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考核现场

苏浅浅望着眼前堆成小山的请帖，青玉笔杆在指尖转出残影。自打上个月在御花园用"早会制度"气哭三个嫔妃，这后宫递帖子的速度比她系统里飙升的眼泪值还快。
"贤妃娘娘邀您品茗，德妃娘娘送来了波斯猫，淑妃娘娘…"春桃念到一半突然噤声，盯着最后那张洒金笺倒吸冷气，“太后要在慈宁宫办寿宴，指名让您操办？”
「叮！触发主线任务’整顿慈宁宫’，奖励积分10000点」
系统提示音刚落，苏浅浅手里的核桃酥"咔"地裂成两半。上回帮萧景珩整顿侯府，那厮居然让暗卫把账本藏房梁上，害她踩着八仙桌骂了半个时辰才拿到眼泪值。
"告诉各宫娘娘，本姑娘最近在研究’后宫绩效考核表’。"苏浅浅把碎屑掸在请帖堆上，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狐狸，“谁能在太后寿宴上赚够眼泪值…哦不，真情流露，本姑娘就教她《夫君宠爱指南》第三章。”
春桃抱着请帖往外跑时，差点撞上翻墙进来的萧景珩。男人玄色衣摆掠过紫藤花架，指尖还沾着御膳房新做的荷花酥。
"听说你要给圣上的女人发俸禄？"萧景珩倚着雕花门框，把油纸包抛进苏浅浅怀里，“户部尚书今早在金銮殿撞柱子，说你要动摇国本。”
苏浅浅咬开酥皮，糖霜沾在鼻尖：“我这叫’嫔妃岗位职责明晰化’。陛下每月发二十两月例，德妃撸猫补贴五两，贤妃弹琴噪音污染扣十两…”
话没说完就被闷进带着沉水香味的胸膛，萧景珩广袖一展，堪堪挡住窗外飞来的暗器——是淑妃宫里的掌事姑姑在偷听。
"下次记得关窗。"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苏浅浅耳尖瞬间红过桌上的胭脂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她后颈，像拎炸毛的猫儿，“慈宁宫的水可比侯府深，需要为夫教你凫水么？”
「萧景珩产生愉悦情绪，眼泪值+1」
苏浅浅盯着系统面板跳出的可怜数字，突然悟了——这男人连高兴都只值1滴泪，难怪能当镇北侯。
太后寿宴当日，慈宁宫的金砖险些被命妇们的珍珠绣鞋踏出凹痕。苏浅浅穿着萧景珩送来的月华锦宫装，发间金步摇垂下十二颗东珠，每走一步都在系统里刷出「贵妇嫉妒值+5」。
"苏姑娘这衣裳眼生得很。"淑妃抚着翡翠护甲冷笑，“莫不是把侯府的库房搬空了？”
满殿霎时寂静，连端着蟠桃的宫女都缩成鹌鹑。谁不知镇北侯掌着北境三十万大军，这话分明在暗指苏浅浅僭越。
"娘娘眼神真好。"苏浅浅笑吟吟转了个圈，裙摆旋出银色涟漪，“这料子原是南诏进贡的，陛下说花色老气，赏给侯爷糊窗户。您猜怎么着？侯爷非说这云纹像极了淑妃娘娘宫里的…”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见淑妃脸色由红转青，才慢悠悠补上：“琉璃瓦。”
「淑妃产生羞愤情绪，眼泪值+50」
系统欢快的提示音中，苏浅浅接过春桃递来的寿礼。湘妃竹帘缓缓升起，露出三尺见方的檀木架，上百个蚕茧缀成"寿"字，每个茧里都封着不同颜色的花汁。
"此物名曰’千丝万缕寿无疆’。"素手轻拂，蚕茧竟随着角度变换显出《百寿图》，"蚕丝记年岁，花露凝福泽。最妙的是…"她突然转向脸色发白的贤妃，“听闻贤妃娘娘擅琴，不妨弹奏一曲？”
琴弦刚响，蚕茧中的花汁突然开始流动。众人惊呼声中，《阳春白雪》的调子化作斑斓溪流，在寿字间蜿蜒成曲谱。
「贤妃产生震撼情绪，眼泪值+80」
苏浅浅藏在袖中的手松开机关。多亏萧景珩找来的机关大师，把现代LED灯效改成花汁导流，这波文艺复兴果然稳赚眼泪值。
