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厕所惊魂

话没说完，李大爷骑着三轮车冲过来，车斗里堆着冒绿光的AD钙奶：“小曼！老年活动中心的自动贩卖机在吐民国铜板！”
众人赶回现场时，贩卖机正在往外喷双鱼纹贴纸。王叔举着锅盖当盾牌：“这些贴纸会往人身上粘！”
苏小曼用桃木签挑起张贴纸：“这是阴兵路的地图碎片。”她忽然嗅了嗅，“怎么有股子臭豆腐味？”
“我往投币口塞了块臭豆腐，“李大爷得意洋洋，“结果它就吐了！”
顾临安的文化衫突然投影出完整地图：“江城市下水道系统！”他指着错综复杂的线路，“这些红点都是双鱼纹祭坛！”
地图突然自燃，火苗组成个新地址：污水处理厂。张大妈突然尖叫：“我想起来了！上个月通下水道的工人说挖到过青铜马桶！”
污水处理厂的铁门挂着“管道疏通中“的牌子，生锈的锁孔里卡着半块臭豆腐。看门的老金头正用通厕搋子打太极，见到苏小曼的铜火锅勺，吓得把搋子捅进了垃圾桶。
“这地界闹腾半个月啦！”老金头从裤兜掏出包辣条压惊，“夜班工人说听见马桶唱《忐忑》，监控拍到蹲坑往外冒纸元宝。”
顾临安的文化衫自动切换成防毒面罩模式，袖口滋出花露水喷雾：“大爷，您这工作服挺别致啊。”他指着对方腰间那串青铜钥匙，钥匙扣上拴着双鱼纹贴纸。
“这是上月通厕所捞上来的！”老金头突然哆嗦，“贴纸沾水就活！”话音未落，钥匙扣上的双鱼纹突然转了个圈，噗地吐出枚民国铜板。
苏小曼用桃木签挑起铜板，背面赫然刻着“往生客栈分号“：“带我们去见见那个会唱歌的马桶。”
地下通道的节能灯管滋滋作响，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砖垒成的八卦阵。张大妈举着雄黄酒喷壶开路，忽然指着通风口：“小曼！那铁丝网上挂着串腊肠！”
“是纸扎的供品。”顾临安的文化衫射出激光，“看这油墨，跟老年公寓的借寿合同同款。”
转过三道防水闸，恶臭中混着线香味道扑面而来。五米见方的水泥池里，蹲着个青铜马桶，水箱盖雕着饕餮纹，坐垫圈镶满翡翠麻将牌。池底沉淀着厚厚一层AD钙奶瓶盖，此刻正像沸水般咕嘟冒泡。
“好家伙！”顾临安掏出罗盘，“这马桶正对江城龙脉七寸！”
苏小曼的铜火锅勺突然横打，将飞溅的奶瓶盖拍在墙上：“小心！这些瓶盖在组阵！”被击中的瓶盖粘成个箭头，直指马桶水箱。
张大妈突然捂住口袋：“我揣的臭豆腐在跳！”只见油纸包鼓动如活物，嗖地飞向马桶。翡翠麻将牌自动翻面，露出“红中“变“發财“的戏法。
“按住它！”苏小曼甩出红线缠住马桶盖，“这是活祭坛！”
青铜马桶突然发出冲水声，池底漩涡中升起个穿中山装的虚影。那人梳着油头，胸前别着“环卫科长“的工牌，手里账本写着“阴兵过路费明细。”
“钱科长？”老金头腿一软坐进污水里，“您不是三年前就.....。”
虚影扶了扶金丝眼镜：“本处接受支付宝扫码祭祀。”他翻开账本，纸页间掉出堆美团红包，“陈建国订购的五十阴兵正在维修，建议改签顺丰加急。”
