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龙噬髓惊

刹那间，九条龙的眼睛同时亮起青光。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风从门缝中渗出来，带着腐朽的泥土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气。阎九溟下意识屏住呼吸，掌心鳞纹灼烧般的刺痛感仍未消退，反而随着石门的开启愈发强烈。
“这地方不对劲。”白知秋低声说道，指尖已经夹着一张紫符，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血光。
阎九溟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门后的景象——
石门之后，竟是一座悬空的石台，四周漆黑如墨，唯有石台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珠子通体碧绿，内部似有液体流动，隐约映照出九条龙影，在珠内盘旋游动。
“九龙吐珠……”白知秋的声音微微发紧，“这是‘龙脉聚气’的格局，珠子是龙气凝结的‘龙髓珠’，传说能改命换运，但……”
“但什么？”阎九溟皱眉。
“但凡是碰过它的人，都会死于非命。”白知秋缓缓道，“古籍记载，龙髓珠会吸食触碰者的气运，直到把人榨干。”
阎九溟盯着那颗珠子，掌心鳞纹忽然剧烈跳动，仿佛在催促他靠近。他心中一动，低声道：“我的系统有反应了。”
白知秋侧目看他：“你的‘解密系统’？”
阎九溟点头，脑海中浮现系统的提示——
“检测到龙髓珠，可解析其内部结构，获取龙脉信息。”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等等！”白知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疯了？这东西碰不得！”
阎九溟回头看她，目光沉静：“我有把握。”
白知秋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松开手，冷声道：“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阎九溟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径直走向石台。
石台四周并无护栏，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张巨口，随时准备吞噬踏错一步的人。他小心翼翼地踩上石台，脚下的石板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动的预兆。
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地面，发现石板上刻着细密的纹路，纹路交错，形成一幅诡异的图案——九条龙缠绕着一具骸骨，龙口大张，似在吞噬。
“九龙噬骨……”阎九溟低声念出图案的含义，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石台忽然一震，那颗悬浮的龙髓珠猛地一颤，内部液体疯狂翻涌，九条龙影骤然放大，竟从珠内冲出，化作九道青光，直扑阎九溟而来！
“退！”白知秋厉喝一声，手中紫符瞬间燃起，化作一道火墙挡在阎九溟身前。
青光撞上火墙，发出刺耳的尖啸，火墙剧烈摇晃，几欲崩溃。白知秋脸色一白，咬破指尖，一滴血珠弹入火中，火势骤然暴涨，硬生生将青光逼退。
阎九溟趁机后退，回到石门边缘，额头渗出冷汗：“那珠子……是活的？”
白知秋呼吸微乱，摇头道：“不是活的，是龙气化形，触碰者会被龙气反噬。”
阎九溟盯着那颗珠子，忽然注意到珠子下方的石台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与他掌心的鳞纹极为相似。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蔓延的鳞纹，若有所思。
“你想做什么？”白知秋察觉他的意图，语气陡然凌厉。
阎九溟沉声道：“我的鳞纹和这凹槽吻合，或许……这才是正确的开启方式。”
白知秋沉默片刻，最终冷声道：“随你，但若出了事，别指望我救你。”
阎九溟笑了笑，再次走向石台。这一次，他直接来到凹槽前，缓缓将手掌按了上去——
刹那间，掌心鳞纹与凹槽完美契合，整座石台剧烈震动，龙髓珠内的液体疯狂旋转，九条龙影嘶吼着冲出，却在触及阎九溟身体的瞬间，被他掌心的鳞纹尽数吸收！
“啊——！”阎九溟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涌入体内，四肢百骸如被烈火灼烧，眼前景象扭曲变幻，无数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山川崩塌，龙脉断裂，无数人影跪伏在地，祈求龙气庇佑……
“阎九溟！”白知秋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石台上，而那颗龙髓珠已经黯淡无光，内部的液体彻底干涸。
“解析完成，获取龙脉信息：九龙锁阴，龙气外泄，需寻回九枚龙髓珠，方可镇压龙脉异变。”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阎九溟深吸一口气，看向白知秋：“我们得找到剩下的八颗龙髓珠。”
白知秋盯着他，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
阎九溟沉默片刻，缓缓道：“一个不该死，却死过一次的人。”
白知秋没再追问，转身走向石门深处：“走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阎九溟跟上她的脚步，身后，石台无声崩塌，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石门后的甬道比想象中要长得多。阎九溟举着手电筒，昏黄的光线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像是蛇类蜕皮后留下的气味。
这地方不对劲。白知秋突然停下脚步，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个铜铃，轻轻摇晃。清脆的铃声在甬道中回荡，却在前方三米处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阎九溟眯起眼睛，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前方。地面上隐约可见一些细碎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蛇蜕？”他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一片仔细观察。
不是普通的蛇。白知秋的声音有些发紧，“你看鳞片上的纹路，这是’地龙’的蜕皮。”
阎九溟心头一凛。地龙在风水典籍中被称为“守墓灵”，相传是古代方士用秘法培育的异种，专门用来守护重要墓葬。他下意识摸了摸掌心的鳞纹，那里正传来阵阵刺痛。
你的手…白知秋注意到他的动作，目光复杂。
没事。阎九溟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系统提示前面可能有机关，小心点。”
