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轩辕辰听她报出菜名后眸子里染上了些邪邪之色，冷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不甚用心呀！”
莫菱纱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微微笑着反问“奴婢哪里不用心了？”
众人听她如此说话，心中均暗自倒抽一口气，心想着莫菱纱也太过于大胆放肆了，竟敢出言挺撞轩辕辰。太后和三妃脸上也微微变色，但俱沉默着，冷眼在旁看着。
果然轩辕辰看莫菱纱昂首直视自己，全然无半分惧色，而且当众顶撞自己，眸里染上一层薄怒，怒极反笑，说“你且说说你哪里用心了？”
莫菱纱又垂首说“奴婢自知学识浅薄不如其他姐妹，只能将菜依样叫出，但奴婢却将心用在了做菜上。”
轩辕辰听她说完却并未接话，只是向身旁伺候着的小太监使了使眼色，那小太监立刻乖巧地将盘内食物用锦盘成了些许，恭恭敬敬放在了轩辕辰面前。
轩辕辰拿筷夹了些放进嘴里稍微嚼了嚼就吐了出来。他的眼神冷冷射向莫菱纱说“这就是你所谓的用心？难不成想把朕给辣死？”
莫菱纱心知他吹毛求疵，却也不便反驳，急忙惶恐跪下说“奴婢罪该万死。”
轩辕辰脸上薄怒未消，双眼如寒冰一般，只让众人看得胆战心惊。就在场上气氛尴尬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却听那惠妃柔柔开口说道“皇上，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您且不用为这点小事气伤了身子。苏沫妹妹许是不知道皇上不爱吃辣，念她不知情，皇上且饶了她这次吧。”
太后看气氛不对也在一旁搭腔道“皇儿啊，惠妃说得对，你且饶了丫头这次吧！”
轩辕辰见太后和惠妃都替莫菱纱求情也不便当众拂了他们的面子，挥了挥手满脸厌恶的示意莫菱纱退下。
莫菱纱退回自己位子之后，心里思绪万千，她知道轩辕辰厌恶自己，却不曾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更令她疑惑不解的是，惠妃竟会为她求情。上次惠妃传唤她，她已知惠妃极为圆滑虚伪，这次却不知她处于何种目的出手相助。
在她呆呆的想的有些出神的时候，只觉得一个人拉拉自己的衣袖，抬头看时却是紫宁，只见她关切的看着莫菱纱问“姐姐还好吧？”
莫菱纱环顾四周却发现太后轩辕辰他们早已离开了长桌，周围的人也都散了，想必是已经到了中午进膳的时候了。
莫菱纱让紫宁自己先回去，她心中烦乱，独自向亭子处走去。
走到亭子处，她呆呆的站立了许久，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满腹心事的莫菱纱独自一个人在亭内站了许久，各种事情在脑海里翻转，一时思潮翻涌，怎么都难以静下心来。
她听到树枝上鸟儿婉转的叫着，似是在呼朋引伴，又似是到了鸟儿交欢的季节。它们婉转鸣唱，只为引得那听得懂它声音的鸟儿前来。
“在这后宫之内，我甚至还不如这鸟儿呢!它们有了自己的翅膀，就有了自由，用不得管这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也不用委屈自己去做什么事。”莫菱纱艳羡的看着枝头的鸟儿，心里暗自对自己说。
就在她呆呆的看着树上的鸟儿有些出神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走近自己的身旁。她慢慢转过头去，却看到那轩辕寒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轩辕寒看起来似乎比昨天更憔悴了，他满脸冒出了青色的胡须，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一片凄然之色，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潇洒。
“你怎么来了？”莫菱纱这次却没有等他说话，自己抢先说道。
轩辕寒并没有立即接话，他只是深深的看着莫菱纱，深深的看了良久才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莫菱纱被他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双眼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所指为何事。
“你那日说过我看不透你的心，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册封大典，我自是不愿意让你去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你就那样贸贸然将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他不无担忧的对莫菱纱说。
莫菱纱听完他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他所说的是今日自己在场上顶撞轩辕辰之事，心中不禁有些黯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只得淡淡的说“你都知道了？”
