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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二楼白影

观山太保 天宝 2025-04-20 22:48
穆沉舟脸色变得难看:“对,而且林家老宅就在城西乱葬岗旁边,那地方…”
“那地方怎么了?”
“那地方白天都阴气森森,”穆清霄收起钥匙,转身往外走,“准备一下,天亮就出发。”
钟渝棠小跑着跟上:“等等!你们就这么决定了?那可是闹鬼的林家老宅!而且胡三爷说不定已经在那边布下陷阱…”
穆清霄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怕了?”
“谁、谁怕了!”钟渝棠挺直腰板,“我就是觉得应该制定个计划,比如带点黑狗血啊、桃木剑啊什么的…”
穆沉舟笑着拍拍她的肩:“放心,穆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三人离开书房时,谁都没注意到,那具干尸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晨雾未散,城西乱葬岗附近的土路上,一辆老旧的吉普车碾过泥泞,缓缓停在了路边。车门推开,穆清霄先一步跨了下来,黑色风衣的衣角被晨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一串铜钱和几张黄符。他眯起眼,望向不远处隐在雾气中的林家老宅——那是一栋灰黑色的三层小楼,外墙爬满了枯藤,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远远望去,像是一具被岁月风干的尸体。
“这地方……比想象中还邪门。”钟渝棠从副驾驶钻出来,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冲锋衣,腰间挂着个小布包,里面塞满了穆沉舟给她的各种符纸和辟邪物件。
穆沉舟最后一个下车,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闻言笑了笑:“二十年前林家十三口一夜暴毙,尸体被发现时全都跪在院子里,面朝那口枯井。后来这宅子闹得厉害,连收尸的人都不敢靠近,最后是几个胆大的村民用长竿把尸体一具具挑出来,草草埋了。”
钟渝棠咽了口唾沫:“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那口井?”
“嗯。”穆清霄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青铜钥匙,钥匙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胡三爷既然盯上了阴门,肯定不会放过这里。”
三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向老宅走去。越靠近,空气中的腐臭味就越明显,不是尸臭,而是一种陈年的、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霉味。路边的野草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叶片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
“地气紊乱。”穆沉舟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泥土,“这下面的阴气太重,连草木都变异了。”
钟渝棠突然拉住穆清霄的袖子:“你们看门口!”
老宅的铁门早已锈蚀,但此刻却诡异地敞开着。门槛上,几滴暗红色的液体还未完全干涸,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穆清霄皱眉:“有人比我们早到。”
穆沉舟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直指向院内:“阴气最重的地方在西北角,应该就是那口井。”
三人小心地跨过门槛。院子里杂草足有半人高,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踩在了什么活物上。正对大门的是一栋三层小楼,窗户玻璃早已破碎,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只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者。
“分头找?”钟渝棠提议。
穆清霄摇头:“别分开,这地方不对劲。”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突然从楼内吹出,带着刺骨的寒意。钟渝棠打了个哆嗦,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后颈掠过。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飘落的枯叶。
“怎么了?”穆沉舟注意到她的异常。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钟渝棠话未说完,突然瞪大眼睛,“你们看二楼!”
二楼的某个窗口,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穆清霄立刻从腰间抽出铜钱剑:“跟紧我。”
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主楼。一楼大厅积了厚厚一层灰,家具东倒西歪,墙上的挂画早已褪色,只能隐约看出是幅山水。地板上散落着一些发黄的纸张,钟渝棠弯腰捡起一张,发现是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大家子人站在院子里合影,背景正是那口井。奇怪的是,所有人的脸都被墨水涂黑了。
“这是……”
“林家人的全家福。”穆沉舟凑过来看了一眼,“据说后来有人想销毁这些照片,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照片洗出来后,发现每个人的身后都多了一个人影。”穆清霄淡淡道,“就站在井边。”
钟渝棠手一抖,照片飘落在地。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穆清霄和穆沉舟对视一眼,默契地朝楼梯走去。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随时会断裂。钟渝棠紧跟在两人身后,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二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七八个房间。最尽头的那间房门半掩着,门缝里透出诡异的绿光。
“小心。”穆清霄压低声音,慢慢靠近那扇门。
就在他们距离房门还有三步远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完全打开了。房间里,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长发垂到腰际。
钟渝棠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抓住了穆清霄的手臂。那女人缓缓转身——她没有脸,本该是五官的位置一片空白。
“滚出去。”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像是从女人“嘴”里发出的,倒像是整栋房子在说话。
穆沉舟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前方,糯米在空中突然燃烧起来,发出噼啪的声响。趁着这个空档,穆清霄拉着钟渝棠快速后退:“不是实体,是地缚灵!”
