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姜岩也不反驳，当即承认道：“这的确是我的过失，但林昊的特殊性的确给了我们诸多帮助，否则我们根本无法锁定灵体最后一个目标人物，也就是金凯斌。当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将那灵体收容。你了解那种来自灵界的灵体。”

戴万岑似乎并不在意姜岩的解释，他不耐烦地大手一挥：“我不管这些！现在上面都知道了这次行动，催着我给一个解释。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如实上报吧。”姜岩坦然道：“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我会为此承担一切后果。”

“你承担得了吗？”戴万岑质疑道：“这次我宁愿相信是运气成分。你能保证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你能确定你看好的那个新人不会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长官，我希望你再相信我一次。这么多年来，我让你失望过几次？”

戴万岑的怒意很快消减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姜岩这些年总是能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付出的伤亡也总是最低的。甚至保持了数年没有队友伤亡的情况。

他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让那个新人能完全适应？”

“我现在无法给出具体时间。但我会竭尽全力。”姜岩实话实说。

“尽快！我现在给你我能力范围内的最高权限。”戴万岑说道：“你提议的这个计划，我也会如实上报，但如果他后面参与的行动再出现什么特殊状况，我们就不能再冒险了。”

“好！我明白。”姜岩敬了一个礼后，退出了戴万岑的办公室。

“我原本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当林昊独自一人时，覃乔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程度比之前遭遇灵体时要小了许多。

“你觉得我很冷血？”林昊问道。

覃乔沉默着没有回答，但林昊却能感受到她的想法。覃乔心里清楚，如果林昊真的冷血，当初为什么又会执着地调查三盛集团？又为什么会帮助覃乔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特别是得知了覃乔死亡信息之后，仍然愿意施以援助之手。

何况，覃乔能感受到林昊内心的正义和热血。但一时间，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崔恩珠这样遭遇的人在自己面前烟消云散。

见覃乔不说话，林昊继续道：“我知道你同情它的遭遇，但你真的认为它报仇的手段恰当？”

“那些人对崔恩珠做的事你也看到了。杀了他们都是便宜的！他们应该得到更大的惩罚，他们应该体会到崔恩珠的绝望与无助。”覃乔的语气充满了义愤填膺。

“这点我赞同。”林昊说道：“所以，你觉得是杀了金凯斌好，还是让他身败名裂，被关在监狱里忍受被剥夺自由的困境更好？”

覃乔没有反驳，似乎也觉得林昊的话更有道理。可她还是不服地说了一句：“我说不过你。”

“你也觉得，死亡根本不足以减轻他所犯下的罪孽对吧。所以我一直赞成法律的制裁。”

沉默片刻后，覃乔再次开口：“好吧，我理解你说的观点。但我只是觉得崔恩珠遭遇这样的结果太不公平了。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也能感受到她心中对于生活的热爱，还有善良。”

“你记得当我们第一次和她正面相遇的时候吗？她眼中也有后悔和害怕。很明显她是被那只灵体蛊惑和控制了。她生前只是想平静地生活。死后也只是想那些伤害她的人受到惩罚，她有什么错？可她为什么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呢？”

“关于这个，我也很内疚。”林昊不自觉地摇摇头，想到那些亲眼看到的崔恩珠的经历，还有那真实的感受，林昊真的为崔恩珠感到不平还有愤怒。

“但，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林昊沉重地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守住她最后的善良。不至于让她被仇恨和杀戮腐蚀。刚才你也看到了，如果灵体继续杀人，都会成为那种毫无情感和道德的杀戮生物。或许，消散，反而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当然也是林昊的真心话，覃乔自然能感觉到。两人交流的唯一好处，就是双方能完全感知到对方心里最真实的感受。不会有任何虚假。

而且覃乔仔细一想也明白。身为灵体，特别是飘荡在外的灵体，都会承受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一种没有任何生命能与之交流的孤独。

林昊继续说：“但我想，我们会找到解决方法的。让这样的悲剧永远不要再发生。”

“可我们现在只是对付灵体，却根本无法改变他们生前的遭遇和注定会被收容的结局。”覃乔一语道出了他们最大的困境和无奈。

林昊知道，这是他们现在无法改变的状况。这也是他曾经身为执法者时就体会到的无奈。即使抓住了那些犯罪的凶手，但被害之人也永远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三盛集团对你做了什么？”林昊尝试将话题转移，同时也好奇覃乔的遭遇。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覃乔毫无波澜地说：“正如我们刚才所说的，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我们需要抓住那些人，才能阻止他们继续作恶。”林昊知道，覃乔那段遭遇一定充满了痛苦，所以将那些记忆全都埋在了内心深处。于是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揭你伤疤，我只是希望你能回忆一些细节，这样我们就可能更快找到三盛集团背后的组织。”

过长一段时间，覃乔都没有回话。但林昊能感受到她在全力压制心中的愤怒。

又过了一会儿，覃乔才再次开口道：“我记得，有一个外国人，看公司里那些人的反应，他应该有很高的职位。在一次偶然中，我听到那个人提到了教主这个词。好像三盛集团的人对那个所谓的教主十分敬畏。”

‘教主？难道是什么宗教？’

“他们在进行某种实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和弟弟。”覃乔的语气颤抖着，显然那些回忆再度引起了她心中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