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白清络握紧拳头,警惕的盯着面前的陌生男人。
他的脸很美,却没有表情,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里仿佛蕴藏着无数的秘密,他只是淡漠的注视着床上的女孩,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动了。
男子微微侧过头看向她。
“这话该问你自己,我是谁不重要,你为什么跑到这来?”
男子的嗓音醇厚悦耳,却听不出半点喜怒。
白清络眉梢微挑,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凡,不仅如此,身上的气势也不弱,她从小就知道,在这种人面前,绝对不能露怯,所以即使面前的男人很恐怖,她仍然保持着镇定。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为什么跑这来?我是被赶出家门的庶女,我有权力选择嫁给谁,也有权利决定去哪里。”
白清络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白清络突然觉得胸腔一窒,一阵莫名的烦躁涌了上来。
白清络努力压抑下心底升腾起的愤怒,她冷哼一声。
“既然这么讨厌这里,你可以走啊!”
“我可以帮你离开,条件是,你必须嫁给我。”
白清络皱眉。
“抱歉,我对你们这种富贵闲王不敢兴趣。
而且……我已经定亲了。”
男子微愣,她竟然定亲了,他还以为她是未及豆蔻的少女。
“哦,我明白了,所以,我们各取所需!”
“你误会了,我根本不欠你们任何东西,你们想利用我做什么?我虽然没落。
但是我爹还是朝廷命官!”
白清络警惕的看着面前高大伟岸的男子。
“你不用紧张,我说过,我只是要一枚棋子罢了,不会害你,你不愿嫁给我,我自然不会勉强你,我不会让你嫁给我!”
男子低低沉沉的声音响在耳畔,白清络听的出他语气中的认真。
白清络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的命运会再次悲惨呢。
“那我就先走了。”
白清络站起身,正要离开,腰际蓦然一紧,她惊呼出声。
白清络抬头便看到男子放大的俊颜,他那漆黑的瞳孔仿佛一潭幽深的泉水,神秘而令人捉摸不透。
他伸手勾住了白清络纤细的腰肢,低沉的笑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你是白国公的女儿,你父亲的掌上明珠!”
白清络震惊的望着面前这位陌生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
他居然一口就叫出了她爹的身份。
白清络挣扎着要摆脱他的禁锢,奈何她越是挣扎他圈禁的就越是紧。
“你先别动!我没有恶意。”
白清络不停的摇晃脑袋,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白清络闭上眼睛说道。
男人满意的扬唇轻笑,这丫头挺识相,他也不绕弯子。
“你想救柳姨娘吗?”
“你……”
白清络睁开眼眸不解的看着他。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娶你,做平妻!”
男人说这句话时嘴角噙着一抹笑,邪肆妖娆。
“什么?你疯了吗?娶我做平妻?我可是庶女!”
白清络瞪大了双眼,他疯了吗,她是白府唯一的女儿,他怎么能娶她做妾?
男人的目光闪烁了两下。
“庶女如何?庶女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想嫁给白振祥。”
白清络沉默不语,确实,如果可以,谁不希望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你……到底想干嘛?”
白清络狐疑的盯着他。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的,只不过我要娶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白清络抿唇,心中有些迟疑,她现在身处白家的后院,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过一劫。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是夜北辰,你若不信,可以随时找人调查我。”
夜北辰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白清络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夜北辰。
“你要我嫁给你可以。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白清络咬了咬牙,现在她身陷白家后院,只有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才能求生。
“呵呵……”
夜北辰似乎很愉悦的笑出声来,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说。”
“第一,你不准伤害我的家人;第二,我们互不相干,你若是做不到,我宁可去坐牢,或者被休弃。”
白清络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夜北辰凝望着她,片刻后他薄凉的红唇轻启:“好。”
“成交。”
白清络总算松了一口气。
……
白府,白清络回到白府后,她换掉衣服便直奔柳氏房中。
柳氏见她回来,立马激动的冲上前拉住她。
“清络,你怎么了?”
她刚刚看到白清络的衣衫凌乱,脖颈间还留着吻痕,顿时急了。
“你这孩子,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娘亲。”
“我……”
白清络欲言又止,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的目光落在屋内伺候的下人身上,这群人是娘亲从白府带来的陪嫁,如今却全部背叛了她,她还能相信她们吗?
柳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些下人,柳氏脸色一僵,难怪她觉得这群下人有问题。
“你先回房间洗澡,换身衣服吧。”
柳氏温柔体贴的扶着白清络回到自己的闺阁,让她好好梳妆打扮。
柳氏转身吩咐下人。
“你们把门守好,夫人不叫你们不许进去。”
白清络坐在铜镜前怔怔的看着铜镜中那个陌生的女子,她从来都没有照过镜子,今日终于看清楚了自己长什么样子。
一袭月牙色的裙裳,精致的绣工,衬托着白清络的皮肤犹如羊脂般白嫩。
柳眉修长弯弯如黛,一双凤眸波光流转灵动逼人。
樱桃小嘴微微翘起,粉润晶莹的鼻翼下,一点朱砂痣显得她格外妩媚动人。
“姑娘,您的妆容真美!”
绿芜在旁边赞叹。
“嗯。”
白清络淡漠的收回视线。
她从铜镜中瞥了一眼绿芜。
“绿芜,你去打探一下这具身体之前的情况。”
绿芜领命而去,半晌回来禀报。
“回姑娘,这个柳姨娘是二姨娘白静娴的远方表妹,据说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女,在白府遭受了不少的虐待,所以才会对大夫人和二夫人恨之入骨。”
“她的娘亲呢,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白清络蹙眉询问。
“听说早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