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血案惊魂夜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泊位，车门打开，几个黑衣人率先下车警戒。紧接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林佑。
江鹤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行动！”
刹那间，探照灯亮如白昼，数十名警察从四面八方冲出！
“警察！不许动！”
林佑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就拔枪射击！一名特警肩部中弹，闷哼一声倒地。
“掩护！”江鹤厉喝，同时冲向林佑的方向！
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林佑边退边开枪，精准得不像商人，倒像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他迅速退到码头边缘，身后是漆黑的海面。
“林佑！”江鹤在距离他十米处停下，举枪瞄准，“你跑不掉了！”
林佑忽然笑了：“江队长，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轰！
码头另一侧的油罐车突然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气浪将江鹤掀翻在地，耳鸣声中，他模糊地看到林佑纵身跃入海中！
“江鹤！”陈子姗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罕见的慌乱，“你怎么样？”
江鹤咬牙爬起来：“我没事……林佑跳海了！快叫水警！”
海面漆黑如墨，哪里还有林佑的影子？
凌晨4:00，市局会议室
投影屏上是码头爆炸后的现场照片，焦黑的残骸触目惊心。
“水警搜遍了附近海域，没找到林佑。”老张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现在连根头发都没捞着。”
陈子姗盯着尸检报告，忽然皱眉：“等等，油罐车爆炸前，里面有没有人？”
技术科的小刘摇头：“没有，那是空车。”
“不对劲。”她猛地站起来，“林佑如果真要逃，为什么不直接开船？反而炸一辆空车吸引注意力？”
江鹤瞳孔一缩：“声东击西……码头不是他的目标！”
几乎同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听后，接线员急促的声音传来：
“江队！刚接到报案，城北化工厂发生爆炸，现场发现大量医用冷藏箱！”
江鹤一拳砸在桌上：“妈的！中计了！”
冷藏箱里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林佑用码头吸引警方火力，真正的“货物”却从另一条路运走了！
11月30日，凌晨4:20，城北化工厂
爆炸的余烬仍在燃烧，焦黑的钢筋骨架扭曲着刺向天空，像一具被烧焦的巨兽残骸。陈子姗踩着碎玻璃和水泥块走进现场，医用冷藏箱散落一地，有几个已经被炸开，里面空空如也。
“冷藏箱是空的。”她蹲下身，指尖抹过箱体边缘的冰霜，“但温度还没完全回升，里面的东西被转移走不超过两小时。”
江鹤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踢开脚边的一块碎铁皮，咬牙道：“林佑玩了一手金蝉脱壳，码头是幌子，真正的‘货’早就运走了。”
“不止。”陈子姗站起身，指向不远处的一辆被炸毁的厢式货车，“那辆车有改装痕迹，车厢内壁加装了隔热层，专门用来运输需要低温保存的东西。”
江鹤快步走过去，蹲下检查车厢内部。忽然，他的手指在车厢地板上摸到一小块黏腻的液体，凑近闻了闻，眉头一皱：“是血。”
陈子姗立刻递过证物袋：“采样，回去做DNA比对。”
“江队！”老张从远处跑来，手里举着一部手机，“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屏幕碎了，但还能开机。”
江鹤接过手机，划开屏幕——壁纸是一张模糊的夜景照片，拍摄地点似乎是某个高层建筑的楼顶。他点开相册，里面只有一段十秒的视频。
视频里，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一个小型金属箱放入冷藏柜，背景音里有人用英文报了一串数字：“B-17，RH阴性，48小时存活期。”
“器官交易。”陈子姗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在用暗语标注血型和保存期限。”
江鹤关掉视频，翻看手机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未保存的号码，最近一次通话记录显示在爆炸前二十分钟。他立刻拨通技术科的电话：“追踪这个号码，我要知道通话人的位置。”
挂断电话后，他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化工厂围墙外有一排模糊的轮胎印。顺着痕迹走过去，发现围墙的某处铁栅栏被人为剪开了一个缺口。
“他们是从这里把‘货’运出去的。”江鹤蹲下身，手指丈量轮胎印的宽度，“看花纹是越野车，至少两辆。”
陈子姗走到他身旁，忽然蹲下身，从草丛里捡起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片。纸片上印着一个模糊的LOGO：“蓝海生物科技”。
“蓝海生物？”江鹤皱眉，“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查查工商登记。”陈子姗将纸片装入证物袋，“这种冷藏运输，普通黑市做不到，肯定有正规企业做掩护。”
上午8:15，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
投影屏上显示着蓝海生物科技的注册信息：成立三年，主营业务是“生物样本冷链运输”，法人代表叫赵明远，名下还有两家医疗器械公司。
