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在御前撒泼打滚犯法吗

卯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苏浅浅就被春桃从锦被里挖出来。小丫鬟捧着鎏金托盘直哆嗦：“小姐快醒醒，宫里来的嬷嬷说要给您梳朝云近香髻…”
"梳个锤子。"苏浅浅顶着鸡窝头摸向妆奁，“把那套素白银丝襦裙拿来，再找根荆条。”
春桃吓得打翻螺子黛：“您要负荆请罪？”
"错，我要演苦情戏。"苏浅浅对着铜镜往眼下扑铅粉，硬是扑出三分憔悴七分病弱。系统适时提醒：「当前眼泪值850，可兑换’梨花带雨’特效。」
朱雀门前，萧景珩正倚着鎏金车辕嗑瓜子。见苏浅浅拎着荆条出来，他噗地吐出瓜子壳：“苏姑娘这是要去唱《窦娥冤》？”
"侯爷听过’白莲花生存法则’吗？"苏浅浅把荆条往他怀里一塞，“柔弱不能自理，无辜不可方物——劳驾帮我拿会儿道具。”
穿过九重宫阙时，系统突然叮咚作响：「检测到SS级场景，开启限时任务’御前垂泪’，奖励翻倍！」
苏浅浅盯着远处明黄仪仗，嘴角微抽。三皇子正搀着个华服妇人哭诉：“母妃您看，景明把我伴读打得…”
"苏姑娘可算来了。"皇帝捻着山羊须，目光扫过她手中荆条，“听说你昨日舌战群儒，把萧家小子教得…”
"陛下明鉴！"苏浅浅扑通跪地，荆条"咔嚓"断成两截，“民女昨夜辗转反侧，突然想起《大周律》第三百二十一条——当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啊！”
满场死寂。萧景珩握拳抵唇咳得惊天动地，三皇子张大嘴活像被雷劈的蛤蟆。贵妃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放肆！你竟敢说本宫侄儿是…”
"娘娘误会了！"苏浅浅举起半截荆条，“民女是说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像护食的忠犬，见着萧公子怀里的貂儿就扑上去抢，这才起了冲突。”
「贵妃产生愤怒情绪，眼泪值+50」
系统提示让苏浅浅精神一振。她膝行两步拽住皇帝衣摆：“陛下您想，萧公子连《三字经》都背不全，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可是太学甲等生，这就像…”
"就像猛虎与家猫？"萧景珩适时接话。
"就像状元郎与街边混混！"苏浅浅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萧公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还哭着说’打人是不对的’，这般赤子之心…”
三皇子突然跳脚：“胡说！明明是他先动手！”
"殿下明鉴。"苏浅浅掏出染血的帕子，“这是萧公子伤处取的血，太医说再偏半寸就伤及肺腑。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习武三年，萧公子连马步都扎不稳…”
「皇帝产生动摇情绪，眼泪值+100」
眼见火候到了，苏浅浅突然转向三皇子：“殿下可知’正当防卫’？就是别人打你左脸，你可以把右脸也…”
"也可以送他去见阎王。"萧景珩凉飕飕补刀。
皇帝手中的翡翠念珠啪地断裂。贵妃正要发作，忽见苏浅浅颤巍巍举起个油纸包：“这是萧公子负伤做的桃花酥，说要向三殿下赔罪…”
油纸掀开，糕点碎成渣渣。苏浅浅哽咽：“他说殿下最爱甜食，忍着痛揉了三个时辰面…”
三皇子盯着渣渣里混着的可疑黑点，突然红了眼眶：“其实…其实是我让伴读去抢貂的…”
「三皇子愧疚值爆表，眼泪值+200」
苏浅浅在袖中掐大腿憋笑。那黑点是萧景明打翻的墨汁，哪是什么真情实意。正要乘胜追击，忽听环佩叮当，皇后扶着女官款款而来：“本宫倒是听说件趣事，苏姑娘昨日退了婚约，今日就住进镇北侯府？”
萧景珩突然揽住苏浅浅的肩：“臣正想请旨赐婚…”
