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金悦湾命案

张婷的手指猛地一颤，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什么秘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江鹤冷笑，“那为什么林小雨的手机不见了？为什么她死前给你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张婷的脸色瞬间煞白：“她……她没给我发消息！”
“是吗？”陈子姗从包里拿出一份通话记录，“林小雨的手机虽然不见了，但运营商那边有记录。9月18日晚上10点23分，她给你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张婷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死死攥着桌角：“那又怎么样？她整天胡说八道，谁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吗？”江鹤步步紧逼，“‘你们’是谁？‘在做什么’？”
张婷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教室里其他学生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
江鹤眯了眯眼，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和李成关系不错吧？”
张婷一愣：“李成？谁？”
“高三（2）班的李成。”陈子姗补充道，“林小雨死前一周，有人看到你和他在学校后门争执。”
张婷的脸色更难看了：“那又怎么样？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江鹤冷笑，“李成是校篮球队的，家里有点背景，平时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欺负过不少学生。林小雨的日记里提到，她看到你和李成在器材室里……”
“闭嘴！”张婷突然尖叫起来，脸色涨红，“你们别胡说八道！”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鹤和陈子姗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9月21日，上午11点15分，明德高中监控室
“后门的监控被人删了。”技术员摇了摇头，“9月18日晚上10点到11点的记录全没了。”
江鹤皱眉：“能恢复吗？”
“不行，是直接覆盖的，不是普通删除。”
陈子姗看向江鹤：“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江鹤冷笑：“那就直接找李成。”
9月21日，中午12点30分，明德高中篮球场
李成正在打球，看到江鹤和陈子姗走过来，他擦了擦汗，一脸不耐烦：“有事？”
“林小雨死了。”江鹤开门见山，“你知道吧？”
李成耸耸肩：“听说了，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9月18日晚上10点，你在哪？”
“在家睡觉。”
“有人能证明吗？”
李成嗤笑：“我爸妈都在家，你们可以去问。”
“是吗？”陈子姗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这个人是你吗？”
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但依稀能看出是李成，地点正是学校后门，时间是9月18日晚上10点40分。
李成的表情僵住了：“这……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撒谎了。”江鹤冷冷道，“林小雨死前给你打过电话，但你拒接了。”
李成的脸色变了：“她就是个疯子！整天跟踪我，还偷拍我！谁知道她怎么死的！”
“偷拍你？”陈子姗挑眉，“她拍到了什么？”
李成猛地闭嘴，眼神闪烁。
江鹤冷笑：“看来林小雨确实发现了你们的‘秘密’。”
9月21日，下午2点15分，临江市刑侦支队审讯室
李成坐在审讯椅上，脸色阴沉。
“说吧，林小雨看到了什么？”江鹤敲了敲桌子。
李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她……她看到我和张婷在器材室……”
“在做什么？”
李成咬了咬牙：“我们在……在吸毒。”
江鹤和陈子姗对视一眼，心里一沉。
“林小雨拍到了照片，威胁我们要告诉学校。”李成低着头，“我们本来只是想吓唬她，让她闭嘴，但那天晚上……她突然跑到后门，说要报警……”
“然后呢？”
“张婷……张婷推了她一把，她摔倒了，头撞在台阶上……”李成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我们慌了，就把她拖到水库……”
江鹤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李成的衣领：“你们就这样杀了她？！”
李成脸色惨白：“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只是慌了……”
陈子姗冷冷地看着他：“你们不仅杀了她，还伪造了自杀现场。”
李成瘫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
9月21日，下午4点30分，临江市刑侦支队办公室
“张婷也招了。”小刘推门进来，把笔录递给江鹤，“和李成的供词一致。”
江鹤揉了揉太阳穴，长出一口气：“总算破了。”
陈子姗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轻声道：“林小雨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江鹤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我们给了她一个交代。”
