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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血色矿洞疑云

至暗黑夜 紫檀 2025-04-02 17:12
陈子姗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证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密封袋——那是从周敏遗物中找到的染血襁褓。
“如果这个孩子是周敏生的,那她的死……”她顿了顿,声音微冷,“可能根本不是因为校园霸凌。”
凌晨3点,专案组办公室
林小雨正对着电脑屏幕飞速敲打键盘,见江鹤和陈子姗进来,立刻抬头:“江队,陈法医,我查到了!”
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2008年6月3日的校门口,杜明远抱着一个襁褓匆匆离开,襁褓一角露出半截红绸。
“同一天晚上,周敏坠楼。”林小雨指着时间戳,“而且,我翻遍了当年的记录,发现周敏坠楼前曾经去过校医务室,但当时的校医值班表上……根本没有杜明远的名字。”
江鹤眯起眼:“谁在值班?”
“林佑。”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子姗盯着屏幕,忽然开口:“矿洞里的尸骨,死亡时间超过十年,但骨骼上的骨折痕迹和周敏完全一致。”她顿了顿,“如果杜明远的女儿是被同一个人虐待致死,那周敏的死……很可能是为了灭口。”
江鹤冷笑一声:“林佑当年只是个实习医生,他哪来的胆子杀人?”
“如果他有帮凶呢?”陈子姗反问。
林小雨突然插话:“对了,江队,我查到郑斌死前曾经收到过一笔匿名转账,金额不小,汇款账户是个空壳公司,但注册人……”她调出一份资料,“是王德发的侄子。”
王德发——当年把周敏换衣服的照片贴满公告栏的男生,如今已经是某家建筑公司的老板。
江鹤眼神一厉:“查他。”
清晨6点,秋节山矿洞
晨雾弥漫,矿洞入口处拉起了警戒线。陈子姗戴着手套,蹲在骸骨发现的位置仔细检查。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她指着地面上的拖拽痕迹,“尸体是被拖进来的,而且……”她顿了顿,指向洞壁上的几道划痕,“这些痕迹很新,有人近期来过。”
江鹤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洞壁深处,忽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被泥土半掩的金属物件。他拨开泥土,捡起来一看——是一枚生锈的助产钳,钳柄上刻着“三院07”的编号。
“和矿洞尸骨旁发现的那把一样。”陈子姗接过助产钳,眉头紧锁,“林佑当年在产科实习,这东西……很可能是他的。”
江鹤站起身,环顾四周:“如果这里是抛尸地,那第一现场在哪?”
陈子姗沉默片刻,忽然开口:“第三医院的旧产科楼。”
上午9点,第三医院废弃产科楼
走廊里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墙皮剥落,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陈子姗和江鹤推开最后一间产房的门,生锈的铁床依旧摆在中央,床单早已发黄,但床垫上还残留着大片暗褐色的污渍。
陈子姗蹲下身,用棉签蘸取了一点污渍,放入证物袋。
“血迹。”她低声道,“而且……”她的目光落在床脚的铁链上,“这里曾经囚禁过人。”
江鹤走到窗边,发现窗框上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有人拼命想从这里逃出去。他推开窗户,外面正对着医院的旧焚化炉。
“如果周敏是在这里生产的,那她的孩子……”他声音微沉,“很可能就是杜明远抱走的那个。”
陈子姗站起身,忽然注意到墙角有一个小小的暗格。她走过去,用力拉开——里面塞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字:
“2007年11月8日,我的孩子死了。”
落款是周敏。
中午12点,专案组审讯室
林佑坐在审讯椅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依旧带着笑意。江鹤将日记本摔在桌上,冷声道:“解释一下。”
林佑瞥了一眼日记本,轻笑:“周敏的日记?你们从哪找到的?”
“第三医院旧产科楼。”陈子姗盯着他,“你当年在那里接生,对吧?”
林佑耸耸肩:“实习医生嘛,总要轮岗的。”
“那这个呢?”江鹤将两把生锈的助产钳拍在桌上,“同一批编号,一把在矿洞尸骨旁,一把在产科楼。”
林佑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
“周敏的孩子是怎么死的?”陈子姗直接问。
林佑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难产。”
“撒谎。”陈子姗冷声道,“矿洞里的尸骨是你的杰作吧?虐待致死,再抛尸荒野——就像你对周敏做的那样。”
林佑抬眼看她,忽然笑了:“陈法医,你有证据吗?”
江鹤猛地拍桌:“王德发已经招了,当年是你指使他散布周敏的照片,逼她退学!”
林佑的笑容彻底消失。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小雨急匆匆地跑进来:“江队!我们在王德发的公司保险柜里找到了这个!”
