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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玉髓蛊

少卿大人,请做我的式神吧 婉秋 2025-03-18 21:16
雨后的长安城,仿若被大自然精心洗刷过的一幅水墨画,处处弥漫着清新怡人的槐花香。那香气丝丝缕缕,萦绕在大街小巷,为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悠然的韵味。沈之禾身着一袭轻便的衣衫,身姿轻盈地蹲在朱雀桥头。她双眸专注地凝视着水面,纤细的指尖轻点而下,触碰到那澄澈的河水。
随着指尖的触碰,水面顿时泛起层层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就在这看似寻常的涟漪之中,变故陡生。原本在水中自在游弋的三尾红鲤,竟毫无征兆地突然翻起了白肚。它们的鳞片之下,缓缓渗出一种玉色的粘液,那粘液在水中缓缓扩散,如同幽灵般诡异,给这宁静的画面添上了一抹惊悚的色彩。
“第七起了。”天奇沉稳的声音从沈之禾背后悠悠传来。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近,官靴不经意间碾碎了岸边新开的野姜花。那娇嫩的花朵在他脚下被无情地碾碎,汁液渗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却也无法驱散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诡异气息。“今晨西市鱼贩报案,说他娘子在剖鱼时突然……”
“突然玉化了?”沈之禾不紧不慢地接过话茬,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甩去手上的水珠。她那鸦青色的袖口随之轻轻摆动,露出小片玉色肌肤。自那夜裴府噬魂阵之后,她便察觉到,每当自己动用灵力,这具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鳞片状玉斑。这些玉斑就像一个个神秘的符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时刻提醒着她正身处一个充满诡异与危险的世界。
大理寺的殓房内,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当白布被缓缓掀开的那一刻,就连见惯了各种惨状的老仵作,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那妇人依旧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半边身子却已化作了青玉。她凝固的眼珠里,还映着案板上曾经跃动的鲤鱼,仿佛时间在那一刻被永远定格,而这画面,也永远烙印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不是玉俑术。”沈之禾神色凝重,手中的银针在妇人咽喉处轻轻旋动。突然,针尾窜出一缕金丝,那金丝在殓房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是蛊。”沈之禾语气笃定地说道。那缕金丝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触及天奇佩剑的瞬间,骤然绷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而令人惊奇的是,剑鞘上的缠枝纹,竟与裴府玉佩纹路严丝合缝,这一发现,无疑让整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仿佛在黑暗中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长安城的上空。沈之禾在殓房内,将浸过雄黄的丝线小心翼翼地穿入玉化部位。她手中的骨刀闪烁着寒光,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缓缓划开皮肤。刹那间,数十条玉色蛊虫破体而出,它们扭动着身躯,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然而,当这些蛊虫触及沈之禾指尖的瞬间,却诡异般地化作了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悦在识海中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回荡在沈之禾心间:“玉髓蛊,需以双生子的心头血喂养。看来有人等不及要炼千魂阵了。这千魂阵一旦炼成,后果不堪设想,怕是要生灵涂炭啊。”
龙悦的话音还未完全消散,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瓦片碎裂的声响,打破了殓房内短暂的宁静。天奇反应极快,瞬间破窗而出,那身姿矫健得如同猎豹。与此同时,沈之禾袖中符咒如闪电般窜出,化作一张金网,朝着黑影罩去。待金网落下,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满脸刺青的南疆巫女。她腰间的银铃铛刻着柳府徽记,这一发现,无疑又给案件增添了新的线索,也让柳府这个早已覆灭的家族,再次被卷入了这场神秘的漩涡之中。
“柳家三年前就被灭门了。”天奇神色冷峻,剑尖挑起巫女的衣襟,露出她锁骨处狰狞的烧伤。那烧伤的痕迹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过往。“除非……”
“除非当年有人从火场爬出来了。”沈之禾迅速接过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突然伸手,掐住巫女的下颌,在她喉间穴位重重一按。巫女发出一声如同幼猫般的呜咽,声音微弱而凄惨。原来,她早已被人毒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龙悦见状,施展灵力,顺着巫女的声带蜿蜒而上。在灵力的作用下,巫女天灵盖上缓缓照出两个重叠的魂影,这奇异的景象,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子时三刻,柳府废墟。这里一片死寂,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下阴森的影子,仿若一座鬼城。沈之禾将沾着蛊虫粉末的符纸抛向空中,那符纸在夜风中飘飘悠悠,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蝴蝶。符纸燃烧后的灰烬缓缓落地,竟神奇地勾勒出两具相拥的玉俑轮廓。天奇见状,用剑鞘拨开堆积在一旁的焦木。在断墙之下,他找到了半块刻着合欢花的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与巫女怀中的半块玉佩拼在一起,竟奇迹般地拼成了完整的图案,这一发现,让两人都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的核心。