轩辕寒看她语气淡然，似乎丝毫都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他顿时急了，上前一步，逼近莫菱纱说“是的，我知道了。我每天都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激烈的表达过自己的感情，说了一半，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也。过了半天，才颓然说道“我不想去，不想看到你去参加册封大典，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脚。每次，都是当我清醒的时候，已经发现在看着你了。”
“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在场上那样惊艳，看到那么多人都看着你，我在暗处都妒忌的要发狂了；但是今日看你那样顶撞皇兄，我的心又几乎要跳了出来，生怕你惹他生气，生怕你……”
他急急的说了一大堆，想来是把近日来压抑的感情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莫菱纱心中矛盾和感动在交织着，在后宫之内，谁都忙着勾心斗角，谁都在忙着算计别人。但是轩辕寒却事事处处都在关心自己，都在为自己着想，若说她不敢动那是假的。
她见轩辕寒再也说不出话来，心中涩然，开口说“我也不想，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轩辕寒对她说的话似懂非懂，前几日见她对自己没有倾心之感。现在看到她在场上公然顶撞轩辕辰，现在又这样为难，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非你已经有了心上人？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做的？”似乎没有经过大脑，这句话就从轩辕寒的嘴里蹦了出来，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谁料，莫菱纱听了他的话，脸上并无愠色，只是显得更加落寞，说“你还是不懂我的心，又有谁懂我的心呢？”最后一句话却不知是向谁诉说，或者就是在喃喃自语。
“苏沫，我知道，我一时看不清你的心，但是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为我展现的时候，你要相信我。”轩辕寒看着莫菱纱，脸上情真意切。
莫菱纱无言的看着他，看了良久，才低低说了一句“你这是何苦呢？”
轩辕寒脸上一片伤痛之色，低低的说“若有办法解脱，我早就解脱了。可是，苏沫，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才能解脱？”
他眼中盛满了深深的无奈和伤痛，他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不知道该将这份感情怎么办。
莫菱纱看的不觉有些心疼，她伸出手，缓缓朝他脸上抚去，希望能抚平他紧皱的双眉和满是伤痛的脸庞。
“瞧瞧，瞧瞧朕的皇弟和朕的秀女两个人正在做些什么！”莫菱纱的手还没有抚上轩辕寒的脸庞，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隐约含有怒气的声音，她的手顿时顿在了半空中。
轩辕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旁，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双眸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气。
见他前来，莫菱纱和轩辕寒慌忙跪下。轩辕寒怕他责罚莫菱纱，急忙说“皇兄，你千万不要误会，臣弟跟苏沫什么都没有。要怪你就怪臣弟吧，不关苏沫的事情。”
那轩辕辰看轩辕辰急着替莫菱纱开拓，心中更认定两个人之间有事背着自己。
思及此，他心中更是愤怒，寒冰一样的眸里射出因愤怒烧而妖冶的光来，冷冷接口说“皇弟，为兄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那么急着维护她吗？”
“苏沫，叫的真是亲切啊！朕看来真是有些瞎了，竟没看到自己的皇弟和秀女走到了一起。”他继续冷冷的说着。
轩辕辰的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莫菱纱和轩辕寒听了，脸上均勃然变色。
他看着跪倒在地的轩辕寒，冷冷笑着说“皇弟，你若喜欢这秀女，跟朕说一声，朕自然会把她给你，何须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
轩辕寒微微一笑说“皇兄所说，臣弟自然知道，但是臣弟确实跟苏秀女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事。况且，即使臣弟向皇兄讨她，自然也得先经过她的首肯才是。但是皇兄胸怀宽广，处处为臣弟着想，臣弟自然是万分感动。”
轩辕辰见轩辕寒的话柔中带硬，一时到没有料到自己这个向来温柔随性的弟弟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不怒反笑说“皇弟，想不到你还是这等有情趣之人，但是，这秀女和朕有了肌肤之亲，已经是朕的女人了，你再这样做却有些不对了。”
莫菱纱听他如此说，脸上接连变色，她没有想到轩辕辰会当着轩辕寒的面会将自己跟他已经有夫妻之实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