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重大发现

有重大发现“苏家丫头，把贪狼命格的小子交出来，老夫留你全尸。”
唐装老者的声音在密闭墓室里形成诡异的回声，两颗眼球悬浮在半空，瞳孔里倒映着穹顶残缺的星图。苏砚心将林一护在身后，指尖悄悄掐住袖中铜钱。这老者名唤郑九玄，是京津圈子里出了名的"阴阳牙"，专替达官显贵寻龙点穴，更擅长用活人养阴宅。
林一突然捂住后颈，北斗胎记滚烫如烙铁。他瞥见郑九玄的唐装下摆沾着暗褐色泥浆，那是洛阳邙山特有的赤血土——半月前新闻里报道的东汉诸侯墓被盗案，现场就散落着这种泥土。
"郑先生倒是会挑地方。"苏砚心突然抬高声音，星月菩提剩余的九颗珠子在掌心泛着蓝光，“用活人眼当核桃盘，不怕折了寿数？”
两颗眼球突然暴涨成拳头大小，郑九玄枯瘦的手指捏出法诀："苏家星盘术传到你这一代，连二十八宿都认不全了吧？"穹顶星图应声转动，心宿二的位置渗出黑血，“今夜井木犴犯冲，你们踏入的可是死门。”
林一突然抄起地上半截青铜烛台，朝着古籍堆砸去。腐旧的纸页轰然炸开，密密麻麻的蠹虫如黑雾腾起，却在触及苏砚心衣角的瞬间化为齑粉——她不知何时用铜钱在四周布下了六合阵。
"坎位三丈，巽风破局！"苏砚心拽着林一撞向东南角的青铜灯树。郑九玄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途中自燃成绿色鬼火，却撞上突然坠落的蛇蜕。那些碗口粗的蛇蜕遇火即燃，腾起的紫烟中竟浮现出明代锦衣卫的虚影。
两人跌进暗河时，林一呛了满口腥甜的水。苏砚心扯开他的衣领，北斗胎记在水下泛着红光，竟将游过的盲鱼都吸引过来。她突然想起《星枢密要》里那句"贪狼饮涧，百鳞朝宗"，反手将铜钱塞进林一齿间。
"憋住气！"她双腿缠住河底凸起的石笋，借着暗流推力将林一甩向闪着微光的洞口。成群的盲鱼组成屏障，暂时挡住了追来的郑九玄。林一在浮出水面时，看到溶洞顶部倒挂着数以千计的钟乳石，每根石柱上都刻着梵文。
苏砚心湿漉漉地爬上岸，罗盘磁针在掌心乱转："这是’九曲盘龙阵’，明代钦天监用来困住龙气的。"她抹去脸上的水渍，突然盯着林一的后背——浸湿的衬衫下，北斗胎记正在缓慢移动，如同七颗活着的星辰。
"你干什么？"林一慌忙捂住衣服。
"别动！"苏砚心用铜钱刮下他胎记处的血珠，弹向最近的石柱。血珠接触梵文的瞬间，整座溶洞响起梵唱，那些钟乳石开始以北斗轨迹移动。林一目瞪口呆地看着最粗壮的七根石柱组成勺形，末端指向岩壁某处。
两人用碎石敲击岩壁，空心处的回响里混着铃铛声。苏砚心摸出夜市买的紫檀手串，二十万卖出的物件此刻正在她腕间渗出朱砂：“这是镇魂铃的声音，后面必定连着主墓室。”
林一抡起河滩上的卵石猛砸，第三下时岩壁轰然开裂。腐臭的阴风扑面而来，成堆的森白骸骨中夹杂着现代登山包，最新款的运动水壶上还印着某户外品牌logo。苏砚心拾起半本浸泡在血水中的笔记，泛黄纸页上画着星图与潦草批注：“壬寅年三月初七，找到井宿对应的天枢位，但郑九玄那老贼…”
笔记在此处戛然而止，页脚残留着暗红色指印。林一突然拽住苏砚心往后退——骸骨堆里缓缓站起个东西。那是个穿着冲锋衣的现代人，脖颈处却连着蟒蛇的身体，溃烂的皮肤下能看到正在蠕动的铜钱斑纹。
"铜钱蛊！"苏砚心将紫檀手串按在蛇人额头，"郑九玄在拿活人炼风水阵。"手串突然迸发青光，照出蛇人胸腔里蜷缩的婴孩尸体。那尸体怀中抱着块玉牌，刻着"永乐四年钦天监制"的字样。
林一抄起登山杖捅向蛇人七寸，金属杖身却穿体而过。苏砚心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井宿星图，血珠悬浮成朱雀之形：“这是阴煞化成的伥鬼，要破它得找到…”
话音未落，蛇人突然张口喷出黑雾。林一被掀翻在地，后脑撞上岩壁时，北斗胎记竟将石壁烙出焦痕。苏砚心见状，抓起他的手掌按在血绘星图上。朱雀星官骤然活过来，展翅扑向蛇人，却在触碰瞬间化作漫天火雨。
“你身上流着破军血！“苏砚心眼底泛起异彩，”《葬经》说’贪狼主生，破军主杀’，难怪郑九玄要抓你炼阵…”
溶洞突然剧烈震动，郑九玄的怪笑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刻着梵文的钟乳石开始坠落，在水面砸出猩红浪花。苏砚心拽着林一跳进新出现的裂缝，在狭窄的甬道里匍匐前行时，林一摸到壁画的凸起——二十四个星宿环绕着条三头巨蟒，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不同的棺椁形制。
"二十四星宿，二十四帝陵。"苏砚心的呼吸喷在他耳后，“现在你明白为什么郑九玄要打开这些墓穴了吧？”
前方突然出现光亮，两人滚出洞口时，赫然站在悬崖边缘。对面山壁上嵌着巨大的青铜门，门环是相互撕咬的睚眦，门缝里渗出带着檀香味的血水。林一突然指着自己手背：“北斗印记在发烫，这门里有什么东西在叫我。”
苏砚心翻开染血的笔记，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照片。那是八十年代的考古队合影，站在C位的青年学者眉眼竟与林一有七分相似，胸前挂着枚三合罗盘——正是夜市里林一佩戴的仿制品。
悬崖底部传来郑九玄的咳嗽声，两颗眼球率先浮出迷雾。苏砚心突然将林一推下悬崖，在他坠落的瞬间抛出星月菩提。九颗珠子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北斗，青铜门应声开启，涌出的血水将两人卷入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