她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江鹤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签署于2008年的保密协议,甲方是林佑,乙方是王德发,而协议内容,赫然是关于“周敏事件”的封口费。
林佑的脸色终于变了。
11月27日,下午2点15分,市局审讯室
林佑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规律,仿佛在计算着什么。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审讯室顶灯的白光,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江鹤坐在他对面,双臂抱胸,目光如刀。陈子姗站在单向玻璃后,手里拿着刚刚复原的周敏日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被血浸透的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经过技术处理后,仍能辨认出触目惊心的一行字: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林医生,”江鹤开口,声音低沉,“王德发已经招了,2008年6月3日晚上,是你让他把周敏骗到校医务室的。”
林佑轻笑:“王德发?一个靠家里关系混日子的废物,他的话能信?”
“那这份保密协议呢?”江鹤将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推到他面前,“2008年6月5日,你给了王德发二十万,让他闭嘴。怎么,现在连自己的签名都不认了?”
林佑瞥了一眼文件,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江队长,就算我当年给了王德发钱,那又能证明什么?校园霸凌的事情,最多算我知情不报,可杀人?你们有证据吗?”
江鹤冷笑,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上是矿洞尸骨旁发现的那把生锈助产钳,钳柄上的编号清晰可见。
“这把助产钳,是第三医院2007年采购的那批,使用记录上签的是你的名字。”江鹤盯着他,“我们在矿洞尸骨的颅骨上发现了和这把钳子完全吻合的打击痕迹,而DNA检测结果刚刚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冷硬:“死者,是周敏的女儿。”
林佑的手指终于停住了。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
陈子姗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另一份报告。她将报告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我们在周敏的襁褓上检测到了你的指纹,林医生。2008年6月3日晚上,你不仅在校医务室,你还碰过那个孩子。”
林佑抬眼看她,忽然笑了:“陈法医,一个婴儿的死亡,能算谋杀吗?更何况,谁能证明是我动的手?”
“周敏能。”陈子姗冷声道,“她的日记里写得很清楚——‘他们捂住了孩子的嘴,我听见她哭不出来’。”
林佑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
下午3点40分,专案组办公室
林小雨将一叠资料递给江鹤:“江队,查到了!林佑当年在第三医院实习期间,曾经因为违规操作被投诉过,但投诉记录被人为删除了。我黑进了医院的旧系统,找到了备份文件——”
她指着其中一页:“2007年11月,林佑负责的一名产妇大出血死亡,但死亡报告上写的却是‘自然并发症’,而当时的值班护士证实,林佑在手术中途离开过产房近二十分钟。”
江鹤皱眉:“产妇是谁?”
“叫李秀兰,二十五岁,未婚,入院时已经怀孕八个月。”林小雨翻到下一页,“但奇怪的是,她的家属一栏是空白的,连紧急联系人都没有。”
陈子姗忽然开口:“矿洞里的尸骨,盆骨形态显示死者生前生育过,但年龄不超过十六岁。”她看向江鹤,“如果李秀兰就是周敏,那她的孩子……”
“就是杜明远抱走的那个。”江鹤冷声道,“林佑当年很可能伪造了周敏的死亡证明,再把她囚禁在产科楼,直到她生下孩子。”
林小雨倒吸一口冷气:“那杜明远知道吗?”
“他如果知道,就不会把周敏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养了十年。”陈子姗低声道,“但问题是,孩子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尸体会被丢在矿洞里?”
江鹤站起身:“去问问王德发。”
下午4点20分,第二审讯室
王德发比十年前胖了一圈,西装革履,但此刻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见江鹤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江队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佑当年就让我拍了几张照片,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干!”
江鹤将矿洞尸骨的照片拍在他面前:“这个孩子,你见过吗?”
王德发看了一眼照片,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疯狂摇头:“没有!我绝对没见过!”
“撒谎。”江鹤冷笑,“2008年6月3日晚上,你不仅把周敏骗到了校医务室,你还亲眼看着林佑把孩子交给杜明远。”
王德发浑身发抖:“我……我只是收了钱帮忙办事,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杀人!”
“那孩子是怎么死的?”陈子姗问。
王德发咽了咽口水,声音发抖:“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林佑让我先走,但我躲在走廊里……我听见孩子在哭,然后突然就没声音了……”
江鹤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然后呢?”
“然后……然后林佑抱着孩子出来,交给了杜明远。”王德发结结巴巴道,“但第二天,杜明远又来找林佑,两人吵得很厉害,我听见杜明远吼了一句‘你杀了她’……”
陈子姗和江鹤对视一眼。
“杜明远以为孩子是自己的,”江鹤低声道,“但当他发现孩子死了,才意识到林佑骗了他。”
陈子姗点头:“所以他才会在十年后回来复仇——林佑、王德发、郑斌,所有参与过当年事件的人,一个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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