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都站起来了，赵堪自然不可能在坐着，他讪笑了一声，可能觉察到了李向阳送客的味道，顺着就说到：“那李队长您先忙，我这就回去找找，找到了亲自给您送来？”

“好嘞，那就麻烦赵总了。”

“不麻烦，不麻烦。”

走出李向阳的办公室，赵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步子加快朝着外面走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从刚刚李向阳赶人的举动来看，这个人有点拔吊无情的味道。

办公室内，李向阳还在消化吸收和赵堪的这一次简短谈话。

两三年前，这和祁欢买房的时间对得上，从物业那边的记录来看，祁欢买房的时间也就卡在这个时间点。

而在装修的几个月后，青果装饰就遭受同行装修队的排挤以及抢单，导致原本经营良好且已经积累了很多客户的青果装饰倒闭。

单单就这两点，就不会是偶然现象，李向阳可以肯定这里面存在人为操纵的因素。

是否会是莫妄？李向阳觉得，从莫妄当时的反常举动来看，应该就是他了。

‘‘砰、砰砰。’’李向阳敲了敲桌子。

所以还是得找到莫妄呐。

从办公椅上面站起身，李向阳觉得自己还是得出去多走一下，他不能真的因为黑影就束手束脚的呆在自己的办公室，这和逃兵没啥差别。

赵堪的话也不能全信，在李向阳看来，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变得只能听说，这会让事情原本的真实性有一个很大的水分。

所以，李向阳不打算等赵堪将找到的合同送来，他打算自己去找一找，对一切都保持着怀疑求证的态度，这才是在刑侦过程中的最优选。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李向阳就犯了难了，他发现自己这些天一直都是开着姜阳的车，这一次姜阳出去把车开走了，而他自己的车还停在家里。

“找谁当这个冤大头呢？刘局？不行不行，刘局会杀了我，那就只能是赵音了，赵音委屈你一下，晚上我一定回来送你回家。”

敲定了冤大头并且付诸行动，李向阳十几分钟之后就再次出现在了停车场，二楼还有赵音的大骂声，李向阳撇了撇嘴，快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找什么东西呢？”

“啊！”

“我草！”赵堪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当他看到走近了的李向阳时，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李队长，人吓人是会吓死他人的。”

李向阳讪笑了几声，随手拿起一份合同，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然后也开始翻找起来，“我这个人比较急躁，所以就不太想等太久，然后我就来陪你一起找找看，能找到最好。”

“没，没事。”合同很多，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找到属于莫妄的那一份，拿起合同，李向阳认真的看了一下。

从合同纸张的氧化程度来看，合同不像是伪造的，确实就是两三年前签订的，再看一下签订的时间，基本上能够和祁欢买房的时间对得上。

一前一后，祁欢比莫妄早了大概一个多月，这个时间差很合理。

将莫妄的装修合同拿在手中，李向阳问道：“赵总，合同我可以先拿走吗？”

“没事，反正放在我这又没啥用，李队长您需要就拿走。要不是怕后面会出现啥纠纷，这些合同我也懒得留着，家里本来就小，没地方放。”

“您的房子呢？”

“李队长你是说以前吧？以前为了抵债，房子全都卖了，要不就是被银行收回去了，这不，搞得这堆东西都没地方放，只能放在家里。”

李向阳嗯了一声，没有再这个话题上面继续下去，他也不能一直去戳别人的伤疤，这样做一点都不人道。

两人继续闲聊了一会儿，李向阳先去了姜阳那边一趟问了下情况之后，就直接回了队里。

手里的这些东西，得到了周妙的手上才能最终变现，所以下午的时间，李向阳就陪着周妙一起守在了技术科里面。

“先别忙着做其他的，先看看这些纸张有没有人为氧化的过程。”

“李队您是担心那个赵堪也牵扯进入了其中。”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

“纸张没啥问题，在没有文件夹保护的情况下，氧化程度差不多是这种程度，我先去检测一下。”

很快，周妙就拿着合同回来了，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合同没问题，那要是没啥其他的问题，我就查查这个号码了？”

“不用管我，你忙。”

周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就不懂味呢，周妙一点都不信，有领导在旁边的时候其他人能够安稳的工作。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有正事的时候，周妙还是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李向阳很安静的坐在旁边，他试过去看懂周妙的操作，但是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懂之后，他就失去了看下去的心思，从而安静的坐在旁边思考问题。

“现在能够确定的是，这个号码是有人在用的，不过号码绑定的实名却不是莫妄，不排除莫妄是用的别人的电话卡。”

“打过去试试，确认一下是不是莫妄。”

周妙嗯了一声，调好号段之后就将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了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

“喂，您是？”周妙看了李向阳一眼，李向阳点了点头。

“请问您是莫妄先生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就在周妙以为那边会直接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说道：“嗯，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有单子要找我的话，我这边暂时可能没时间接。”

“嗯，莫妄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呢，有一个优惠给到您……”

“嘟嘟嘟”周妙看向李向阳，李向阳的呼吸明显有些加快，他走上前几步，说道：“查一下他的位置，工信部那边的手续我后面再补。”

周妙再次进入了工作状态之中，李向阳则是紧张的等在旁边。

李向阳没有说周妙的话术有错误，没有顺着往下套取更多的信息，反而周妙这才是最正确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