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周金川抬起眼睛，盯着对方的表情。
桌子对面的人敲了敲面前的文件袋，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这是他在丰实参与的各种业务的会计记录和违法证据，还有一张光盘——。”
他推了推眼镜，笑了笑，亲密地提醒道：“这个光盘上的视频可能会引起不适，所以看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周金川没有反应，眼睛暗了一些。
“无论如何，周队长。对方又站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他在镜头后的目光比例恰到好处，介于真诚和高调之间，“请一定要严格调查这件事。”峰今天的成就，是全集团数万名冯氏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不应该被这样的害群之马给毁了。如果您在后续调查中有需求，请与我联系，我们将全力配合。”
人走后，周金川一个人坐在小会议室里，打开了文件袋。里面是厚厚的一叠文件和一张装在白色方形信封里的CD。从款式和穿着程度来看，它们至少是几年前的了。
他把光盘放回去，又翻了一遍，果然，信封背面用钢笔写着日期：2016年3月。
周金川低头看了看手中的CD，严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心中有一种紧张不安的未知感，正在慢慢蔓延到他身上每一根神经的末端。过了很久，他站了起来，压抑住心中的负面情绪，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去视察了。午休的时候，只有一个刚到办公室的年轻小伙在吃饭。他给了对方一些东西。他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屏幕发呆。播放器，屏幕亮起，短暂的定格后，出现一张图片。
等待的时候，他的心跳如雷，但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的整个身体瞬间僵住了，仿佛掉进了一个冰洞。
他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他的心跳和呼吸似乎完全停滞了。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弄得他头皮发麻，喉咙发痛，耳朵嗡嗡作响。一声，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四肢和骨头上密集地跳动着。
这一刻，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身体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眼前的屏幕上，天空在他面前旋转，却又是那么清晰，每一帧画面都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想逃离，想忘记都是徒劳。
小伙子拿着盒饭站在一旁，似乎也被视频中的一幕惊呆了，嘴里叼着半个煎鸡蛋，半天没动。
视频结束了。
周金川猛地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得可怕。旁边的人回过神来，焦急地叫道：“周队长。”
他踢开凳子，走出了房间。
史立生气地上了公共汽车。
那天晚上她没睡好。她梦见自己爬到周队长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要吻他，他却皱着眉头躲开了，她给了他一个耳光，他不情愿地把脸扭开回来后，一副生无可恋，任人摆布的样子————史力醒来后更加愤怒。
她在床边摸了摸电话，现在是十五点零五分，离她设定的闹钟只有五分钟了。她干脆下了床，走出了卧室。看到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她生气了，抿着嘴想了想，然后走到阳台上抱起那只半睡半醒的狗，一手抱着他心爱的狗。球，把它拖到从客厅到主卧的过道上，抬手就把球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格拉诺斯条件反射地跳了出来，“砰”的一声撞在了主卧室的门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石立蹲在过道上，笑着摸了摸正得意而又乞求表扬的撒唐的脸，然后再次抬手，把球扔了过来。
这样重复了五次之后，主卧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说，“三堂。”
听到他的声音，格拉努更高兴了，咕噜一声抓着门。
房间里不忍心骂了一句：“你回去吧。”
史立站了起来，隐藏着自己的成就和名气。
星娱乐的大巴是定制的，车身是粉色的带有logo，上面还贴着旗下艺人的最新专辑宣传照，很吸引眼球，很酷。
三天两夜的行程她已经看过了。派对在最后一天，前两天是爬山和露营。整场综艺节目，她特意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和运动裤，还用帽子和口罩遮住了脸。只剩下一个空档，他瘫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座位上，一个人占了三个位子，很快就抱着胳膊睡着了。
这个梦想实际上是由她来实现的。
眼前的这个人本来就一张无欲无求的脸，石立也看得清楚，他已经无欲无求，失去了兴趣，当他正要推开他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他用一只胳膊牢牢地支撑着她的腿，另一只手小心地搂着她的背。不管你怎么看他的肢体语言，他比他脸上的表情要诚实得多。
史立的脾气稍微好一点，他用手指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问：“你喜欢我吗？”
对方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突然放开了她的手——。
公交车颠簸了一下，石立从突如其来的失重中醒了过来，盯着前座的摄像头看了很久，然后突然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南商从第一排的座位上转过头来，抱着一包零食趴在椅子中间的缝隙里看着她：“西姑姐姐，你吃过早饭了吗？你想吃巧克力吗？”
石悦放下腿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摘下口罩，拧开座位前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看着她的脸，南商慢慢地停止了咀嚼零食。
石力没注意到，又瘫倒在座位上，拉起帽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一条五分钟前的信息：“你今天回来吗？”
梦里梦外，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依偎在座位上，抿着嘴，气呼呼地按下屏风：“我不会回去，也不敢回去，我不知道下一次我睡着了，变成无意识的时候会做什么好事。”
对方出乎意料的很快就回来了，却没有回答她的话：“我今天不回去了。”
史立在心里说，跟我说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她关了手机，不打算回他，他却又发来一条信息：“今天早上是你把狗放在我门前的吗？”
史立当然不承认这一点：“你在说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