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高楼坠尸疑云

王婶眼眶红了，终于颤声道：“我……我看到了一个人……在后巷，拖着什么东西……”
江鹤眼神一凛：“什么人？长什么样？”
“太黑了，我看不清脸……”王婶摇头，“但他个子很高，穿着西装，手里……手里好像拿着一条领带……”
江鹤和陈子姗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名字——
周志强。
晚上7点，临江市刑侦支队审讯室。
周志强坐在审讯椅上，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从容的微笑。
“警官，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吧？我律师马上就到。”
江鹤把一叠照片甩在桌上，冷冷道：“周志强，昨晚11点20分到凌晨1点，你的车出现在夜总会后巷附近，你去干什么了？”
周志强挑眉：“我去兜风，不行吗？”
“兜风？”陈子姗冷笑，“兜风需要特意避开司机？需要撒谎说自己在家里？”
周志强耸耸肩：“我临时有点私事，不想让人知道，这犯法吗？”
江鹤猛地拍桌，声音陡然提高：“林小雨死了！你昨晚和她起冲突，之后你的车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有目击证人看到你在后巷拖着什么东西——周志强，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周志强的笑容终于僵住了，他沉默几秒，突然嗤笑一声：“证据呢？就凭一个保洁员的模糊指认？警官，法庭上这种证词可站不住脚。”
江鹤盯着他，突然也笑了：“是吗？那如果……我们在林小雨的指甲里，找到了你的DNA呢？”
周志强的瞳孔骤然收缩。
9月16日，晚上8点30分，临江市刑侦支队审讯室。
周志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逐渐加快。审讯室的灯光冷白刺眼，照得他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DNA？”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却比刚才低了几分，“警官，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江鹤没说话，只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报告，推到周志强面前。
“林小雨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人体皮屑组织，经过比对，与你的DNA完全吻合。”他盯着周志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昨晚和她有过肢体冲突，对吧？”
周志强盯着那份报告，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冷笑：“就算有我的DNA又怎样？我昨晚确实和她拉扯过，但这能证明我杀人？”
“不能。”陈子姗站在一旁，双手抱臂，语气平静，“但能证明你在案发时间段出现在死者身边，并且有过激烈接触。再加上你的车在案发前后出现在后巷，以及目击者证词——”她顿了顿，“周先生，你觉得陪审团会怎么想？”
周志强的眼神阴沉下来，手指攥紧又松开，像是在权衡什么。审讯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剩下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
江鹤趁势追击：“周志强，你现在交代，还能算自首情节。如果等我们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更直接的证据？”周志强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你们有吗？”
江鹤眯起眼。
周志强往后一靠，姿态放松下来，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错觉：“警官，我承认，我昨晚确实和林小雨有过争执，但我没杀她。你们要是有证据，现在就逮捕我；要是没有——”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的律师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一名警员探头进来：“江队，周志强的律师到了。”
江鹤脸色一沉，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志强：“行，那你就在这儿等着。”
说完，他转身走出审讯室，陈子姗紧随其后。
走廊上，江鹤一拳砸在墙上，低声骂了句脏话。
“他在拖延时间。”陈子姗冷静分析，“DNA只能证明他和死者有过接触，不能直接定罪。”
“我知道。”江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我们还缺关键证据——凶器、目击者，或者更直接的监控。”
陈子姗思索片刻，突然道：“夜总会的监控修复得怎么样了？”
江鹤摇头：“技术科还在处理，后巷的摄像头角度不好，画面模糊，很难直接锁定凶手。”
“那林小雨的手机呢？”陈子姗问，“她的通讯记录查了吗？”
“查了，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一个叫‘阿杰’的人，但号码是空号。”江鹤皱眉，“我怀疑是黑号，查不到实名。”
陈子姗沉吟：“阿杰……会不会是夜总会的某个员工？或者常客？”
江鹤眼睛一亮：“有可能！我让人再去查查夜总会的员工名单。”
正说着，技术科的小张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江队！后巷的监控修复好了！”
江鹤一把接过U盘：“有发现？”
小张点头，语气兴奋：“虽然画面还是有点模糊，但能看清了！案发时间，确实有个男人拖着什么东西进了后巷，身形和周志强高度吻合！”
江鹤立刻转身：“走，去技术科！”