"雕虫小技。"德妃逗弄着怀里的波斯猫，丹凤眼斜睨过来，“听闻苏姑娘在宫外弄什么’考成法’，不如给姐妹们说道说道？”
眼看波斯猫要扑向寿礼，苏浅浅突然掏出个绣球晃了晃。猫儿湛蓝瞳孔倏地放大，"喵呜"一声挣脱主人怀抱。
"考成法简单得很。"她边逗猫边退到安全距离，"每日卯时打卡…就是画卯，迟到扣月钱。每月绩效分三等，头等赏蜀锦，末等…"绣球猛地抛向德妃方向，“帮皇后娘娘抄佛经。”
波斯猫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精准踹翻了德妃的螺子黛。眼看着精心描绘的远山眉变成泼墨山水，德妃"哇"地哭出声。
「德妃产生愤怒情绪，眼泪值+100」
苏浅浅正要乘胜追击，忽听殿外传来唱喏：“镇北侯到——”
萧景珩今日难得穿绛紫官服，玉带钩上却挂着个格格不入的锦囊。苏浅浅眯起眼，认出那是她上回装辣椒粉整蛊管家的物件。
"臣备了份薄礼。"他示意侍卫抬上红绸覆盖的物件，转头朝苏浅浅眨了下左眼。
红绸落下时，满殿响起抽气声。三尺高的红珊瑚树流光溢彩，枝桠间缀满夜明珠，细看竟嵌成北斗七星阵。最绝的是树梢金丝笼里关着只碧眼鹦鹉，扑棱着翅膀喊：“太后万福！郡主千岁！”
苏浅浅脚下一滑，险些摔进萧景珩怀里。这珊瑚分明是上月南海进贡的国宝，狗皇帝居然舍得赏给他？
"侯爷这是把陛下私库搬空了？"淑妃酸溜溜的话刚出口，鹦鹉突然扑向她的牡丹髻，“妒妇！妒妇！”
「淑妃产生暴怒情绪，眼泪值+200」
苏憋笑憋得腹痛，冷不防被萧景珩揽住腰肢。男人借着帮她整理步摇的姿势耳语：“为夫这份投名状，可抵得过苏先生的考成法？”
温热呼吸烫得她颈侧发麻，系统突然疯狂作响：「检测到宿主心跳过速，建议兑换’清心寡欲丸’…」
"不要！"苏浅浅脱口而出，发现全殿目光都聚过来，连忙指着鹦鹉找补，“不要…不要再给太后娘娘添乱了，这鸟儿该喂食了。”
太后却笑着招手："浅浅来哀家跟前。皇帝常说侯爷眼高于顶，如今看来…"老人精的目光在两人间打了个转，“倒是个会疼人的。”
苏浅浅硬着头皮上前，袖中突然滚落个瓷瓶。淑妃眼尖，当即惊呼：“这是什么？”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瓷瓶骨碌碌滚到波斯猫跟前，猫儿嗅了嗅，突然"嗷"地一嗓子窜上房梁。
"是辣椒粉。"苏浅浅坦然打开瓶塞，"方才德妃娘娘的猫扑过来，臣女想着畜生怕辣…"话音未落，离得近的命妇们已呛出眼泪。
「在场十二人产生不适情绪，眼泪值+600」
萧景珩突然轻笑出声，玄色官服袖口微动，一枚金瓜子击飞了淑妃弹向瓷瓶的珍珠耳坠。苏浅浅余光瞥见他的小动作，在太后看不到的角度比了个口型：谢啦。
寿宴过半，苏浅浅的系统账户已暴涨到2500点。正盘算着兑换"隔空取物"技能，忽见贤妃端着酒盏过来，葱白手指微微发颤。
“本宫敬苏姑娘一杯。”
白玉杯沿泛着可疑的幽蓝，苏浅浅瞳孔骤缩。这宫斗经典桥段居然让她碰上了？
「警告！检测到鹤顶红成分，建议兑换’百毒不侵’技能，需消耗2000点」
苏浅浅正要咬牙兑换，眼前突然闪过绛紫色衣角。萧景珩就着她的手饮尽毒酒，喉结滚动时笑出几分邪气：“贤妃娘娘的酒，果然烈得很。”
满殿惊呼声中，男人突然扣住苏浅浅的后脑勺。带着毒酒味的唇瓣压下来时，她听见系统炸响的提示音：「特殊人物以命换命，触发隐藏技能’涅槃重生’，所有积分清零…」
混着血腥味的吻突然变得甘甜，苏浅浅在眩晕前最后看到的，是萧景珩袖口掉出的明黄圣旨——"赐婚镇北侯"四字被血渍浸透，艳过殿外盛放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