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户部账本不如烧烤香

晨光刚染红窗棂上的冰裂纹，苏梨就被算盘声吵醒。她顶着鸡窝头从龙纹锦被里钻出来，正对上户部尚书皱成核桃的老脸，惊得差点滚下龙床。
"娘娘恕罪！"老尚书扑通跪下，“实在是边关急报，北狄送来的战马比契约少了两成…”
苏梨裹着被子往拔步床里缩，突然摸到块温热的胸膛。秦昭单手支着额头斜倚在床头，玄色寝衣领口大敞：“爱卿的急报，倒是比晨钟还准时。”
"陛下明鉴！"户部尚书额头抵着青砖，“北狄使臣说冰淇淋机耗电太甚，要扣下战马抵电费。”
苏梨扒着床沿探出头：“他们从哪接的电源？”
"说是用三百匹战马拉动水车发电…"老尚书颤巍巍举起契约书，“白纸黑字写着’电力自筹’啊！”
秦昭捏着眉心正要开口，怀里突然钻进个毛茸茸的脑袋。苏梨拽着他衣袖晃悠：“陛下，臣妾申请去户部查账！”
帝王垂眸看着某人在锁骨处蹭出来的红印，突然拎着后颈把她提溜到身前：“苏卿可知，上个月你改良的奶油枪，把武库的硫磺用掉三成？”
"最后不是做出烟花冰淇淋了吗！"苏梨理直气壮地掏出小本本，“中秋宴节省火药费五千两，礼部还夸我…”
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玄色大氅裹成粽子。秦昭夹着挣扎的"粽子"往户部走，身后跟着抱账本的小太监们跑得满头大汗。
户部值房飘着陈年墨香，苏梨趴在两丈长的黄花梨案几上，面前堆着半人高的账册。她蘸着朱砂在宣纸上画思维导图，突然把算盘往地上一摔：“这账目有问题！”
满屋算珠乱蹦，老尚书差点被崩掉官帽：“娘娘何出此言？”
"北狄三月送来的战马，四月又说要换冰淇淋机零件。"苏梨踩着凳子展开宣纸，“但同一批零件的采购价，在兵部账上是七两，工部变成十二两，到礼部宴客单居然标价二十两！”
秦昭正在批奏折的朱笔顿了顿，墨汁在"弹劾苏嫔擅改祖制"的折子上晕开血痕。他抬眼看向叉着腰的小狐狸：“接着说。”
"更离谱的是军粮账！"苏梨把三本账册拍在案上，“同一袋面粉，户部记损耗三成，御膳房记五成，最后倒进太液池喂鱼的居然有七成——当我们家锦鲤是饕餮吗？”
值房突然死寂。老尚书胡子抖得像风中残烛，十几个账房先生齐刷刷跪地。秦昭搁下朱笔，玄色龙纹靴踩过满地算珠：“苏卿以为如何？”
"做假账的肯定不止一人。"苏梨突然掏出辣椒粉往账册上一撒，“陛下看，沾过油的纸页会透光！”
晨光透过窗纸，果然照出账册上深浅不一的油渍。秦昭捻着页脚冷笑：“看来有人用旧账本誊抄，却舍不得换新灯油。”
"不止呢！"苏梨从袖中摸出个瓷瓶，"这是臣妾特制的显影药水…"她突然顿住，因为系统光幕弹了出来：【触发任务’烧烤摊经济学’，用美食整顿户部】
老尚书看着苏梨把药水往嘴里倒，吓得魂飞魄散：“娘娘不可！”
"咳咳…拿错了！"苏梨吐出半口二锅头，脸颊飞红地摸出另一个瓶子，“这次是真的！”
药水泼在账册上，顿时显出朱砂写的暗账。秦昭盯着"冰鉴损耗费八千两"的字样，眸中杀意骤起：“去岁整个夏天，御膳房才用三个冰鉴。”
"因为剩下的钱都被吃了回扣！"苏梨突然架起小炭炉，“陛下，臣妾申请现场教学！”
半个时辰后，户部庭院飘起孜然香。苏梨戴着自制厨师帽，握着铁签子给羊肉串翻面："做假账就像这烤肉——"她撒了把辣椒面，“表面焦香酥脆，内里还是生的。”
十几个贪官被捆成粽子跪在烤架前，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秦昭慢条斯理地咬开烤馒头片：“苏卿打算如何料理？”
"第一步，查清资金流向。"苏梨把烤糊的茄子丢进火堆，“就像这茄子，烂芯的不能要。”
突然有个紫袍官员暴起：“妖妃祸国！老夫要见太傅！”
苏梨抄起铁签子抵住他喉咙："第二步，切断供应链。"她戳了戳官员腰间玉佩，“城南当铺收的脏物，需要本宫派人去查吗？”
那人瞬间瘫软如泥。老尚书捧着新账本过来时，差点被烤架绊倒：“禀陛下，按娘娘的’四柱清算法’，三年贪墨共计八十九万七千…”
"错！"苏梨举起油乎乎的账本，“加上冰鉴折旧费和战马精神损失费，总共一百零三万两——北狄欠款这不就收回来了？”
秦昭突然轻笑出声，惊得满院海棠乱颤。他接过苏梨油渍麻花的账本，朱笔勾出个歪歪扭扭的甜筒标志：“准奏。”
"还没完呢！"苏梨从炭灰里扒出个泥团，"这叫叫花鸡查账法——"敲开泥壳，香酥鸡肉混着板栗香扑面而来，“埋在深处的秘密，总要剥开才见真章。”
她撕下鸡腿塞进秦昭嘴里，转身对贪官们咧嘴一笑："第三步，连本带利吐出来。"突然掏出个算盘模样的刑具，“谁先交代上下游，就能少挨几串烤肉签子！”
日头西斜时，苏梨趴在秦昭膝头数银票。三百架冰淇淋车正开往北狄讨债，系统奖励的烧烤架在庭院冒烟。她忽然想起什么，拽着帝王玉佩往御花园跑：“陛下快看臣妾的发明！”
荷花池畔架着巨型水车，三十只白玉盘正在水流带动下旋转。苏梨按下机关，玉盘突然喷射出奶油烟花，在空中炸出"还钱"两个大字。
"这叫’全自动讨债机’！"她舀起勺荷花味冰淇淋，“若是把北狄王庭的画像放上去…”
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天旋地转。秦昭扛着扑腾的小狐狸往寝宫走：“苏卿今日有功，想要何赏赐？”
“把御膳房的辣椒酱还我！”
“准了。”
“还要户部三成…”
"苏卿。"帝王突然咬住她耳垂，“适可而止。”
苏梨正要抗议，系统提示音响起：【完成烧烤摊任务，奖励’智能算盘’】。她眼睛一亮，反手搂住秦昭脖子：“陛下，臣妾想到更刺激的玩法！”
“明日再说。”
“就现在！咱们做个贪官烧烤主题盲盒…”
月光照亮宫道时，值夜的侍卫看见帝王肩头晃着双绣花鞋。朱红宫墙传来模糊的争吵：
“放我下去！我的变态辣烤腰子还没试吃…”
“再动就把你腌成泡椒凤爪。”
“暴君！”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