技术科办公室，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修复后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拖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袋子，步履匆匆地走进后巷。由于角度问题，男人的脸始终没有完全暴露在镜头下，但他的身形、走姿，甚至是手腕上那块昂贵的手表，都和周志强一模一样。
“就是他。”江鹤盯着屏幕，声音低沉。
陈子姗仔细观察着画面，突然指向男人的右手：“你看，他手里拿着什么？”
技术员放大画面，隐约能看到男人手里攥着一条深色的带状物。
“领带？”江鹤皱眉，“林小雨是被勒死的，凶器可能就是领带！”
陈子姗点头：“如果能找到这条领带，就能直接锁定凶器。”
江鹤立刻拿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立刻搜查周志强的住所、办公室和车辆，重点寻找深色领带，尤其是可能沾有生物痕迹的！”
晚上10点，临江市锦绣花园别墅区。
周志强的别墅灯火通明，刑侦队的警员们正在地毯式搜查。江鹤和陈子姗直奔主卧，翻遍了衣柜、抽屉，却一无所获。
“领带呢？”江鹤烦躁地踢了一脚床脚，“他那么多领带，不可能一条都不剩！”
陈子姗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的保险箱上：“那个，打开看看。”
江鹤蹲下身，输入几个常见的密码组合，保险箱纹丝不动。他啧了一声，正要叫技术科的人来开锁，陈子姗突然道：“试试他生日。”
江鹤输入周志强的生日，保险箱“咔哒”一声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叠现金、几份文件，还有——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江鹤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领带。领带表面看起来干净，但在强光下，能隐约看到几处暗红色的斑点。
“血迹？”陈子姗凑近观察。
江鹤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马上送回实验室做检测！”
凌晨1点，临江市刑侦支队实验室。
陈子姗将领带放入检测仪，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领带上的血迹与林小雨的DNA匹配。”她摘下口罩，看向江鹤，“而且，领带内侧提取到了微量皮肤组织，也是周志强的。”
江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下，他跑不掉了。”
凌晨2点，审讯室。
周志强的律师正在和他低声交谈，见江鹤推门而入，律师立刻站起身：“江队长，我的当事人有权保持沉默，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
“证据不足？”江鹤打断他，将检测报告拍在桌上，“领带上的血迹、DNA，监控录像，目击证人——周志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志强盯着那份报告，脸色终于变了。
“我……”他张了张嘴，突然笑了，笑容扭曲，“没错，是我杀的。”
律师震惊地看向他：“周先生！你——”
周志强抬手示意他闭嘴，语气平静得可怕：“那女人不识抬举，我给了她那么多钱，她居然敢拒绝我？”他嗤笑一声，“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江鹤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你就勒死了她，还把尸体扔在后巷？”
周志强耸肩：“不然呢？难道留着等她报警？”
陈子姗站在一旁，声音冰冷：“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两个家庭？”
周志强看了她一眼，笑容讽刺：“家庭？那种底层人的家庭，有什么好在意的？”
江鹤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周志强的衣领：“你他妈——”
“江队！”旁边的警员赶紧拦住他。
江鹤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后退一步：“周志强，你涉嫌故意杀人罪，现正式逮捕你。”
周志强整了整衣领，依旧面带微笑：“随便吧，反正我的律师会搞定一切。”
江鹤冷笑：“这次，你搞不定。”
9月18日，清晨6点20分，临江市第一高级中学
晨雾未散，校园里一片寂静。
教学楼四楼的高三（7）班教室门口，一个瘦小的女生蜷缩在走廊拐角，双手死死捂住嘴，眼泪无声地往下砸。她盯着教室后门的方向，瞳孔剧烈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几秒后，她终于崩溃，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手指哆嗦着拨通了110。
“喂……喂？警察吗？我、我们班……死人了……”
7点15分，临江市刑侦支队
陈子姗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法医！紧急出警！”技术员小张探进头，脸色凝重，“一中有人坠楼，初步判断可能是他杀。”
陈子姗眉头一皱，迅速抓起工具箱：“江队呢？”
“已经在楼下了。”
她快步下楼，刚出电梯，就看到江鹤站在警车旁，正低头翻看报案记录。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夹克，衬得整个人更加冷峻，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显然是被临时叫醒的。
“死者是学生？”陈子姗走近，直接问道。
江鹤合上记录本，点头：“高三女生，叫徐雅，17岁。报案人是她同班同学，说早上来教室时发现尸体。”
“坠楼？”
“嗯，但报案人情绪很激动，说‘不像是自杀’。”江鹤拉开车门，“先去现场看看。”
陈子姗没再多问，利落地上了车。
7点40分，临江一中教学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