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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阴阳鱼图案

宝藏迷墓 天宝 2025-04-01 22:46
陈松盯着掌心的温血玉,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窗外雨势渐小,但夜色更浓了,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将路灯折射成扭曲的光斑。他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块玉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掌心发疼。
"不是梦…"陈松喃喃自语。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静静躺着另一块形状相似的温血玉——这是三年前从唐墓带出来的唯一东西。两块玉的边缘严丝合缝,拼合成一个完整的阴阳鱼图案,鱼眼处的血沁突然流动起来,在玉面上勾勒出一幅模糊的地图。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陈松迅速将玉塞进枕头下,抄起桌上的铜镇纸。松间阁的一楼陈列着不少赝品,但真正值钱的东西都藏在暗格里。他轻手轻脚地下楼,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柜台旁的博古架倒了,仿制的青铜器散落一地。月光透过云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陈松屏住呼吸,听见后门方向有窸窣的动静。
"谁?"他低喝一声,铜镇纸在手中攥出了汗。
回应他的是一声呜咽般的狐鸣。陈松循声望去,看见那只白狐正用爪子扒拉着后门的门槛,右前爪缺趾处渗着血,在木地板上留下几道暗红的痕迹。
"又是你。"陈松松了口气,放下镇纸。白狐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它转身钻出门缝,又回头看他,似乎在催促。
陈松犹豫片刻,抓起外套跟了出去。后巷积着雨水,白狐的身影在墙头一闪而过。他追着那道白影穿过三条胡同,最后停在一座废弃的四合院前。院门上贴着封条,朱漆剥落,门环上缠着已经发黑的红绳——这是老北京处理凶宅的方式。
白狐蹲在门楣上,舔着受伤的前爪。陈松推了推门,锁死的。他绕到西墙,发现有个被杂草遮掩的狗洞。钻进去的瞬间,一股霉味混着某种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正屋的窗户全用木板钉死。月光下,陈松看见廊柱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镇邪的符咒,但笔画间又夹杂着满文。他正想凑近看,白狐突然蹿到他脚边,咬住裤腿往偏房拽。
偏房的门虚掩着,陈松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借着月光,他看见林青被绑在太师椅上,嘴上贴着胶带,额头有干涸的血迹。她身旁站着个穿黑色唐装的男人,正用匕首挑开她外套的扣子。
"住手!"陈松抄起门边的花盆砸过去。唐装男人敏捷地闪开,花盆在青砖地上摔得粉碎。
"陈老板好兴致啊,大半夜逛凶宅。"男人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他慢慢转过身,陈松这才看清他的脸——右眼戴着黑色眼罩,左眼下方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正是三年前在唐墓里"死去"的老刀。
"你没死?"陈松浑身发冷。三年前他亲眼看见老刀被落石砸中,尸体还是他亲手掩埋的。
老刀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托你的福,死过一次。"他晃了晃匕首,"我只要这丫头包里的东西,不想伤她。但你既然来了…"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匕首直刺陈松心口。
陈松侧身避开,顺势抓住老刀手腕一拧。匕首当啷落地,老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另一只手掐住陈松脖子。那只手冷得像冰,力道大得惊人。陈松眼前发黑,余光瞥见白狐跃上老刀肩膀,狠狠咬住他耳朵。
老刀吃痛松手,陈松趁机一记肘击打在他肋下,触感却像打在朽木上。老刀踉跄后退,独眼里泛着诡异的青光:“你身上有狐仙的味道…难怪能找到这里。”
林青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抄起太师椅砸向老刀后背。椅子碎裂,老刀却只是晃了晃,转身抓住林青的头发往墙上撞。陈松扑过去挡了一下,肩膀重重撞在砖墙上,疼得眼前发黑。
白狐突然发出尖利的啸叫,院里的杂草无风自动。老刀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松开林青退到墙角:"它选中你了?不可能…"他盯着陈松左臂发光的疤痕,独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突然翻墙逃走。
陈松喘着粗气扶起林青,撕开她嘴上的胶带:“你没事吧?”
"死不了。"林青咳嗽着摸向腰包,脸色突变,“地图不见了!”
院墙外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陈松追出去时,只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胡同尽头。他回到院里,发现白狐正蹲在井台边舔爪子,井沿上放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里面是半张发黄的绢布地图,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图上画着蜿蜒的山脉,某处标着个朱砂画的狐狸头,旁边用满文写着"叶赫"二字。
"这是…"林青凑过来,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叶赫那拉氏的祖地?”
陈松盯着地图没说话。三年前他们下的那个唐墓,墓主是个嫁给唐朝节度使的叶赫公主。墓里最值钱的不是金银,而是一卷记载长生术的帛书,可惜他们只找到半卷。
白狐突然竖起耳朵,转头看向院门。远处传来警笛声,有人报了警。陈松迅速收好地图,拉着林青往后院跑:“先离开这儿。”
翻出围墙时,林青突然拽住他:“那只狐狸…它是不是…”
陈松回头,看见白狐蹲在墙头,月光为它镀上一层银边。它望着陈松,眼神竟似带着三分哀伤,七分决绝。然后转身跃入黑暗,只留下一声悠长的狐鸣在夜风中飘散。
"它救了我们两次。"陈松低声说。左臂的疤痕突然灼痛起来,他卷起袖子,发现那三道爪痕变成了银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林青倒吸一口冷气:"你被标记了。"她指着陈松的手臂,“这是出马仙的印记,那只狐狸是…”
"我知道。"陈松打断她,把地图塞进内袋,“先回松间阁。老刀没死,事情比我们想的复杂得多。”
两人借着夜色穿行在胡同里。陈松摸到口袋里的温血玉,两块玉拼合后浮现的地图与绢布上的路线隐约重合。他想起梦中那个女人的声音——月圆之夜,蛇神苏醒。
三天后就是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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