"且慢！"皇后腕间九鸾镯撞得清脆，“苏姑娘可懂《女则》？”
"略懂。"苏浅浅掰着手指，“比如’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娘娘今日的发髻格外端庄；再比如’三从四德’，所以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陛下您说是不是？”
「皇后产生憋屈情绪，眼泪值+80」
皇帝被这记马屁拍得通体舒泰：“景珩啊，你这未婚妻…”
"陛下！"太监总管连滚带爬冲进来，“礼部尚书带着十八个言官跪在宣德门外，说要死谏！”
苏浅浅看着系统里新到账的380眼泪值，默默兑换"舌灿莲花"技能。正要开口，萧景珩突然往她手里塞了把瓜子：“苏苏累了吧？嗑会儿。”
"萧爱卿。"皇帝眯起眼，“你昨日递的折子说北疆…”
"北疆战马突发恶疾，需礼部尚书家祖传的《伯乐经》。"萧景珩笑得人畜无害，“臣记得他家公子最擅医马。”
贵妃手中茶盏哐当落地。苏浅浅突然福至心灵：“陛下，民女昨夜观星，见紫微星旁有黑气萦绕，怕是…”
"怕是有人要倒霉。"萧景珩接得行云流水。
半柱香后，礼部尚书捧着《伯乐经》老泪纵横地告退。苏浅浅看着被忽悠瘸的皇帝，突然理解什么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从宣政殿出来时，日头已升到中天。萧景珩突然将她拽进假山洞：“苏苏可知欺君之罪…”
"侯爷可知’狼狈为奸’？"苏浅浅指尖戳着他胸口，“您袖袋里那本《推背图》抄本，够诛九族了吧？”
萧景珩低笑出声，震得假山簌簌落灰：“不如我们…”
"苏浅浅！"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突然出现，“娘娘宣您到凤仪宫抄经。”
凤仪宫内，沉香屑落在博山炉里噼啪作响。皇后抚着鎏金护甲：“苏姑娘可知，上一个住进镇北侯府的女子…”
"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苏浅浅蘸着朱砂抄《心经》，“娘娘放心，我命硬。”
「皇后产生恼怒情绪，眼泪值+100」
“本宫是说…”
"是说侯爷克妻？"苏浅浅笔锋一转，“可钦天监说我是天煞孤星，正好以毒攻毒。”
皇后被呛得连咳三声。苏浅浅突然压低声音：“娘娘可知’美妆博主’？”
“什么薄…”
"就是能让您年轻十岁的秘术。"她蘸着茶水在案上勾画，“比如用珍珠粉混蛋清敷面，玫瑰花汁染唇，再梳个慵妆髻…”
半刻钟后，皇后顶着新鲜出炉的"伪素颜妆"揽镜自照。苏浅浅凑近她耳畔：“最好再掉两滴泪，这叫’破碎感’…”
「皇后感动值+150」
从凤仪宫出来时，苏浅浅的系统余额已突破1000大关。正要兑换新技能，突然被萧景珩拦腰抱起：“苏苏好本事，连皇后都…”
"侯爷再动手动脚，"苏浅浅晃了晃金步摇，“我就告诉陛下您袖袋里藏着春宫图。”
"是《八骏图》。"萧景珩咬着她耳垂低语，“不过苏苏若喜欢…”
"萧景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追来，“陛下让您带苏姑娘去趟教坊司！”
暮色四合时，苏浅浅盯着"教坊司掌事"的腰牌哭笑不得。萧景珩倚着朱漆廊柱闷笑：“苏苏不是说能歌善舞？”
"侯爷怕是没见过广场舞。"苏浅浅扯过琵琶转轴拨弦，“来人，给本姑娘上唢呐！”
是夜，教坊司传出鬼哭狼嚎的《最炫民族风》，吓得巡夜侍卫以为闹了狐仙。苏浅浅看着飙升至2000的眼泪值，终于兑换了心心念念的"乌鸦嘴"技能。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试验对象会是…
"苏姑娘。"萧景珩从背后环住她，“你说今晚会不会下雨？”
"下你个头！"苏浅浅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房梁突然漏下一坨鸽子屎，精准砸在萧景珩玉冠上。