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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地宫

观山太保 天宝 2025-04-20 22:49
密室的墙上贴满了黄符,正中央摆着个红木供桌,桌上放着个黑陶罐,罐口被朱砂画的符纸封着。最骇人的是,罐子正在不停震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养鬼罐?”钟渝棠倒吸一口凉气,“胡三爷,你竟然在家里养这个?”
胡三爷面如死灰,突然转身就要往外跑。穆沉舟早有防备,一个扫堂腿把他绊倒在地。
“跑什么?”穆沉舟踩住他的后背,“说说吧,这罐子里装的什么?和陈老头失踪有什么关系?”
穆清霄走到供桌前,仔细看了看那些符纸,眉头越皱越紧:“不是普通的养鬼术…这是’借阴寿’。”
“什么?”钟渝棠震惊地看向胡三爷,“你疯了?这种邪术也敢碰?”
胡三爷趴在地上,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你们懂什么…我这条命早就该没了…要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个黑陶罐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一股腥臭的黑气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结成模糊的人形。穆清霄迅速从袖中甩出三张黄符,在空中排成三角阵型,暂时挡住了黑气的扩散。
“退后!”他厉声喝道,“这不是普通的怨灵!”
钟渝棠拉着穆沉舟往后撤,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铜钱剑。穆沉舟则反手拔出短刀,刀刃上不知何时已经抹上了一层朱砂。
黑气越来越浓,渐渐显露出一张扭曲的人脸——赫然是陈老头的模样!
“师父?!”穆清霄瞳孔骤缩,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这是幻象!”
“清霄…救我…”黑气中传来陈老头虚弱的声音,“我在…地宫…”
话音未落,黑气突然暴涨,瞬间冲破了符纸的封锁!穆清霄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铜钱上,铜钱顿时金光大盛,将黑气暂时逼退。
“走!”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锦囊,“这里要塌了!”
四人刚冲出聚宝斋,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店面竟然像被无形的手捏碎一般,瞬间坍塌成一堆废墟!
烟尘散去后,胡三爷瘫坐在地上,满脸是血,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全完了…”
穆清霄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地宫在哪?”
胡三爷眼神涣散,哆哆嗦嗦地指向东南方向:“老…老棉纺厂…地下…”
钟渝棠突然想起什么:“就是那个二十年前发生大火,死了三十多人的老棉纺厂?”
穆沉舟吹了个口哨:“有意思,阴气最重的地方建地宫,这帮人挺会挑地方。”
穆清霄松开胡三爷,站起身看向东南方。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却驱不散他眼中的寒意。
“准备一下,”他沉声道,“今晚去地宫。”
暮色四合,榕城东南角的老棉纺厂在夕阳下投下一片阴翳。
穆清霄站在厂区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口袋里那枚残缺的铜钱。铜钱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他此地的凶险。
“这地方阴气重得能拧出水来。”钟渝棠拢了拢外套,手里攥着一把铜钱剑,剑身上的铜锈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死的可不止三十多人。”
穆沉舟嚼着口香糖,一脚踹开半掩的铁门,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是某种垂死生物的呻吟。“管他烧死多少,今晚都得进去会会。”他回头瞥了眼穆清霄,“你确定陈老头在地底下?”
穆清霄没回答,目光落在铁门内侧——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但有几道新鲜的拖痕,像是有人被强行拽了进去。
“有人来过。”他低声道。
钟渝棠蹲下身,手指轻轻抹过拖痕边缘,指尖沾上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她凑近闻了闻,眉头一皱:“血,而且不超过三小时。”
穆沉舟吹了个口哨:“看来胡三爷不是唯一知道地宫入口的人。”
三人踏入厂区,荒废的厂房像一具具巨大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杂草丛中。破碎的玻璃窗像空洞的眼眶,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者。风穿过空荡的车间,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这地方布局有问题。”钟渝棠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按理说厂房应该是方正格局,但这里故意建成了’困’字局,四面高墙,中间低洼,活像个大棺材。”
穆清霄点点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这么设计的。”他指向东南角一栋半塌的仓库,“那里阴气最重,地宫入口应该就在下面。”
仓库的铁门早已锈蚀,轻轻一推就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仓库内部堆满了发霉的棉纱和破烂的机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腥气。
穆沉舟踢开挡路的废料,突然“咦”了一声:“这地板不对劲。”
他蹲下身,敲了敲地面,传来空洞的回响。钟渝棠快步走过来,用铜钱剑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赫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一股阴冷的风从下面涌上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找到了。”穆清霄从包里掏出手电筒,光束照下去,露出一截陡峭的石阶,石阶上布满青苔,湿滑得反光。
钟渝棠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你看台阶上有什么。”
穆清霄眯起眼,手电光下,石阶上隐约可见几个暗红色的脚印,像是有人赤脚踩过血泊后留下的。脚印很小,像是孩子的。
“童子血引路…”穆清霄脸色一沉,“下面有人在做法。”
穆沉舟已经不耐烦了:“管他做什么法,再磨蹭天都亮了。”他说着就要往下跳,被钟渝棠一把拽住。
“急什么?”她白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三张黄符,分别贴在三人肩头,“避阴符,能挡一时是一时。”
穆清霄率先踏上石阶,石阶湿滑异常,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某种活物上,有种诡异的柔软感。越往下走,空气越冷,呼吸间都能看到白气。
下到约莫三层楼深时,石阶尽头出现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有些像是甲骨文,有些则完全认不出来。
钟渝棠凑近看了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锁阴纹’,专门用来困住怨灵的。”她指向其中一个符文,“你看这个,像不像胡三爷锦囊上的符号?”
