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龙砂咒重楼

是困龙桩！白知秋挣开他的手，从袖中抖出一卷红线，“快把玉珏放进中央兽口！”
阎九溟冲向最粗的那根石柱，柱身的饕餮雕像突然转动眼珠，兽口“咔哒”一声张开。就在他即将放入玉珏的刹那，蛟龙猛地冲破火墙，利爪直取他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白知秋的红线缠住了蛟龙的前爪。那些浸过鸡血的丝线一碰到金鳞就冒出青烟，蛟龙吃痛地甩头，却见周老七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将一把糯米混着朱砂塞进了它鼻孔。
现在！老人嘶吼着喷出一口血。阎九溟将玉珏拍入兽口，七根石柱同时发出嗡鸣。顶端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奏出一段诡异的音律。蛟龙像被无形锁链捆住，重重摔在地上，新生的金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
整个洞穴开始崩塌。白知秋拽起周老七，阎九溟则扑向最近的那根石柱——柱身正在下沉，露出底下黑黝黝的甬道。三人刚滚入甬道，身后就传来“轰隆”巨响，七根石柱全部陷入地底。
黑暗中，阎九溟手臂上的鳞片渐渐消退。白知秋点燃青铜灯，微弱的火光映出甬道墙壁上的文字——那是用血写成的古老咒文，最上方刻着三个狰狞的大字：七重楼。
青砖甬道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土腥味，混合着某种草药燃烧后的苦涩气息。阎九溟的后背抵在潮湿的墙壁上，那些嵌入血肉的鳞片仍在隐隐作痛。青铜灯的青光在狭窄的通道里摇曳，映照出墙壁上斑驳的壁画。
这灯油…白知秋突然压低声音，手指轻抚灯盏边缘，“是用鲛人脂熬的。”
周老七闻言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丝：“二十年前…我师父就是在这里…”他颤抖着指向壁画角落——那里画着个戴斗笠的人影，正将一盏青铜灯放入塔心。
阎九溟凝视着壁画，系统光幕在眼前闪烁：“检测到龙蜕反应，宿主融合度提升至43%”。他手臂上的鳞片不受控制地张开，细密的纹路在皮肤下蔓延，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正在苏醒。
你…白知秋的紫符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手腕上，符纸上的朱砂纹路正顺着鳞片的缝隙渗入，“龙血砂在吞噬你的阳气。”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必须赶在子时前找到主墓室，否则…”
否则我会变成下一个守墓人。阎九溟平静地接话，目光扫过那些褪色的壁画。赭石颜料勾勒出的七层塔楼上，每层檐角都悬挂着青铜铃铛，最顶层盘踞着一条无角的蛟龙。
甬道深处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紧接着是某种重物拖行的黏腻声响。周老七脸色骤变，从怀里掏出一把泛着铜绿的方孔钱，飞快地在地上摆出奇怪的阵型。
那畜生要完成蜕变了！老人嘶哑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它吞了棺里的生魂，现在要化应龙了！”
阎九溟突然按住剧痛的右臂，那些鳞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系统警报疯狂闪烁：“警告！龙血砂共鸣！”他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血色的月亮，七根石柱，还有…一口青铜棺椁。
白知秋突然拽住他的衣袖：“你看地上！”
青砖地面上不知何时渗出了黑色的黏液，那些黏液像有生命般蠕动着，组成一个个诡异的符号。周老七倒吸一口凉气：“是困龙阵的阵眼…我们走到七重楼的地宫了。”
三人顺着黏液流动的方向前行，甬道尽头突然开阔。阎九溟的青铜灯照出一座圆形地宫，七根蟠龙柱环绕着一口青铜棺椁。更诡异的是，棺椁上缠绕着九条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连接着一尊饕餮石像。
这是…白知秋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九龙锁尸局！”
就在这时，整个地宫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蛟龙痛苦的嘶吼，那些青铜锁链开始“哗啦啦”地抖动。周老七突然扑向最近的那根蟠龙柱，枯瘦的手指在柱身上快速摸索：“快！把玉珏放进龙口里！”
阎九溟冲向中央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的饕餮纹突然转动眼珠，露出一个碗口大的凹槽。就在他即将放入玉珏的刹那，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地宫顶部破开一个大洞，一条浑身金鳞的蛟龙俯冲而下！
小心！白知秋的红线缠住了蛟龙的前爪，那些浸过黑狗血的丝线一碰到金鳞就冒出青烟。蛟龙吃痛地甩头，却见周老七不知何时爬上了蟠龙柱，将一把混着朱砂的铜钱塞进了龙口。
九龙锁尸，七重镇魂！老人嘶吼着喷出一口血。阎九溟趁机将玉珏拍入凹槽，九条青铜锁链突然绷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蛟龙像被无形锁链捆住，重重摔在地上，新生的金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
白知秋快步上前，将紫符贴在棺椁正中：“这是最后的机会，必须…”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棺盖正在缓缓移动。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指尖滴落着黑色的黏液…
暴雨如注，青砖老宅的飞檐上，雨水顺着石饕餮的獠牙滴落，砸在地面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阎九溟站在地宫中央，右臂上的鳞片隐隐泛着青光，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正在侵蚀他的血肉。他盯着那具从青铜棺椁中坐起的尸身，喉咙发紧。
尸身的胸口插着九根青铜钉，每根钉子尾部都连着一条锁链，延伸向九尊饕餮石像。那些锁链此刻正在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棺内挣扎。
“这不是墓主……”阎九溟低声道，系统光幕在眼前闪烁：“警告！检测到阴气爆发！宿主阳气值降至31%！”
