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但无论多么雄辩的理论，后来的事实证明，她只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旁观者。
事发前两周的一个下午，她在心理咨询中心的大楼下遇到了西谷。
当时石力在车里，西谷戴着帽子和口罩匆匆而过。他比上次见她时憔悴多了。要不是先看到她的限量版包包，史力可能不会注意到她。
那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虽然只是暂时的、片面的。但现在，无论是那个温柔优雅的西姑，还是那个画出来的西姑，她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墙上黑色画像中的人正平静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施立看着她的时候，心里突然感到压抑和沉重。
虽然是被逼的，但她突然不能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在偷别人的命。
烟抽完的时候，夕谷的电话响了。
石立习惯性地找了找烟灰缸，但反应慢了一拍，拿着手机到厨房把烟扔了。
你好”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她并不在意，反正不管是谁的电话，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信号不好，耳机里有断断续续的噪音。
史力在等着，旁边的黑色冰箱上放着几张宝丽来的照片。中间那个是LOVIN，当他刚出道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的衣服、化妆和发型，在今天看来都很过时，很搞笑。它仍然是美丽的和令人耳目一新。
石立羡慕地抿了抿嘴，取下照片翻过来看了看，用水性笔在背面写了一行字。上半句隐隐约约是“2010年，九月”，下半句似乎是最近的笔迹：“2020年，二月”
信号终于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很客气，但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盐城市刑侦支队，我想向您了解一下秦志一案的情况，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三小时前，刑事调查组。
“周队，我拿到东西了。”
季飞从楼下跑上来，有点气喘吁吁。傅朗把吃了一半的外卖推到一边，在一堆文件中腾出一个位置。
他拿起一张黑色的小存储卡，看了看，像变魔术一样从凌乱的桌面上抽出一个荧光绿卡读卡器，看起来像是电子城里最低端的物品。
姬飞扶着椅背均匀地呼吸道：“兄弟，你的桌子有点太整齐了。”
傅朗把读卡器插到电脑上，厚着脸皮教她：“乱不杂，乱中有序，理中有序，你懂什么。”
季飞奇说：“你还是“有道理”
行车记录仪上的画面定格在10月7日17时06分。
车子打开引擎启动，正前方一个空车位上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红色轿车。
然后车慢慢地向前移动，车灯投射到很远的地方，红色的车越来越近，车头上的两个微弱的光点也渐渐清晰起来。
周金川一只手按在桌子上，表情凝重地盯着屏幕。傅朗迅速按下暂停键，放大屏幕。
得益于进口高端行车记录仪的卓越品质，在光线不是特别有利的情况下，对面车内的场景依然模糊不清。
红色轿车的驾驶座上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剪影。她端坐着，一只手举到嘴边，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放进嘴里。
“安眠药。“季飞轻声嘟囔着。
屏幕继续一帧一帧地放大，直到商务车即将右转的那一刻，也是两车距离最近的那一刻。三个人同时停顿了一下，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傅兰下意识地咒骂“操”季飞感到一股寒意从背上流下来，紧张地看了她的领导一眼。
周金川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眼睛一直盯着屏幕，表情严峻，嘴唇紧闭。
这是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秦志的车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在晚高峰的夕阳余晖中，史力踏进了市公安局。
她穿着一件深棕色的西装外套，黑色阔腿裤，手里提着一件柏金太阳镜镶在她巴掌大的脸上。她看起来格格不入，就像一个走错单位的外企女高管，一出场就吸引了警卫。非常重要的地方。
周队长的相亲在门口等了半小时，现在他们对每一个独自出现在市政厅里的适婚年龄妇女都产生了怀疑。
“……”当石月被拦下时，他顿了顿，“我找刑侦队。”
果然不出所料。年轻的警卫看着她：“你预约了吗？”
施力推了推墨镜，淡淡地回答：“我是被邀请来的。”
警卫惊讶地偷偷看了她一眼，拨通了刑事调查的内部线路。
“周队长，有一位席女士……”
听筒上方有一段明显的沉默。
“让她上来。”
卫兵目送史立离去，感到无限兴奋。
看来周队长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终于知道要主动了。
刑侦部门的同志们效率很高。五分钟后，石立已经坐在小会议室里，一杯聊胜于无的茶还在纸杯里泡着。稍远一点的地方，坐在那里负责接待她的年轻女警察正平静地看着她。
虽然刚才的电话应该是眼前的人打的，但看着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她还是显得有些惊讶。
季飞真的觉得很奇怪，以前他请她过来，一再拒绝，可是当他得到快乐的时候，却突然出奇的配合。不到三十分钟就挂了电话，有人来敲门，就他一个人，没有护卫。这种单枪匹马去参加会议但这并不符合他们之前召唤公众人物的经验和她对女明星的常识。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西姑”此时此刻的真实心态是纯粹的无所畏惧。
接到电话的时候，石立先是吃了一惊，过了几秒钟，他才想起来，在她出事的那一天好像也有这么一件事，不过这和她没有关系——她指的是夕姑。
艺人自杀并不常见，但也不少见。每年都会有各行各业的人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选择自杀，但因为是公众人物，艺人会引起更广泛的讨论。
有讨论的地方，就会有争议。施丽也懒得去看网上的各种流言蜚语和自以为是的猜测，她不需要一一核对。星空娱乐的股价最近肯定跌了不少，世宗的血压可能又要飙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