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连续不断的水滴声在山洞中响起,躺在床上的人儿开始有了动静,手指悄悄动了一下。
盘腿运功的西归听到动静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却看见了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人。
“哥?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
西索一身淡蓝色长衫,手拿扇子,面色苍白得不像个活人。
身边跟了一个人,正在给暗翼把脉。
“主子,此人经脉尽断,不过有小姐的半颗内丹加持,修养个一年半载就可以苏醒。”
西索点点头,手中的佛珠转着,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妹妹。
而西归全身心都在暗翼身上,听到这个诊断结果,重重的松了口气。
随后才对上西索的眼睛。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西索不急不慢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诈死,又不是真正的死掉了。”
“那你也不用瞒着我啊!难道我会背叛你吗?”
“你不是已经跟了镞烈吗?”
西索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是要盯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西归深吸一口气,朝他面对面坐下。
“哥,当初要不是你说让我替你报仇,我又怎么会跟在镞烈身后,心甘情愿地当一个小跟班儿。
不过好在我发现了慕瑛瑶,这才成功找到漏洞来到这里,你现在居然怪我!”
西归满眼的不可置信,都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哥哥。
豆大的泪珠就在眼眶中徘徊。
西索看她如此着急解释的模样,低笑几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到底是妹妹,总是会在哥哥面前露出写撒娇的意味。
“哥不是在怪你,只是心疼你瘦了这么多。”
一说起这个,西归就来劲儿了,小嘴开始叭叭的。
“哥,你不知道,那个慕瑛瑶绝对是一个高手,现在我的修为比你高那么一丢丢,我都打不过。
我现在就想着再努力修炼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挑战她!”
西归握紧拳头,难得露出些小女儿似的娇憨态,这可逗笑了西索。
“就是那右丞相府的嫡小姐?”
西归皱眉,她哥的思维怎么就和她不在一条线上。
“什么嫡小姐,她是可以自由穿越多个世界的人。”
闻言,西索的眉眼低垂,陷入沉思。
“你是说,她就是那个纽带?”
“是啊,当时差点儿偷听被抓包,吓死我了当时。”
“有趣,实在是有趣。”
西索摇着手中的扇子,身后的人心头一震。
主子又说那个嫡小姐有趣了,他是真没看出来。
只觉得那人凶残得很。
“那床上躺着的人是谁?”
西索指着床上的暗翼问西归,西归一时间有些答不出来。
“他……他是……”
“你喜欢的人?”
西索追问,眼睛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他知道这人的身份。
幽冥楼楼主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而且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魔族王室气息。
这明晃晃地被西索指出了,西归还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他是我的夫君。”
西索带来的暗卫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出去!”
迈着匆忙的步伐离开,手中都开始微微冒汗,主子发起火来绝对会误伤人的。
足足两个时辰,两兄妹才出来。
“回山庄。”
殊不知,刚被他们放进魔族容器之中的暗翼,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
江暗之这边也有了感应,叫住了准备去参加北城淖登基大典的江岸之。
“等等,我感应到了暗翼。”
江岸之整理着衣领,挂好腰间的玉佩,拿起一把扇子,随后又坐回去。
“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会感应错了吧?”
江暗之摇了摇头,手指抠紧轮椅,再次闭眼感知了一番。
“没有错,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地方。”
心中暗想,这不合常理啊。
暗翼前脚去找幽灵,他后脚就去了。
当时明明看见他躺在床上没有生机,以那幽灵的实力,绝对不会让他活着。
江岸之看到他这幅严肃的样子,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哥,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慕瑛瑶准备推门的手停了下来,站立在门口开始光明正大地偷听。
“暗翼不应该还活着,我亲眼看见他躺在床上没有生息。
奇怪的是我现在又能感应到他了。
但是不知道他在哪里,能感觉到的只是那个空间十分封闭。”
江岸之的声音响起,“封闭的地方,难不成是空间?”
“不可能,在这里除了咱们和慕瑛瑶,谁还有这样的能力。”
门外的慕瑛瑶闻言,有些惊讶,看来她在他们面前是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
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推门而入。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可把两兄弟吓了一跳,相视一眼,他们居然都没发现慕瑛瑶在门外。
“喂,问你们话呢。”
慕瑛瑶的目光跳过江岸之,直接锁定到江暗之的身上。
他可是头号嫌疑人,当初把她扔进三千小世界历练的账还没算清楚呢。
江暗之拼命地朝江岸之使眼色。
“管管你娘子。”
“管不了。”
江岸之无奈耸肩。
“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转头对着紧盯他不放的慕瑛瑶解释,“弟妹,你听我跟你讲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慕瑛瑶笑眯眯地答应,“你说。”
让她好好听听,他到底是怎么狡辩的。
“当初要不是江岸之这个臭弟弟吓我,我才不会失手把你扔进三千小世界。”
这句话一出,慕瑛瑶的视线就转移了。
江岸之可谓是如坐针毡,慌忙解释。
“不是他说的那样,真不是。”
江暗之还嫌这火不够大,继续添柴,吹风。
“我只是把你扔进去而已,而你之后经历的所有事情,包括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野外求生、被蛇追着跑什么的都是他给你安排的。
我只是个看戏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脸无辜的样子,落在江岸之眼里,实在是欠打得很。
但是他又不能否认。
“江!岸!之!”
慕瑛瑶手叉腰,朝着他怒吼,原来她就像个小丑,被这两兄弟玩得团团转。
于是,当天北宸皇都传遍了一件笑谈。
安平王之女,西雲的固安公主,将东霖异姓王连人带包袱直接扔出了安平王府。
只有闫霖这个知情的人才知道,不只是主子被扔在了前门,主子的哥哥也被连人带轮椅扔在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