白知秋迅速甩出三道紫符，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紫色火墙挡在棺椁前方。她声音微颤：“九龙锁尸局……这是活祭！”
周老七踉跄着后退，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串铜钱：“不对……师父当年明明说棺里是空的……”
话音未落，尸身突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眼白泛着死气沉沉的灰。它的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在阎九溟脑海中炸开：“第七个……终于等到第七个……”
阎九溟浑身一僵，右臂的鳞片骤然发烫，像是被烙铁灼烧。他猛地意识到——这具尸身，在等他！
“阎九溟！”白知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后拖，“别被它影响！”
然而，阎九溟的右臂已经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朝尸身伸去。
“啪！”白知秋猛地拍出一张紫符贴在他眉心，厉声喝道：“锁魂！”
剧痛瞬间炸开，阎九溟闷哼一声，意识短暂清明。他咬牙甩开那股诡异的吸引力，踉跄着后退两步。
尸身却在这时缓缓站起，九条青铜锁链“咔嚓”断裂，饕餮石像同时爆裂，碎石飞溅。
“它要化龙！”周老七嘶吼着，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师父当年就是死在这一步……”
阎九溟瞳孔骤缩——尸身的皮肤正在龟裂，青黑色的鳞片从皮下翻出，胸口黑洞般的伤口里，隐约可见某种东西在蠕动。
“跑！”白知秋拽住阎九溟的手腕，转身就要冲向地宫出口。
然而，尸身猛地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封锁了整个空间。地宫四壁的壁画骤然亮起，无数血红色的符文浮现，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解除。
“跑不掉的……”周老七惨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狠狠划破掌心，“师父……弟子来陪您了！”
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青砖吸收。下一秒，整个地宫剧烈震颤，九条断裂的锁链突然绷直，像是被某种力量重新激活，猛地缠向尸身！
尸身发出刺耳的尖啸，胸口黑洞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疯狂撕扯着锁链。
“它在挣脱！”白知秋脸色煞白，“必须重新封棺！”
阎九溟右臂的鳞片已经蔓延至肩膀，系统光幕疯狂闪烁：“警告！宿主阳气值降至15%！龙血砂融合度突破70%！”
他咬牙看向尸身手中的龟甲——那上面刻着的七个血红古篆正在重新排列，组成了一个全新的卦象。
“困龙升天局……”阎九溟猛地意识到什么，“它要借我的身体化龙！”
白知秋闻言，瞳孔骤缩：“锁龙契！”她猛地咬破指尖，在阎九溟眉心画下一道血符，“阎九溟，信我一次！”
血符落下的瞬间，阎九溟感觉一股灼热的力量从眉心炸开，右臂的鳞片竟开始缓慢褪去。
尸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黑洞般的胸口骤然扩大，无数苍白的手朝阎九溟抓来！
“滚开！”阎九溟怒吼一声，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青铜短匕——那是他前世临死前握着的武器，如今竟在重生后莫名出现在他身上。
短匕刺出的瞬间，尸身的动作突然停滞。
“咔嚓——”
一声脆响，尸身胸口的青铜钉突然断裂，九条锁链同时崩碎！
“完了……”周老七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望。
然而，就在尸身即将扑向阎九溟的刹那，地宫顶部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
“轰！”
一条青黑色的蛟龙破顶而入，盘旋着俯冲而下，却不是攻击他们，而是径直撞向尸身！
“它在吞噬同类！”白知秋惊呼。
尸身与蛟龙相撞的瞬间，整个地宫剧烈震颤，无数碎石砸落。阎九溟拽住白知秋和周老七，猛地扑向青铜棺椁后方。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尸身与蛟龙同时炸裂，化作漫天黑雾。
黑雾散去后，地宫中央只剩下一具焦黑的骨架，以及……一枚泛着青光的龙形玉佩。
阎九溟喘息着站起身，右臂的鳞片已经褪去大半。他盯着那枚玉佩，系统光幕弹出提示：“检测到龙蜕之玉，可压制龙血砂反噬”。
白知秋捡起玉佩，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化龙失败的残蜕？”
阎九溟接过玉佩，触碰到它的瞬间，右臂的鳞片彻底消失。他长舒一口气，看向地宫顶部破开的大洞——外面，暴雨依旧。
“走吧。”他低声道，“这地方，不能久留。”
周老七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几乎掐进他的肉里：“阎小子……你知道七重楼的秘密了吗？”
阎九溟沉默片刻，缓缓摇头。
周老七笑了，笑容里带着某种解脱：“那就好……那就好……”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倒地，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周老！”白知秋急忙蹲下探他的脉搏，脸色骤变，“他……死了。”
阎九溟闭了闭眼，低声道：“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白知秋沉默着，从周老七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七重楼，锁的不是墓，是龙。”
阎九溟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龙蜕之玉，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窜入骨髓，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血管里游走。他猛地缩回手，掌心却已经浮现出一层诡异的青灰色鳞纹，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正在蔓延。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鳞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