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路晚

“路晚呐，你走吧，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要再管我了！”老妪垂泪呐喊着，她无助地躺在床榻之上，对着门外站立着的路晚语无伦次地说道。
她是朱青霞，路晚的养母。
此时正苟延残喘地躺在家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等死。
心脏病，除了换心，别无他法。
现在的路晚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医生，每个月固定的薪水，不够朱青霞一天住院消耗的费用。
所以她开始往曙光精神病院跑，听说照顾里面的病患，会有很高的提成。
虽然也不知道一个简单的病院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收入。
但是她觉得，这是有人在怜悯她，所以将她介绍到了那里兼职。
那个脸上总有一种淡淡忧伤的男人，是第一个走进路晚心里的，他叫顾恒。
然而，再高的收入对她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路晚愁得开始没日没夜地抽烟，烟瘾也是那时候染上的。
她害怕，自己重新变成孤儿。
被亲生母亲遗弃在路灯下，差点冻死，如果没有朱青霞，她或许早就死在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夜晚。
她得想办法让朱青霞活下去，条件就是要搞到钱。
路晚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敲响了他们医院院长的门。
她深色清冷地站在院长门口，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声音，那人说了一句“请进”。
里头的人在看到是路晚的时候，正经的面容变得有些讥讽，透过镜片看过去，似乎是想要嘲笑。
披着白大褂的院长正拿着瓷缸接水喝，五短身材，有些佝偻，勉强站直后也才到路晚的下巴处，他的头发有些花白，皮肤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套在骨骼上，看起来像个假人。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手里掌握着第一手资源。
如果朱青霞想活命，必须要让院长松口。
路晚看着他闪烁着精光的眸子，“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不过我要先看匹配到的心脏源。”
院长瘪着嘴，然后打开了投影仪，上面写着“捐献者，黄倩”，那颗心脏看起来很年轻，泡在营养液里，甚至能够看到跳动的脉搏。
路晚的心里稍安。
不过黄倩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眼熟，那名在曙光精神病院里被处决的女孩，正是眼前所谓的捐献者。
她的脑海里开始回忆起一个人的面孔，他儒雅且娇矜，属于上层社会的顶梁柱。
同样戴着眼镜，但是他就能表现得风度翩翩。
不过此时路晚恨极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他明明可以直接将那位黄倩的心脏挑出来给朱青霞，为什么还要绕一手，必须经过院长的手？
路晚想到了一个词语，顾恒曾经说过的，“利益”。
她不过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送出去的礼物罢了。
此时的院长看着眼前行走的蛋糕，有些失去理智。
他肖想了路晚很久，从她进入医院的第一天，就想着怎么把她拐上床。
但是高冷的路晚出了开会，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他愤懑地将窗帘拉上，然后把门反锁。
拉着路晚的手臂就来到了院长里面的休息室内。
他粗鲁地将路晚推倒在床榻之上，然后迫不及待开始褪去衣衫，然后一丝不挂地站在路晚眼前。
“衣服自己脱了，别让我动手。”院长恶狠狠地叫嚣着。
路晚掀了掀眼皮，看着那人丑恶的嘴脸，忍住涌上来的作呕感，慢慢地也剥掉了自己的衣裳。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院长的眼神逐渐变得血红。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路晚漫不经心地说道。
院长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你是在看不起谁？”
然后愤怒地挥舞着双手，扇在了路晚的脸上。
被激怒的院长抽出自己的皮带，用金属的那一头疯狂地抽打着路晚，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然后不管不顾地径直进入了路晚的身体。
路晚只是面无表情地躺在床榻上，不喊也不叫，只是脑子里想起了顾恒对待她很温柔的模样。
虽然被戳到痛处令院长很不满，但是实际情况是，他过于激动，也不过是奋战了三分钟。
他有些气不过，硬生生用皮带鞭笞了路晚近二十分钟。
日暮之时，路晚跌跌撞撞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纸条，上面写着朱青霞动手术的时间。
路晚将宝贵的纸条塞进了上衣口袋，身上被抽打得非常痛。
眼前一黑，然后就栽倒在地上。
一道叹息声响起，然后抱起了晕倒在地上的路晚，身后传来了院长的鬼哭狼嚎声，不过不省人事的路晚却不知道。
几名训练走素的保镖将院长像死狗一样拖走了。
令人觉得滑稽的是，他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
第二天的时候，她在一个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看见了自己光裸的手臂，感受到了丝滑的床褥。
有些怔愣地扫视着四周。
“这不是顾恒的私人休息间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股淡淡的药香涌入鼻腔，路晚发现自己身上被打出来的伤痕都上了药。
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顾恒听到了声音，合上了手里的报纸，温柔地问道：“醒了？”
那一刻，顾恒沐浴在阳光里，朝着路晚走来的时候。
路晚的心里顿时涌上了心酸的感觉，她现在只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医院里的院长我已经替你解决掉了，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清理的觉悟。”顾恒附身捏着路晚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路晚眼角沁出了泪水，扑进了他怀里，不着寸缕的身体贴近了顾恒。
她哭得很伤心，同时也为自己误会顾恒感到羞耻。
而顾恒揉着路晚柔软的发丝，轻声呢喃着，“任何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手软。”
就这样，每当路晚从一个人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第二天那人都会消失在S市，她从最初的惊心胆战到麻木，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或许是顾恒营造的假象过于逼真，路晚心甘情愿成为了他的伥鬼。
路晚对顾恒来说，就是起到扫清拦路虎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