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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新仇旧恨
唐茵长得俏丽,十七岁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皮肤白皙如珠似雪,双唇红润宛若樱桃,杏眼明媚勾人心魄,若是寻常男子见了她这模样,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许是气狠了,唐茵的脸色十分阴沉,半分往日的可爱也无。她身边跟着的是她的奶嬷嬷钱氏,并两个贴身丫头秋雁和春莺,这三个都是相府原就有的,镜溪并不陌生。再往后跟着两个叫不上名字的粗使丫头,瞧着脸生,想来是后来又添的。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冲进院子里,芝兰见势不对忙迎上去询问,钱嬷嬷一把把人推到地上,往后使了个眼色,两个粗使丫头过去摁住了芝兰。
唐茵冷眼旁观,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芝兰的脸色立马痛苦起来,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强忍着泪道:“嬷嬷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您只管跟我们主子说便是,自有主子罚我们……啊!”
芝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巴掌打断了,只见钱嬷嬷扭着手腕,咬着牙齿,狠声说道:“没规矩的丫头,你睁眼看看,这整个儿玉欢院除了我们家小姐,哪还有半个主子?小蹄子,这样胡说八道,当心拔了你的舌头!”说着作势就要再打。
镜溪的院子原叫做玉欢院,因着院子里种的两株合欢树得名,不过因为这院子在王府最东边,府里的人习惯了叫它东院,而不是“玉欢院”这样文绉绉的名字。
两个粗使丫头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手下摁得更使劲儿了。
“住手!”一道清澈的女音传来,声音里的威严让钱氏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唐茵一听这声音,心里的妒火就像发疯的毒蛇一般抑制不住的烧了起来。
镜溪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从容行了个见面礼,待站直身子后,神色已然冷凝,不卑不亢地说道:“都道京城唐府的二小姐知书达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在别人的府上纵容家仆逞凶斗狠,便是你们唐府的做派么?”
唐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死死地瞪着镜溪,不屑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我们唐府什么做派,也是你一个卑贱的下人能置喙的?”
钱嬷嬷附和道:“可不是,我说小娘子,王爷宠你两天你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看看那自己什么身份,还妄想飞上枝头不成?”
“大胆刁奴!”镜溪双眼微微眯起,做王妃时的威严尽显,厉声道,“王爷的事情岂容你随意谈论?妄议皇室,你可知罪?还不速速跪下谢罪!”
钱氏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一听到王爷与皇室早就吓软了腿,听了镜溪的呵斥竟“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求饶起来,半点也没有方才嚣张的样子。
镜溪冷哼一声,并不理她,转而对唐茵说道:“唐二小姐,唐丞相难道没有教过你祸从口出的道理吗?我算不算主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这里是肃王府,府里的主子是王爷,主母是王妃,可跟唐二小姐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唐茵气得柳眉倒竖,心里对唐蓉的恨意被勾了起来,怒火中烧之下指着镜溪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你就不怕我告诉姐夫吗?”
“姐夫?”镜溪冷笑道,“你心里若有半点顾念王妃,此刻便不会站在这里。”
唐茵被说中心事,好一阵气血翻涌,她最恨别人提起唐蓉的事情,此刻听了镜溪的话,哪里还有理智?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夜镜溪同姜和一起离开的画面,当下猛地上前一步就要去推镜溪。
镜溪以前吃过唐茵手上的亏,早就防备着她了,现在哪里会让她得逞?侧身一躲,镜溪冷眼看着唐茵收不住力道扑倒在地,摸着微微有些不舒服的小腹,镜溪心中怒火更胜,新仇旧恨加到一起,忍不住讽刺道:“唐二小姐真是好教养,镜溪领教了!”
画屏夏蝶面带愤然,小心翼翼地将镜溪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唐茵,唯恐她再发难。
丫头春莺秋雁慌忙跑过去扶起唐茵,秋雁更是气势汹汹地指责镜溪:“你竟敢推我们小姐,太放肆了!”
镜溪冷冷地盯着她,又是这个丫头!当年也是她站出来说自己把唐茵推进池塘的,这情形何其相似!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威严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镜溪身子一震,缓缓垂下了头,不过片刻,又抬起来望向来人。
如此一来,便同当年的情形一般无二了,只是不知姜和跟独宠唐茵的父亲和继母一不一样?