苏小曼将玉牌拍在账本上：“陈秀娥找你对账！”
玉牌中射出青光，钱科长的虚影顿时扭曲：“不可能！她早就.....。”话没说完就被马桶吸进去，翡翠麻将牌噼里啪啦炸开，露出底下青铜浇铸的《往生经》。
顾临安的文化衫突然报警：“检测到鲶鱼成精！”只见污水池泛起油花，三条胡子垂到肚脐眼的鲶鱼钻出水面，鱼鳍上套着纯金脚环。
“这是钱科长的宠物！”老金头往后退，“他当年亲自给鱼戴的！”
最大那条鲶鱼突然张嘴，吐出枚青铜钥匙。苏小曼用火锅勺接住钥匙，勺柄上的北斗七星纹路竟与钥匙齿吻合：“这是开往生客栈客房的！”
钥匙插入马桶冲水按钮的瞬间，整座污水处理厂剧烈震动。瓷砖缝隙渗出朱砂色的水，通风管里传来唢呐版《最炫民族风》。张大妈抄起拖把当桃木剑：“阴兵借道！快堵耳朵！”
二十个穿美团制服的纸人破墙而入，外卖箱里装着骨灰盒。顾临安扯开文化衫露出符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美团小哥辛苦了！”
纸人突然集体鞠躬：“为阴间服务！”转身将骨灰盒倒进马桶。翡翠麻将牌发出青光，池底漩涡变成青铜甬道，隐约可见民国风格的雕花楼梯。
“跟着骨灰走！”苏小曼拽着顾临安跳进漩涡。张大妈把雄黄酒浇在拖把上，舞得虎虎生风：“小曼！这些纸人怕韭菜盒子味！”
水下甬道挂着红灯笼，灯笼纸竟是过期符咒。顾临安的文化衫变成潜水镜模式：“苏姐快看！墙缝里嵌着AD钙奶瓶！”
苏小曼突然急刹，铜火锅勺抵住暗门：“这青砖在呼吸！”砖缝渗出黏液，隐约可见双鱼纹游动。她摸出臭豆腐按在砖上，砖块立刻缩成狗洞大小。
钻过狗洞是间民国账房，算盘珠子刻着往生咒，砚台里凝着朱砂墨。顾临安翻开账本：“好家伙！陈建国给每个老人都开了阴间养老金账户！”
“小心！”苏小曼扑倒他，毛笔架擦着头皮飞过。账房先生打扮的纸人从屏风后转出，脖子挂着“阴间会计证“：“二位要办理借寿转存业务吗？”
张大妈追进来，拖把杆捅穿纸人胸口：“转你个大头鬼！”纸人胸腔里掉出堆冥币，每张都盖着双鱼纹骑缝章。
顾临安捡起冥币对着灯笼照：“这墨水里掺着鲶鱼血！”他突然指向墙角，“这痰盂在冒泡！”
青铜痰盂突然长出八条腿，横冲直撞往暗门跑。苏小曼甩出红线缠住它，掀开盖子发现满缸活蝌蚪，每只尾巴上都打着双鱼纹钢印。
“是借寿蛊！”她将雄黄酒倒进去，“快找母体！”
痰盂炸裂的瞬间，整座账房开始塌陷。地砖翻卷露出青铜管道，管道内壁长满荧光绿藻，隐约可见美团骑手的身影在管道中穿梭。
“这是阴兵专用下水道！”顾临安的文化衫切换成滑板模式，“坐稳了！”
三人顺着管道俯冲，绿藻在耳边发出咯咯怪笑。前方突然出现分叉口，路标写着“往生客栈左转，孟婆汤吧直行。”苏小曼的铜火锅勺猛击管壁：“走排污口！”
破管而出的瞬间，他们掉进个沸腾的青铜鼎。鼎身铸满饕餮纹，鼎内炖着五花肉形状的寿材，汤底飘着美团订单小票。
“要死！”顾临安的文化衫变成救生圈，“这锅底刻着《往生经》！”
鼎沿突然探出个鲶鱼脑袋，钱科长的声音从鱼嘴传出：“二位要不要试试本店招牌菜？”鱼鳍捧着菜单，“今日特供：借寿五花肉配孟婆汤底。”
