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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血线缠魂

凶宅夜话 老朝奉 2025-03-04 17:04
我后腰撞在冰凉的铁皮柜上,手电筒光束在布满霉斑的停尸间墙面剧烈晃动。直播手机还卡在血棺缝隙里,夜视镜头里那只腐烂的左手正攥着半截红绸——正是柳家新娘嫁衣的料子。
"家人们看仔细!"我反手抽出量尸尺抵住棺沿,"这具血尸穿着八十年代的确良工装,左手小拇指有老茧…"话音未落,棺中突然喷出腥臭的黏液,镜头瞬间被染成血红色。
央央的铜钱剑擦着我耳畔刺入棺椁,剑身缠着的五帝钱突然发烫:"阿默!看它后颈!"她机械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旗袍下摆撕开的裂缝里渗出黑血。我借着剑身反光,瞥见血尸颈椎处钉着枚槐木梭子——正是八十年代槐安纺织厂的工牌样式。
弹幕池突然被金色ID刷屏:【用户"夜班女工1987"赠送阴德x4444——主播快闭眼!】我本能地翻滚躲避,血尸的右手擦着战术背心划过,指甲缝里缠着的红线在墙面割出深痕。
"是血线虫!"蒋勇的洛阳铲狠狠劈在血尸肩头,铲头刻着的《往生咒》迸出火星,"老沈,这玩意和慈济院地下室那些是同源!"他冲锋衣领口被扯开,露出锁骨处新添的溃烂伤口,正与血棺表面的纹路完全契合。
我突然想起殡仪馆档案室那份失踪记录,抬脚将黑狗血淋的战术靴踩在棺盖上:“家人们还记得第160章的人皮账本吗?这具尸体就是当年纺织厂失踪的…”
棺椁突然剧烈震动,三十六个青铜齿轮从缝隙滚落。央央的机械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戌时三刻!"她扯断颈间红绳系在量尸尺上,绳结坠着的铜钱精准卡进棺盖凹槽。
阴德值突然从8888暴跌至3333,直播手环发出刺耳警报。我扯开冲锋衣露出锁骨烙印,对着镜头嘶吼:“老铁们礼物刷起来!这具尸体在吸收直播间阳气!”
真实观众的血棺特效与鬼观众的引魂灯在空中相撞,炸开的血雾里浮现出纺织厂平面图。某个神秘ID连刷九十九个镇魂铃,铃铛实体化的瞬间,血尸突然发出锯木般的哀嚎。
"西南角!"央央的铜钱剑指向停尸间铁门,"那里有生门!"她话音未落,蒋勇突然闷哼倒地,他心口不知何时缠上了血线虫,那些红丝正沿着血管往眼球里钻。
我抄起浸泡过朱砂的战术手套抓住红丝:"家人们看好了!"镜头特写下,每根红丝里都裹着细小的槐木屑,“这是用纺织厂老槐树的怨气养出来的…”
血尸突然暴起,腐烂的头颅撞碎铁皮柜。飞溅的档案纸页中,某张1987年的值班表正巧飘到镜头前——夜班女工名单里有个被红笔圈住的名字:柳月娥。
"柳家旁支!"我闪身躲过血尸扑咬,量尸尺狠狠劈在它后颈。槐木梭子应声而断的刹那,整间停尸间突然调转方向。我们重重摔在布满蛛网的传送带上,头顶生锈的纺织机械正缓缓启动。
央央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三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微型八卦阵:"是阴阳颠倒阵!“她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铜钱上,卦象显示"坤位死门”。我摸出最后一把五谷米撒向东南方,米粒却在下坠过程中变成血线虫。
"欢迎来到槐安纺织厂。"阴恻恻的男声从广播喇叭传出,生锈的纺织机突然渗出黑血。蒋勇挣扎着举起洛阳铲:“是缝尸客!他指甲缝里有槐木刺!”
夜视镜头里,无数血线虫正从纱锭孔洞钻出,在空中织成张巨大的人脸。弹幕池突然静止,所有ID变成相同的血红色:【1987.11.3】。我猛然想起老院长日记里提到的"血祭日",抬脚踹翻旁边的染料桶。
"家人们,最后三分钟!"我扯开浸透黑狗血的绷带缠在量尸尺上,"见证主播能不能破这个死局!"猩红的布料拂过镜头,直播间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央央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她裸露的机械关节发出齿轮卡死的异响:"阿默…我的铜钱剑…"我转头看见剑柄镶嵌的八卦镜正在龟裂,镜面映出纺织厂更衣室的门牌——正是值班表上柳月娥的名字。
"接着!"我将备用手机抛给蒋勇,"用《安魂调》干扰阵法!"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瞪大:"老沈,这手机里…"话没说完,缝纫机下的黑影突然暴起,血线虫织成的巨网当头罩下。
量尸尺在接触到血网的瞬间迸发青光,尺面刻着的《量尸歌诀》突然浮空显现。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第四句"寅时量骨莫量魂"上,字符突然燃烧起来。央央的铜钱剑趁机刺破巨网,剑尖挑着半张烧焦的工牌。
"是守尸人的工作证!"我将工牌怼到镜头前,夜视模式自动增强,"家人们看这个钢印!"放大二十倍的特写里,模糊的印章边缘露出半枚柳叶纹。
整座纺织厂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槐木梭子从天花板坠落。蒋勇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他心口的血线虫正组成慈济院的结构图。央央的机械手指突然插进自己脊椎,扯出段缠着红线的齿轮:“阿默…把我扔进染缸…”
我接住齿轮的瞬间,锁骨烙印传来灼烧剧痛。直播间阴德值突然突破五位数,某个神秘ID连送九百九十九盏引魂灯。猩红的灯光下,血尸后颈的溃烂处浮现出完整的纺织厂逃生图。
"西南通风口!"我抡起量尸尺劈开扑来的血线虫,"蒋勇跟上!"拖着半昏迷的同伴爬上生锈的铁梯时,下方染缸突然沸腾,央央的旗袍身影在血水中若隐若现。
弹幕池突然被金色弹幕刷屏:【用户"夜班女工1987"赠送还阳灯x1——小心头顶!】我本能地缩颈躲避,缝尸客的剪刀擦着头皮划过,刃口处的监控画面显示二十年前的纺织厂女工正将婴儿脐带缝进工装。
"原来是你偷换了柳家婴儿!"我反手将量尸尺刺入他肋下,"家人们双击屏幕!"直播间突然爆发的打赏特效震得剪刀脱手,夜视镜头清晰拍到他后颈的柳叶胎记。
央央突然从染缸跃出,湿透的旗袍紧贴着机械脊椎。她手中铜钱剑只剩半截,却精准刺入缝尸客的咽喉:"柳家旁支的叛徒…"剑身残留的《往生咒》突然自燃,火光照亮墙壁上的血手印——正是柳月娥的掌纹。
整座纺织厂开始坍塌时,我拽着蒋勇跳进通风管道。腐臭的空气中飘来央央最后的嘱咐:“阿默…小心穿寿衣的观众…“她的机械脊椎卡在管道口,迸发的火花照亮前方岔路——左边管道用血写着"慈济院”,右边则是"柳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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