姜和一身蓝色锦袍,长身玉立,沉着脸站在院子门口,身后跟着眉头紧皱的杜凡。
唐茵一见姜和就嘤嘤哭了起来,满脸的委屈加上身上狼狈的样子,很容易产生一种她被欺负了的错觉。
“这是怎么了?”姜和走进来,瞥了唐茵一眼。
唐茵听了,委委屈屈擦了擦眼泪,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转而伏在春莺身上,哭得愈发伤心。
唐茵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姜和这话是对着镜溪说的,一时间愤恨不已,恨不得过去狠狠整治镜溪一番。
她身边的秋雁上前一步,跪到姜和面前说道:“王爷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昨日小姐在晚宴上结识了镜溪娘子,今日便念着过来看看娘子,谁知小姐来了之后娘子的丫鬟十分傲慢无礼,钱嬷嬷气不过就出手教训了一个丫头,谁知道竟惹怒了娘子,威逼钱嬷嬷下跪不说,还对小姐和相府好一番羞辱,小姐不过反驳了几句,就被她推到地上去了,求王爷为小姐做主啊!”
秋雁一边说一边哭,可谓是声泪俱下,一旁更有唐茵哀泣不止,钱嬷嬷跪坐在地,咋看之下竟真如秋雁所说一般。
东院的丫头有跟芝兰交好的都愤愤不已,却碍于身份低微,敢怒不敢言。画屏跟夏蝶更是对秋雁颠倒黑白的本事目瞪口呆,满心怒火就要上前辩解,却被镜溪拉住。
姜和的眉头皱了起来,镜溪苍白的脸色他看在眼里,唐茵的哭声更令他心烦。早在求亲的时候姜和就知道唐家这位二小姐是个什么性子,还好她深得其父唐奉礼的喜爱,姜明担心他与唐奉礼连成一气,把唐奉礼前妻所出的大小姐也就是唐蓉嫁给了他。
唐蓉性子直爽,不似一般士族女子那般柔弱,更不会耍弄后宅那些阴私的伎俩,行事有原则有章法,同这个继妹一比真是天差地别。
想起已经过世的妻子,姜和忍不住看了镜溪一眼,就在镜溪以为他已经相信了唐茵的时候,却听他沉声问道:“你来说一说是怎么回事儿?”
短短的一句话,就把镜溪从地狱中拉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无视唐茵暗地里阴狠的目光,镜溪垂首敛眉,一五一十地答道:“回禀王爷,今日妾身正在安排丫头整理李管家送的东西,就听到外头有打骂的声音,出来就瞧见唐二小姐的嬷嬷正在打妾身院里的芝兰,妾身担心有什么误会,出声制止了钱嬷嬷,未曾想竟惹怒了二小姐。”
镜溪顿了顿,瞧了眼面露威胁的唐茵,不屑地笑笑,继续道:“二小姐嫌弃妾身出身低微,还说王爷对妾身不过是图一时新鲜,早晚有厌弃的时候……王爷是皇室贵胄,岂容他人这般随意议论,妾身斗胆斥责了小姐跟嬷嬷两句,小姐气不过就要来推妾身,妾身侥幸避了过去,小姐却收不住力道摔倒了。”
“妾身说说句句属实,还请王爷明察。”镜溪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垂下眼睛等着姜和宣判,神色淡然,仿佛不管姜和怎样决断她都能坦然受之。
姜和心里一动,只觉得她这神情像极了王妃唐蓉,悄无声息地掩去眼中的怀疑,姜和缓缓开口:“念在你姐姐的情分上,本王今日就不追究了,东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
唐茵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姜和会这样说,心中是一百个不甘愿,待要辩解,却见姜和正冷冷地盯着自己。唐茵一个哆嗦,说不出话来了。
姜和满意地收回视线,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钱嬷嬷说道:“回去回你们夫人,就说王妃去了,后院一时没有做主的人,本王又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招待夫人,只怕要怠慢了夫人。”
此话一出,别说是唐茵,就连镜溪也有几分吃惊,姜和这话分明是送客的意思。
“杜凡,送客。”姜和沉着脸吩咐了一句,不管唐茵脸色如何难看,径自走向镜溪,皱着眉头问道,“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画屏识趣地后退两步,围观的人见状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木兰扶起芝兰回去上药,王婆子一边走一边扭头看,探究的目光看得画屏心里一阵不舒服,生怕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镜溪摸着有些不舒服的小腹,缓缓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只觉头晕目眩,脚下虚浮,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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