甬道尽头是一扇雕着蟠龙纹的石门，门上的龙眼处镶嵌着两颗暗红色的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阎九溟正要上前查看，白知秋却一把拉住他。
等等！她指着地面，“你看这里。”
阎九溟低头，发现门前的地面上布满了细密的孔洞，排列成一个诡异的图案。“箭阵机关？”
不止。白知秋从布袋里取出一把铜钱，轻轻撒向门前。铜钱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地面突然下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坑底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连环翻板。阎九溟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你发现得早…”
白知秋没说话，从腰间解下一根红绳，系上一枚铜钱，轻轻抛向石门。铜钱碰到龙眼宝石的瞬间，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开启。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宫，四壁镶嵌着无数夜明珠，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地宫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池水漆黑如墨，水面上漂浮着九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着诡异的绿色火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池周围盘踞着数十条巨蛇，每一条都有成年人的大腿粗细，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它们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但那双竖瞳却死死盯着闯入者。
九龙灯阵…白知秋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古代帝王用来镇压龙气的阵法，那些蛇都是活的守墓灵。”
阎九溟注意到水池对面有一尊石像，石像手中捧着一个玉盒，盒子上雕刻着与龙髓珠相似的纹路。“第二颗龙髓珠应该就在那里。”
就在这时，距离最近的一条巨蛇突然动了动，竖瞳收缩，蛇信吞吐。阎九溟感到掌心的鳞纹突然变得滚烫，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它们醒了。白知秋迅速从布袋中取出三张紫符，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下一道血痕，“我拖住它们，你去拿龙髓珠！”
阎九溟还没回答，数十条巨蛇已经同时昂起头颅，发出嘶嘶的声响。最前面的一条猛地窜出，血盆大口直扑白知秋面门！
小心！阎九溟一把拉开她，同时挥动匕首刺向蛇眼。匕首与鳞片相撞，竟然迸出火花，只在鳞片上留下一道白痕。
白知秋趁机将血符抛出，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三道火线缠向蛇群。巨蛇被火线逼退，但很快又聚集起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些蛇的鳞片太硬了！阎九溟背靠白知秋，警惕地观察着蛇群的动向。
用这个！白知秋塞给他一个小瓷瓶，“里面是雄黄粉，对地龙有奇效！”
阎九溟接过瓷瓶，瞅准时机将粉末撒向最近的几条蛇。粉末接触到蛇身的瞬间，巨蛇发出刺耳的嘶鸣，鳞片竟然开始冒烟，痛苦地翻滚起来。
走！白知秋又抛出几张符纸，在蛇群中炸开一片火光。阎九溟趁机冲向水池，踩着池边的石台向对面跃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对岸时，一条体型格外巨大的黑蛇突然从水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阎九溟避无可避，只能抬起手臂格挡——
千钧一发之际，他掌心的鳞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黑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阎九溟抓住机会，一个翻滚落在石像前，伸手抓向玉盒。
就在他碰到玉盒的瞬间，整个地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池水翻涌，九盏青铜灯同时熄灭，黑暗中只剩下夜明珠的幽光和蛇群的嘶鸣。
阎九溟！快回来！白知秋的喊声从对面传来，伴随着符纸燃烧的爆裂声。
阎九溟顾不得多想，抓起玉盒就往回跑。池水突然掀起巨浪，一条足有水桶粗的白色巨蟒从水中探出头来，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他。
白龙王…白知秋的声音充满惊恐，“这是守墓灵的首领！”
白蟒张开大口，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阎九溟感到掌心的鳞纹几乎要燃烧起来，他下意识举起手臂，红光再次爆发，与白蟒对峙。
令人意外的是，白蟒突然停止了攻击，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竟然表现出臣服的姿态。阎九溟愣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他体内的龙气让白蟒误以为他是同类。
慢慢后退…他低声对白知秋说，同时警惕地盯着白蟒。两人一步步退向石门，白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追击的意思。
当他们终于退出石门时，地宫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随即是重物落水的声音。石门自动关闭，将一切隔绝在内。
阎九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打开玉盒，里面果然是一颗龙髓珠，比之前那颗稍小，但内部游动的龙影更加清晰。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知秋盯着他掌心的鳞纹，眼神复杂，“为什么那些守墓灵会怕你？”
阎九溟看着珠子，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但系统提示，收集齐九颗龙髓珠，就能解开我重生的秘密。”
白知秋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下一站去哪？”
云南。阎九溟收起龙髓珠，“南诏国的龙穴。”
云南的雨季来得又急又猛。阎九溟站在吊脚楼的屋檐下，看着远处被雨雾笼罩的苍山。三天前，他们循着线索来到这座滇南边陲小镇，寻找传说中的南诏国龙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