“双生蛊。”沈之禾手中的骨刀突然颤动起来,刀柄上的莲花纹渗出鲜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血泪往事。“当年柳夫人诞下的不是独女,是对双胞胎。”沈之禾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带着一丝笃定,也带着一丝对未知的探寻。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废墟深处突然传来玉器相击的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如同鬼魅的笑声。紧接着,两个身着嫁衣的玉俑新娘从地底缓缓升起。她们嫁衣上的合欢花与玉佩纹路交相辉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当她们同时睁开玉色瞳孔的瞬间,沈之禾颈后的莲花印骤然发烫,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小心幻境!”天奇大声喊道,同时迅速挥剑斩断袭来的金丝。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剑锋竟直接穿过了玉俑身体,如同砍在空气中一般。就在这时,四周景象陡然扭曲,瞬间变成了一座喜堂。他们两人,竟站在了三年前的合卺宴上。红烛摇曳,光影闪烁,整个喜堂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喜庆氛围。只见柳老爷手持匕首,缓缓走向新娘,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将匕首刺入新娘胸口。鲜血溅出,落在玉佩上,竟诡异般地变成了玉髓蛊虫,那蛊虫在玉佩上扭动着,仿佛在吸食着这喜庆背后的哀伤与怨念。
当幻境破碎的那一刻,真正的杀机才悄然降临。那两个玉俑新娘一左一右,如鬼魅般迅速钳制住天奇。嫁衣之下,伸出无数金丝,如同一条条灵动的毒蛇,缠上他周身大穴。天奇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金丝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沈之禾见状,瞳孔泛起鎏金色,发间银簪瞬间化作长剑。她挥舞着长剑,朝着金丝砍去,然而,长剑在触及金丝的瞬间,却被强大的力量反震回来,震得她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她们在吸食至阳之气!”龙悦焦急的警告在沈之禾识海炸响。沈之禾咬咬牙,神色坚毅,她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向空中。血雾在空中凝成阴阳鱼图案,散发着神秘的力量。当阵法笼罩喜堂的那一刻,她透过这神秘的力量,看到了两个新娘魂魄深处的记忆。原来,她们才是真正的柳家小姐,三年前,被自己的生父残忍地炼成玉俑,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复活难产而亡的夫人。这份扭曲的父爱,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也让她们的灵魂在痛苦中徘徊了三年。
在剑气与符咒交织的瞬间,天奇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反手将剑刺入自己肩井穴,至阳之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洒在金丝上。那滚烫的鲜血似乎对金丝有着强大的克制作用,玉俑发出凄厉的哀鸣,声音响彻整个废墟,仿佛在诉说着她们的痛苦与不甘。沈之禾趁机将骨刀钉入她们眉心,随着骨刀的刺入,玉俑瞬间碎裂。在玉俑碎裂的那一刻,两个少女的虚影相拥而泣,她们的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这寂静的夜空之中,仿佛在向这个世界诉说着她们最后的告别。
晨光微熹,柔和的阳光洒在柳府废墟之上,为这片曾经阴森恐怖的地方带来了一丝温暖。沈之赫在柳府密室中,找到了一本泛黄的《归墟舆图》。那舆图看起来年代久远,纸张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当她缓缓展开残卷的那一刻,背后的天奇突然闷哼一声,倒地不起。沈之赫急忙转身,只见天奇衣衫下的肌肤浮现出北斗七星纹,其中天枢位正对应着舆图某处。那星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与舆图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对话。
“沈姑娘…”天奇虚弱地握住她探向星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仿佛在燃烧着一团火焰。“三年前我曾在边关见过这种蛊虫…”天奇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话未说完,沈之赫突然感觉一股剧痛涌上喉咙,忍不住喷出口鲜血。那鲜血溅落在舆图上,触目惊心。玉色纹路已蔓延至她的脖颈,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天奇瞳孔骤缩,他惊恐地看见,少女后颈的莲花印正在吞噬玉纹,而自己的七星纹竟与之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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