穆清霄点点头:“看来阴符门和这里脱不了干系。”
甬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一幅诡异的图案:一条巨蛇缠绕着一具棺材,蛇眼处镶嵌着两颗血红的石头,在手电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血玉…”穆清霄伸手想碰,被钟渝棠拦住。
“别动!”她压低声音,“这是’蛇守门’,碰了会触发机关。”
穆沉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怎么进去?总不能在这干等着吧?”
穆清霄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残缺铜钱,轻轻按在石门中央的一个凹槽里。铜钱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石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开启了一条缝。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三人同时捂住口鼻。石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材周围点着七盏油灯,灯火竟然是诡异的绿色。
棺材旁跪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身穿黑色道袍,正在低声念咒。听到动静,那人缓缓转过头——
赫然是陈老头!
但眼前的陈老头面色青白,双眼血红,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清霄,你来了…”
穆清霄浑身一僵:“师父?”
钟渝棠一把拉住他:“不对!这不是陈老伯!”
“陈老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整个地下空间都随之震动。他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最后“噗”地一声,整张脸皮脱落下来,露出下面一张陌生的面孔——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左脸上纹着和锦囊上一模一样的符号。
“阴符门…”穆清霄咬牙道,“你们把我师父怎么了?”
男人阴森一笑:“陈老?他很好,正在为门主的大业献身呢。”
话音未落,棺材盖突然“砰”地弹开,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一条巨蛇的形态,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三人!
黑气凝成的巨蛇盘踞在石室顶端,猩红的蛇眼俯视着三人,蛇信吞吐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腥臭味。
穆清霄握紧手中的铜钱剑,剑身上的符文微微发烫,显然感应到了阴邪之物的存在。他侧头瞥了一眼钟渝棠,见她脸色凝重,手里攥着一把黄符,随时准备出手。而穆沉舟则站在最前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刀刃上泛着淡淡的青光,显然也是开过光的法器。
“阴符门的’蛇灵咒’…”钟渝棠低声道,“这蛇不是真的,是怨气凝成的,但被咬一口照样会死。”
“陈老头在哪?”穆清霄盯着那个阴符门的男人,声音冷得像冰。
男人阴森一笑,脸上的符文在绿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我说了,他在为门主的大业献身。”他抬手一挥,黑蛇猛地俯冲而下,直扑三人!
“闪开!”穆沉舟大喝一声,短刀横斩,刀光划过蛇身,黑蛇发出一声嘶吼,被斩断的部分化作黑雾消散,但很快又重新凝聚。
钟渝棠迅速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三道金光射向黑蛇。黑蛇被金光击中,身形一滞,但很快又恢复行动,蛇尾猛地扫向三人。穆清霄侧身避开,铜钱剑直刺蛇眼,黑蛇吃痛,嘶吼着后退,但随即又扑了上来。
“这玩意打不死!”穆沉舟咬牙道,“得想办法破掉它的源头!”
穆清霄目光扫向那口黑漆棺材,棺材周围七盏油灯燃烧着诡异的绿火,而棺材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这些符文在维持黑蛇的存在。
“棺材!”他低喝一声,“毁掉棺材上的符文!”
钟渝棠会意,从包里掏出一把朱砂,猛地洒向棺材。朱砂落在符文上,发出“嗤嗤”的声响,符文微微闪烁,黑蛇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阴符门的男人见状,脸色一变:“找死!”他猛地咬破手指,鲜血滴在棺材上,符文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黑蛇身形暴涨,蛇尾横扫,直接将穆沉舟抽飞出去!
“沉舟!”穆清霄心头一紧,但还没等他过去查看,黑蛇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来!千钧一发之际,钟渝棠猛地扑过来,一把推开他,自己却被蛇尾扫中,重重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渝棠!”穆清霄眼中怒火骤起,铜钱剑上的符文瞬间亮到极致,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剑身上,剑锋顿时燃起赤红的火焰。
“给我破!”他怒吼一声,剑锋直刺蛇头,火焰顺着蛇身蔓延,黑蛇发出凄厉的嘶吼,身形开始崩溃。阴符门的男人见状,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跑,却被穆沉舟一把拽住后领,狠狠摔在地上。
“跑?”穆沉舟冷笑,短刀抵在他脖子上,“说!陈老头在哪!”
男人脸色惨白,但仍旧狞笑:“你们…休想…”
话音未落,棺材突然剧烈震动,棺材盖“砰”地一声弹开,一股更浓重的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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