陈子姗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走吧，我请你吃饭。”
江鹤挑眉：“这么大方？”
“案子破了，心情好。”
江鹤笑了：“行，我要吃最贵的。”
陈子姗白了他一眼：“想得美，路边摊。”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场血色校园案画上了最后的句点。
9月25日，凌晨3点15分，临江市金悦湾会所后巷
雨水顺着排水管滴落，在昏暗的巷子里砸出一滩滩浑浊的水洼。
陈子姗蹲在湿冷的地面上，指尖轻轻拨开死者凌乱的长发，露出那张妆容斑驳的脸。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皮肤苍白，嘴唇发紫，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勒痕，指甲缝里残留着暗红色的血痂。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冷静而清晰，“颈部有绳索勒痕，但真正致死原因可能是机械性窒息，舌骨断裂，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勒住，挣扎过程中指甲抓伤了凶手。”
江鹤站在她身后，黑色风衣被雨水打湿，肩线绷得笔直。他盯着死者那张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眉头紧锁：“身份确认了吗？”
“会所的人说她叫苏雯，花名‘夜莺’，在这里做了两年多。”小刘递过来一份临时调取的资料，“昨晚10点左右陪客人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
“客人是谁？”
“会所那边不肯说。”小刘压低声音，“这家店背景有点复杂，老板叫赵世荣，在临江有点人脉。”
江鹤冷笑一声：“人脉？命案面前，天王老子也得配合调查。”
陈子姗站起身，摘下手套：“尸体要带回局里详细解剖，但我初步判断，她死前可能被下药了。”
“下药？”
“瞳孔异常放大，嘴角有轻微呕吐物残留，不排除是GHB之类的迷奸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死者裸露的手臂和大腿，“另外，她身上有挣扎伤和淤青，死前可能遭受过性侵。”
江鹤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9月25日，上午9点，临江市刑侦支队解剖室
无影灯下，苏雯的尸体静静躺在解剖台上。
陈子姗戴着口罩，手中的解剖刀精准地划开胸腔。脏器暴露在空气中，她仔细检查每一处细节，最终在死者的胃内容物里发现了残留的透明液体。
“果然是GHB。”她抬头看向玻璃窗外站着的江鹤，“剂量不小，足够让人昏迷。”
江鹤推门走进来，脸色阴沉：“能确定凶手吗？”
“暂时没有直接证据。”陈子姗摘下手套，“但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已经送去DNA比对了，另外……”她顿了顿，指向死者的右手腕，“这里有一圈淤青，像是被手铐或者绳索绑过。”
江鹤眯了眯眼：“拘束伤？”
“嗯，而且不止一处。”陈子姗翻过死者的手臂，露出后背几道细长的红痕，“这些痕迹很新，应该是死前几小时造成的。”
江鹤盯着那些伤痕，忽然开口：“会所的人还在审讯室？”
“对，赵世荣和几个领班都在。”
“走，去会会他们。”
9月25日，上午10点30分，临江市刑侦支队审讯室
赵世荣坐在审讯椅上，西装革履，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脸上挂着敷衍的笑：“警官，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客人隐私最重要，哪能随便透露？”
江鹤把尸检报告拍在桌上：“苏雯死了，死前被下药、性侵、勒毙，你跟我说隐私？”
赵世荣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这……这我们真不知道啊！她昨晚陪客人出去，之后的事我们哪清楚？”
“哪个客人？”
“这……”赵世荣搓了搓手，“客人用的是会员卡，我们只认卡不认人……”
江鹤冷笑：“行，那换个问题——苏雯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者，有没有人特别‘关照’她？”
赵世荣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吧……她挺安分的。”
“是吗？”江鹤翻开资料，“可据其他员工说，上个月有个客人因为苏雯‘服务不周’大闹会所，还扬言要弄死她。”
赵世荣脸色一变：“那……那都是醉汉胡说八道！”
“那个客人叫什么？”
“我……我真记不清了……”
江鹤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赵世荣的衣领：“赵老板，包庇凶手可是同罪！”
赵世荣吓得一哆嗦，终于松口：“他……他叫周永明，是做建材生意的……”
9月25日，中午12点，临江市刑侦支队办公室
“周永明，45岁，永明建材公司老板，名下有三套房产，两辆车，离异，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小刘快速汇报着刚调取的资料，“这人风评不太好，前年因为酒后闹事被拘留过，但后来赔钱了事。”
江鹤盯着电脑屏幕上周永明的照片——一张油腻的中年男人脸，眼神阴鸷。
“查他昨晚的行踪。”
“已经查了。”小刘调出监控截图，“昨晚9点40分，他的车停在金悦湾会所门口，11点15分离开，但副驾驶上没人。”
“苏雯是10点跟他出去的，11点前就死了。”陈子姗走过来，手里拿着尸检补充报告，“死亡时间可以精确到10点30到11点之间。”
江鹤眯了眯眼：“也就是说，周永明有作案时间。”
“不止。”陈子姗递给他一份报告，“死者体内残留的精液DNA已经比对出来了，和周永明完全吻合。”
江鹤猛地站起身：“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