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频音也消失了，带来的痛苦也消失了。林昊立刻站起身来，四下张望，并问向覃乔：“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哪儿？”

“好像我们被拖进了某个意识了……”覃乔刚说完这句话，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

“覃乔？覃乔？你怎么了……”

无论林昊怎么喊，覃乔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林昊有些慌了，连忙发动灵力。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不仅灵力感觉空空荡荡，就连身上的力气也似乎被抽走了一大半。

疲倦的感觉立刻袭来，林昊甚至有些支撑不住，最后双腿一软蹲坐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飞蛾人出现在了林昊身边。但此时的他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逃跑或者反抗了。

“你不能命运，任何事务的命运……”一个缥缈的声音在林昊脑子里响起，带着阵阵回音，不断地环绕着。

这段声音像是一个咒语，随着回荡的时间越长，林昊的身体感觉越发虚弱，直至最后眼前一黑，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崔志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昊缓缓睁开眼看到崔志远着急的表情和安静的医院天台，才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现实。

“林昊，怎么回事？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崔志远着急地问道。

“我晕了多久？”林昊反问道。

“我紧跟着你上来，就看你躺在了天台。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林昊也感到了惶恐，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遭遇了无法理解的事，而且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应对。即使是拥有灵力，即使有覃乔，他也毫无胜算。

他还记得那个天蛾人曾出现在身边，也记得那一段持续响起的话。这一切，似乎都是飞蛾人对他的警告。

“我刚刚……看到飞蛾人了。”林昊指着天台的边缘，它刚才就在那儿。

接着，林昊将刚刚的遭遇都告诉了崔志远，然后问道：“以前有过这样的案例吗？”

崔志远的表情也有些惶恐：“我没有听说过，但队长应该知道。”

此时的林昊不得不重新审视之前姜岩说的话：“不能逆天改命，否则会给自己引来厄运。难道这就是厄运？难道飞蛾人将目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那刚才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自己？”

这些新的谜团让林昊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更激发了他想要弄清这个飞蛾人秘密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崔志远在林昊的半强制下，将收容所资料库里关于飞蛾人的档案全都翻了出来。

只可惜，收容所对于飞蛾人的记录实在太少，除了成功收容的那一只外，其余的资料都是一些目击事件的档案或者警方笔录等等。这些对于林昊想要知道的关于厄运方面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用。

除了一条。那些见到飞蛾人的目击者，都会在之后的半年内因为各种原因死亡。调查此时陷入了僵局。

没等多久，露妮和队长回到了医院。刚见到林昊和崔志远，她就激动地说道：“有进展了。”

·

“根据珍芳汽车上的痕迹和案发现场的足迹判断，我很确定袭击他们的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它具有发达的四肢和强壮的身体。另外，根据当地警方提供的消息，案发现场那片区域，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生物了。”

露妮将几份警方的收集的笔录拿了出来：“这些是过去两年那片区域的路人和村民报案时所做的笔录。虽然只有4份，但他们都声称见到过一种未知生物。而且，每个目击者的描述都十分相似。”

“都是飞蛾人？”崔志远问道。

“不！这些目击者称，那是一种有着人类身体，但却长着山羊脑袋的东西。”露妮说着，将一副铅笔画放到了几人面前：“就是这个模样，我们可以叫它，山羊人。”

看到这幅画，林昊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在画中，这生物的手臂和他在珍芳记忆里，拖走珍芳男友的那只手臂几乎一模一样。粗壮、长着利爪且布满棕黑色的毛发。

“你确定，那生物就是这个样子？”林昊问道。

“我是根据车上的痕迹和毛发，还有现场脚印以及那些目击者的描述而还原的。可能会有一些出入，但基本可以断定那东西就长这样。”露妮说道：“这是生物学上的大发现，我们必须想办法活捉它。”

姜岩这时候终于说道：“首先得想办法抓到它，再谈活捉。”

崔志远放下心来，说：“既然不是什么灵体，又锁定了这东西时常出没的地点，那应该就简单多了。让当地警方协助，我们对那片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就行了。”

“我已经让麦克去部署了。”姜岩说道：“但还有一个关键信息，这能决定这起事件，是否有人制造。”

“我们了解到，珍芳的工作并不一般。她在一家名为奥森的生物科技公司工作。在她遭遇袭击前两小时，才刚刚离开那家公司！并且她在那天提出了辞职报告。”

“奥森？好熟悉的名字。”崔志远立刻拿出电脑开始搜索。

“一家著名的制药公司。”队长继续说：“前段时间刚刚研发出了一种新药，据说是基于对深海鱼类的研究而开发出的治疗眼睛的药物。前期在临床试验上取得了十分不错的进展，也使得他们的股票在一夜之间暴涨。”

“查到了。”崔志远这时也补充道：“据说他们最近又开放出了一种新型的复健药物，可能会帮助四肢残疾的患者恢复健康。”

“可这有什么问题呢？”露妮一脸不解地问：“这不都是造福人类的好事吗？”

林昊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这些药物都是基于生物的开发呢。”

“什么意思？”露妮依然不解。但很快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奥森集团可能用生物进行实验，然后才研究出了山羊人那种东西？”

“很有这种可能，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证据。”姜岩说着，对崔志远下令道：“查查那家公司。我想，他们就算进行这类实验，也不会明目张胆，但这样一来应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