苏小曼将玉牌拍在鱼头上：“陈秀娥找你续约！”
玉牌中飞出旗袍虚影，翡翠戒指化作渔网罩住鲶鱼。钱科长疯狂扭动：“不可能！她当年明明被.....。”话没说完，鼎内突然伸出青铜锁链将他拽入汤底。
沸腾的肉汤瞬间结冰，鼎底露出青铜暗格。顾临安撬开暗格，里面堆着三百张泛黄的借寿契约，每张都按着老人指纹。
“快撤！”苏小曼拽着他往后仰倒。鼎耳突然变形为滑梯，三人顺着青铜管道冲回现实世界，正摔在污水处理厂晾晒池的淤泥堆里。
张大妈吐出嘴里的烂菜叶：“夭寿哦！这淤泥里掺着纸钱灰！”
顾临安的文化衫正在自洁模式，突然报警：“检测到阴兵快递！”只见晾晒架后转出个穿潮牌的美团骑手，头盔下露出半张纸人脸。
“陈总加急件。”纸人递来青铜食盒，“备注要苏小姐亲自签收。”
食盒盖子弹开的刹那，阴风卷出二十张双鱼纹贴纸。苏小曼反手将食盒扣在纸人头上：“告诉他，老娘用高压锅签收！”
纸人在雄黄酒雾气中融化，地上残留着张湿漉漉的外卖单。备注栏画着哭泣表情包，地址栏赫然是：“江城市图书馆古籍修复室。”
江城市图书馆的樟木门把手包着浆，苏小曼的铜火锅勺刚碰到门锁，“吱呀“一声，门缝里滚出个青花瓷痰盂，里面泡着三根油条。
“这欢迎仪式挺别致啊。”顾临安的文化衫自动切换成防毒面罩，袖口滋出花露水喷雾。他弯腰用镊子夹起油条，炸面圈里裹着张泛黄的借书单，借阅人栏写着“陈秀娥1983。”
图书管理员从《金瓶梅》精装本后探出光头：“两位要办借阅证还是超度证？”老头胸牌上印着双鱼纹水印，保温杯里飘着纸灰。
苏小曼把外卖单拍在借书台上：“陈总订的加急件到了。”铜火锅勺悄悄抵住老头手腕，勺柄北斗七星纹路正对天花板吊灯折射的光斑。
老头保温杯突然喷出枸杞，在桌面拼成“古籍修复室“箭头。顾临安的文化衫报警：“检测到过期三十年的茉莉花茶味！”
穿过两排霉味扑鼻的线装书柜，修复室樟木桌上摊着本《齐民要术》，书页间夹着片风干腊肉。张大妈举着雄黄酒喷壶凑近：“这腊肉纹路像双鱼符！”
“是包书皮的猪皮。”顾临安用镊子挑起书页，“看这装订线，用的是往生客栈的房梁蜘蛛丝。”他突然被书脊咬住手指——活字印刷的“咒“字正啃着他指甲。
苏小曼往书缝里塞了块臭豆腐，古籍顿时疯狂翻页，露出中间挖空的夹层。泛着尸蜡光泽的《阳册》孤本静静躺着，封皮画着饕餮吞日图，书角挂着美团外卖的防拆扣。
“好家伙！”顾临安的文化衫变成白手套，“这防伪标签是阴兵特供款。”他刚碰到书页，整排书架突然平移，露出墙内青铜活字印刷版，每个铅字都在蠕动。
老头的声音从天花板传来：“小心版权费！”活字突然蹦起来，在水泥地上拼出“借寿合同模板。”张大妈抄起拖把当桃木剑：“夭寿！这些字在冒黑血！”
苏小曼将雄黄酒泼向活字，铅字滋滋冒烟聚成箭头，指向《阳册》第66页。顾临安翻开泛黄书页：“这页被换成美团订单了！”收货人写着“往生客栈前台“，备注栏画着哭泣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