“赵明远，45岁，海归博士，背景干净得不像话。”老张敲着键盘调出资料，“没有前科，连交通违章记录都没有。”
“太干净了反而有问题。”江鹤盯着屏幕，“查他最近半年的资金往来。”
技术科的小刘忽然举手：“江队，那个号码的定位出来了！最后一次通话信号来自城东的‘锦江国际酒店’。”
江鹤立刻起身：“子姗，你带人去蓝海生物查冷藏设备。老张，跟我去酒店。”
陈子姗点头，临走前忽然回头：“小心点，林佑可能还在城里。”
江鹤扯了扯嘴角：“他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上午9:40，锦江国际酒店
酒店前台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看到警察证件时明显紧张起来：“那个房间……是1808的客人订的，但他今早刚退房。”
“监控调出来。”江鹤敲了敲柜台，“还有，把入住登记信息给我。”
监控画面显示，凌晨三点十五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1808房间，四十分钟后离开，手里拎着一个银色金属箱。
“是林佑。”江鹤盯着屏幕，眼神锐利，“他果然没离开城区。”
老张翻看入住记录：“房间是用一个叫‘王伟’的身份证开的，系统显示这张身份证最近半年在多家酒店有开房记录。”
“假身份。”江鹤合上登记本，“查这个‘王伟’的消费记录，看他接下来会去哪儿。”
小刘忽然插话：“江队，刚接到交通监控中心的消息，一辆符合特征的黑色越野车半小时前上了高速，往南郊方向去了。”
“南郊？”江鹤皱眉，“那边有什么？”
“废弃的南郊制药厂。”老张调出地图，“三年前破产，厂房一直空着。”
江鹤立刻拨通陈子姗的电话：“蓝海生物那边怎么样？”
“冷藏设备没问题，但他们的运输记录有篡改痕迹。”陈子姗的声音伴随着翻文件的沙沙声，“有一辆车昨晚的GPS信号消失了两个小时，刚好覆盖码头爆炸的时间段。”
“南郊制药厂，林佑可能在那里。”江鹤快步走向电梯，“你那边查完立刻过来支援。”
上午10:50，南郊制药厂
杂草丛生的厂区寂静得可怕，生锈的铁门半开着，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江鹤示意老张和两名特警从侧面包抄，自己则持枪走向主厂房。
厂房内光线昏暗，角落里堆满了积灰的制药设备。江鹤贴着墙前进，忽然听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谁！”他厉喝一声，枪口指向声源。
一只黑猫从设备后面窜出来，绿幽幽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飞快逃走了。
江鹤松了口气，继续向前搜索。忽然，他的脚踢到了一个东西——是一个银色金属箱，和酒店监控里林佑拎的一模一样。
箱子没上锁，他掀开盖子，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个玻璃瓶，瓶子里漂浮着暗红色的组织块。
“肝脏样本……”江鹤咬牙，正要合上箱子，余光却瞥见箱盖内侧贴着一张标签：“陈铭，警号0472”。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这是陈子姗父亲的名字和警号！
“江队！”老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东侧仓库有动静！”
江鹤合上箱子，拔腿就跑。仓库门虚掩着，他踹开门冲进去，却只看到一辆刚刚发动的黑色越野车。
车窗降下，林佑的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冲江鹤笑了笑，抬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站住！”江鹤举枪瞄准，但车子已经咆哮着冲向后门。
他追出几步，忽然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是一具尸体，穿着白大褂，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
“是赵明远。”老张蹲下检查，“死了不到一小时。”
江鹤盯着远去的车尾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林佑在灭口……他跑不远，通知所有路口设卡！”
中午12:30，市局法医室
陈子姗戴着橡胶手套，小心地揭开金属箱里的标签。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但声音很平静：“是我父亲的警号……但他在十年前就殉职了。”
江鹤靠在解剖台边，眉头紧锁：“林佑故意留下这个，是在挑衅，还是……”
“示威。”陈子姗摘下口罩，眼神冷得像冰，“他知道我会参与这个案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刘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江队！交管中心锁定那辆越野车了，它最后出现在西郊的物流园！”
“物流园？”江鹤猛地站直，“那里有冷链运输车！”
陈子姗已经脱下手套：“走，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中午12:45，西郊物流园
烈日炙烤着柏油路面，空气中弥漫着轮胎摩擦后的焦糊味。物流园内，数十辆冷链运输车整齐排列，冷库的金属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陈子姗推开车门，热浪扑面而来。她眯了眯眼，抬手挡了下阳光，目光扫过园区平面图：“A区是普通货运，B区是冷链区，林佑的车最后出现在B3通道。”
江鹤从驾驶座下来，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他扯了扯领口，语气低沉：“冷链车能藏东西，也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