在祠堂地窖!"刘易阳攥紧量龙尺,“三伯书房挂的合影有问题!”
话音未落,陶瓮阵中突然升起口青铜棺椁。棺面刻着的镇水咒与祠堂族谱箱底的暗记完全一致,当翡翠扳指触碰棺面龙纹锁时,棺盖突然移开三寸,浓重的尸臭味里混着线香气息扑面而来。
"开不得!"陈彦突然按住刘易阳肩膀,“要拿至亲血脉…”
棺中传出的抓挠声突然变得急促,刘易阳耳后胎记的金血逆流而上,在量龙尺表面凝成双首蛟龙纹。当金纹与棺面浮雕重合时,整口青铜棺突然直立,棺中窜出的锁链缠住三人脚踝。灵儿腕间青蟒暴长十丈,蛇牙咬断锁链的瞬间,棺中尸身突然坐起,腐烂的面皮上戴着枚翡翠扳指。
"是周瘸子!"陈彦的铜钱阵护住三人,“他在用痋术借尸还魂!”
尸身突然张开黑洞洞的嘴,飞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甲虫。虫群在空中聚成周瘸子的脸,张开巨口吞向火圈。刘易阳的量龙尺突然吸附住虫群,金血顺着虫身缝隙渗透,当火焰触及虫甲时,整片虫群突然炸成青烟。
"破阵眼!"陈彦的洛阳铲插入棺底裂缝。铲头带出的青铜碎屑上,赫然刻着二伯的笔迹:“易阳,龙棺在祠堂…”
祠堂地宫的立体图突然扭曲,某个标注着"镇龙枢"的位置正在刘易阳卧房正下方。当三人试图靠近查看时,整座密室突然翻转,青铜棺椁化作巨蟒吞来。陈彦拽着两人跃向暗河的瞬间,刘易阳看见痋虫聚成的周瘸子脸上,浮现出三十年前合影里戴翡翠扳指的身影。
暗河湍急的水流将三人冲进溶洞深处,陈彦的洛阳铲插入岩缝才稳住身形。刘易阳的翡翠扳指突然吸附在岩壁某处,耳后胎记的金血顺着纹路浸透石壁,竟在黑暗中勾勒出完整的祠堂结构图。
"这是…"灵儿指尖抚过发光的金线,“祠堂底下藏着九宫镇龙局!”
岩画中的双首蛟龙突然游动起来,龙尾扫过的位置露出条青铜甬道。当三人踏入甬道的瞬间,身后传来铁链拖地声。浓重的尸臭味里,九具身缠锁链的尸骸从暗河爬出,腐烂的手指全部指向刘易阳。
"契约反噬!"陈彦甩出最后三枚镇魂钉,“快找生门!”
刘易阳的量龙尺突然自主飞向甬道深处,金血在岩顶绘出鄱阳湖水脉图。当水脉图某处与翡翠扳指产生共鸣时,整条甬道突然倾斜,三人顺着青铜滑道坠入深潭。刺骨寒水中,无数陶瓮随波逐流,瓮口封着的黄表纸写着刘氏族人的生辰八字。
"是养龙池!"陈彦的铜钱镖击碎某个陶瓮,“用全族气运养邪龙!”
灵儿腕间的青蟒突然窜出水面,蛇尾卷住块浮动的青铜板。当三人爬上青铜板时,刘易阳的胎记突然迸发剧痛,金血顺着耳垂滴落板面,竟在青铜表面蚀刻出祠堂横梁的虚影。虚影中二伯被七条锁链吊着,手中攥着的《豢龙诀》残页正在焚烧。
"二伯在祠堂地窖!"刘易阳突然攥紧量龙尺,“周瘸子用痋术篡改了…”
话未说完,青铜板突然沉入水下。九条青铜游龙破水而出,龙口喷出的黑水在空中凝成祠堂祖先的虚影。当虚影扑向三人时,陈彦的洛阳铲突然插入某条游龙逆鳞,铲柄挂着的铜钱阵爆出金光,将龙影震成碎片。
"寅时三刻!"灵儿突然指向水面倒影,“龙归洛阳的时辰要到了!”
刘易阳的翡翠扳指突然泛起血光,耳后胎记的金血在量龙尺纹路里游走。当金血绘出完整的洛阳城廓图时,整片水域突然沸腾,水底升起座青铜铸造的祠堂模型。模型正厅的太师椅上,坐着具戴翡翠扳指的骷髅,指骨间夹着张泛黄照片,正是三十年前那支考古队的合影。
"这才是真正的镇龙枢!"陈彦的吼声在溶洞回荡,“周瘸子用痋术把龙气…”
青铜模型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窜出条双首蛟龙。当龙影扑向刘易阳时,灵儿腕间的青蟒突然与之缠斗,蛇鳞刮落的青铜碎屑上,赫然刻着二伯最后的血书:“易阳,祠堂族谱第九十七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