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活在恐惧中。有一天突然通知我去认尸,或者警察冲进屋里取证调查。你能彻底打扫干净吗?。”
她垂下眼睛,拿起面前的酒杯,把酒全部倒在三层蛋糕上。
“你能为我做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问我。”
眼前残破的景象再次刺激了他。凤玲看着自己狼狈的下属,感觉有点失落。
“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
在她离开的六个月里,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沮丧。他想娶她,想把那一纸证书交给她,但对普通人来说如此简单容易的事情,对他来说却充满了障碍。果他不能走到最高的地方,稳稳地坐着,他就永远无法给她想要的,但是如果他要往上走,就必须清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忍气吞声,什么都做,他已经很累很累了只有做事,才能争取一点可能性。
很多时候他也觉得累了,茫然了,无聊了,只有想到她,他才会有片刻的安定,继续前行。
“如果给我一个选择,你觉得我会想过这样的生活。”
令史立吃惊的是,他并没有被她激怒。他的眼底渐渐暗了下来,在阴霾消散之后,他变得无力地沮丧起来。
“我告诉你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我会处理好一切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你从来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过我一秒钟。”
“我在为你考虑什么。史立把头靠在一只胳膊上笑了笑,莹莹反问道:“商业婚姻的必要性。非法家族企业的继承权。这也是家庭暴力和监禁的正当理由。”
眼前人的面部表情紧张了一下。
“如果你今天这样对我,你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凤翎看了看她,一脸静得可怕的样子:“你呢,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了一会儿?。”
“数字。”
她回答得很干脆,完全断绝了他最后的念头。
他用一种阴沉的表情看了她很久,然后慢慢俯下身来,将她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和桌椅之间。
这是一个非常压抑和占有欲很强的姿势。石月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头,肩线僵硬了回来。
“喜喜“的意思
他认真地盯着她,声音极其平静,眼里却透着一股清晰的风:“你爱上他了吗?。”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靠得很近,石立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气息。
她没有轻率地回答这个问题。一方面,她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陌生,另一方面,她自己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她爱他吗?她没有多想。她只确定,她想和他在一起,想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想他的脸上多一点笑容,想有幸继续他危险的职业使命。
这是爱情吗?是不是太平淡了?那些电影里的爱情不就是生死之交吗?如果她不能为他舍命,那就不应该是爱情。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前面的人也没有逼她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喜欢甜食了。”
石月恍恍惚惚地回到现实中。他盯着她的脸,慢慢地一个一个低声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坐船了。为什么不再喜欢那家餐厅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听我弹钢琴。”
他把手放在椅背上抚摸着她的头发,黑眼睛里充满了偏执和凄凉:“你变了,我却没有变,我该怎么办。”
史立挑了挑眉,随口轻声说道:“把我关起来。切断我跟外界所有的关联,把我养成一个连星期几都不知道的废人,再强迫我给你生个永远没有名分的孩子,然后你照样过你光鲜的人生,结婚、生子、出轨,小说里不都是这——。”
“啪的一声。“
突然一巴掌,石月的头一下子扭到了另一边。
她的耳边出现了短暂的空洞,皱着眉头咬着牙过了一会儿后,她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理了理头发:“我在你心里说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面前的人站直了身子,微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他的表情来看,他显然处于愤怒的状态。
“或者你不生气,这只是一种家庭暴力成瘾,你无法摆脱。史立并不在意,继续用言语戳他,“幸好我现在没有你的孩子在你身边了,否则他就得作为私生子长大,同时,他也得每天看着我被你折磨。”
风凌屏住呼吸,向后退了一步,抓住桌子的边缘。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眼睛也模糊了。他下意识地想去客厅拿药,但又怕吃了药之后,自己会更加失控。
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管他怎么挽回她,不管是恳求还是强迫,她总是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带着尖刺,刺透着他,用钝痛提醒着他,不可能的,放手吧吧吧吧。
但放手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不能做这件事,除非去死。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望着眼前这张美丽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从攒了很久的早餐钱里拿出第一支口红送给她。她拍的时候很开心,放学后照镜子。小心翼翼地涂上,羞涩地问他:“好看吗?”
这时候,他也像今天一样仔细地看着她的脸,有点懊恼自己选错了颜色:“原来的颜色更好。”
她弯着眼睛看着他笑了笑,把口红放进书包的暗格里,拿出一张纸巾:“你选的颜色也很漂亮。但我不能让我爸看到。我先擦,然后再涂。”
她对着小镜子认真地擦了擦,嘴唇从与年龄不相称的玫瑰红变回少女般的淡粉色。举着镜子,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发呆,直到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走吧。”
那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她的笑容。他俯下身来,鬼使神差地吻了她一下,只碰了她一下,就匆匆离开了,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目光移向别处,搔搔头:“走吧。”
月光下,两人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