三人退到楼梯口,那白衣女人却没有追出来,只是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奇怪的是,随着距离拉远,女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了。
“怎么回事?”钟渝棠惊魂未定地问。
“她不想让我们靠近那个房间。”穆清霄盯着已经空荡荡的门口,“那里有她守护的东西。”
穆沉舟若有所思:“可能是林家的某个重要物品,或者……”
“或者就是阴门的线索。”穆清霄握紧青铜钥匙,“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立刻屏住呼吸,悄悄从楼梯缝隙往下看——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正站在大厅里,手里拿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胡三爷!”钟渝棠用气音惊呼。
老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楼梯方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胡三爷的注意力被吸引,转身朝院子走去。
“他去找那口井了。”穆清霄当机立断,“沉舟,你跟着他。我和钟渝棠去那个房间看看。”
穆沉舟点点头,悄无声息地下了楼。穆清霄则带着钟渝棠重新回到那个诡异的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积满灰尘的书桌和一把倒地的椅子。窗户玻璃上结满了蛛网,地板上有一道明显的拖痕,像是刚才有什么东西被移动过。
“找找看有没有暗格。”穆清霄开始检查墙壁和地板。
钟渝棠壮着胆子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支干涸的钢笔和一本笔记本。她翻开笔记本,发现里面记录的全是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
“清霄,你看这个。”她招呼道。
穆清霄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是风水堪舆的笔记,记录地脉走向的。”他快速翻阅着,突然停在一页上,“找到了!”
那一页画着林宅的平面图,在西北角的井旁标注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月照井心,阴门现。”
“所以要在特定时间才能找到阴门?”钟渝棠问。
穆清霄点头:“今晚子时就是月圆之夜,胡三爷肯定是算准了时间来的。”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打斗声。两人赶紧跑到窗边往下看——只见穆沉舟和胡三爷正在井边对峙,胡三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骨刀,刀身泛着诡异的绿光。
“得去帮忙!”钟渝棠转身就要往外跑。
穆清霄却一把拉住她:“等等,你看井里!”
井口处,一缕缕黑气正缓缓渗出,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更可怕的是,院子里那些杂草开始疯狂生长,像是有生命一般缠向穆沉舟的脚踝。
“不好!”穆清霄直接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去冲击力,铜钱剑已经出鞘,直指胡三爷,“住手!”
胡三爷阴森一笑:“晚了,阴门已开,你们谁都走不了!”
井中的黑气越来越浓,渐渐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扇青铜门的轮廓——正是青铜钥匙对应的阴门!
穆沉舟趁机挣脱杂草的束缚,退到穆清霄身边:“他在用活人血祭唤醒阴门!”
钟渝棠也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煞白:“现在怎么办?”
穆清霄握紧铜钱剑,目光坚定:“抢在他前面关上阴门。”
胡三爷闻言大笑:“就凭你们?阴门一旦开启,必须有人进去才能平息怨气!二十年前林家人就是祭品,今晚——”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穆清霄已经冲了上去。铜钱剑与骨刀相撞,迸发出刺眼的火花。穆沉舟则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捆红绳,开始在井周围布置阵法。
钟渝棠站在原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她的衣角。她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一只青灰色的小手正从地底伸出,死死抓住了她的裤脚!
“清霄!”她惊恐地喊道。
穆清霄回头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别动!”他猛地掷出一枚铜钱,铜钱精准地打在那只小手上,小手吃痛松开,缩回地下。
趁这个空档,胡三爷突然冲向井口,举起骨刀就要往漩涡里刺去。千钧一发之际,穆沉舟的红绳阵法终于完成,一道金光从地面升起,形成屏障挡住了胡三爷。
“现在!”穆沉舟大喊。
穆清霄会意,掏出青铜钥匙,对准漩涡中心的门虚影一抛。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插入锁孔。
刹那间,整个院子安静下来。漩涡停止旋转,黑气开始回流,青铜门的轮廓渐渐模糊。胡三爷发出不甘的怒吼,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突然从井里伸出的一只巨手抓住,拖入了正在关闭的阴门中。
“不——!”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阴门彻底关闭,钥匙“当啷”一声掉在井沿上。
晨光终于穿透雾气,照在三人身上。院子里那些诡异的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恢复了正常颜色。
钟渝棠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结、结束了?”
穆清霄捡起钥匙,神色复杂:“暂时而已。阴门不止这一处,胡三爷背后还有人。”
穆沉舟收起红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至少我们拿到了关键线索。”他指了指那本被钟渝棠带下来的笔记本,“这里面应该还藏着更多秘密。”
远处传来警笛声,大概是刚才的打斗惊动了附近的村民。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快速离开了林家老宅。
回程的路上,钟渝棠翻看着那本笔记,突然发现最后一页被人撕掉了,只留下一点残角。残角上,隐约可见半个奇怪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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